第50章 第 50 章(2 / 2)

姬雍差點給她氣笑了:“...”

“您見過有讓一個太監大庭廣眾之下脫了衣裳給人瞧的嗎?!”她越說越有理,一臉悲憤交加,做出個咬舌自儘的模樣來:“卑職就是死,也不能受這等羞辱,殿下,咱們就此彆過了!”

這貨一哭二鬨三上吊倒是一直有一套,姬雍一把捏住她下頷,不讓她牙齒碰到舌尖,他氣的連連冷笑:“你還想咬舌自儘?”

他惱怒至極,突然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在沈鹿溪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他想也沒想,低頭就堵住了她那張討人厭的嘴巴。

兩人鼻息交纏的一瞬間,沈鹿溪脊背猛地僵直,連怎麼呼吸都忘了,拚命眨動長睫,入目卻是一片漆黑,隻能感受到他覆在自己眼皮上的乾燥微涼的手掌,已經同樣泛著涼意的豐潤唇瓣。

仿佛整個世界,就剩下了唇上這一點觸感。

姬雍完全是頭腦發熱,壓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進行,唇瓣貼在她的唇瓣上僵了片刻,憑借本能,他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唇舌輕叩她齒關,無聲示意她張開嘴巴。

沈鹿溪嘴巴發癢,哪裡敢動,忙把嘴巴閉的死緊。

姬雍顯然不是個有耐心的,手掌在她腰際輕按了下,她下意識地輕叫了聲,他便趁機長驅直入進去,霸道地勾住她那條丁香小舌來回糾纏。

他控製不好力道,沈鹿溪給他弄的喘不上氣來,眼睛裡很快泛起水光,奮力地去推姬雍胳膊。

他瞧她真是上氣不接下氣了,才終於開恩退開一步,正對上她那雙淚盈盈的眼睛,他心頭被撞了下,忙彆開臉:“這是你自找的。”

她本來已經打算聯絡李錦,妥善解決搜身的局麵,沒想到姬雍突然過來橫插一杠,把原本能安全度過的事兒攪和黃了,還把單獨扣在營帳裡強吻,她簡直跳腳!

姬雍這人做事一向比較離譜,再加上他平時舉止也gay得慌,沈鹿溪都忍不住覺得,姬雍是不是見色起意,想借機輕薄她,尤其是那親吻就跟戲謔羞辱一般,她當真是冒火。

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營帳外忽然響起徐衝和華擎的聲音,華擎的聲音格外大:“殿下,卑職和徐大人方便進去嗎?關於刺客之事又有了些進展,卑職和徐大人特來向您彙報。”

已經耽擱了那麼久,這身自然是搜不成了,姬雍勉強平了平氣,這才淡淡道:“進來。”

沈鹿溪見華擎他們進來,悶頭出去。

姬雍側了側臉,冷冷撂下一句:“長脾氣了?我讓你走了嗎?”

沈鹿溪腮幫子鼓起,狠狠地動了動:“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姬雍抿了下唇,冷哼了聲:“沒事你也給我在這兒老老實實地候著,規矩都是在哪兒學的?本事不濟,脾氣倒不小。”他冷冰冰地扯了下嘴角:“難道還想去找李錦?”

華擎本來就看沈鹿溪老不順眼的,見她在姬雍手裡挨訓,眼裡忍不住露出幾分幸災樂禍。

徐衝有些擔憂地目光來回逡巡,憑多年君臣,他一眼就瞧出姬雍這是在借題發揮呢,可是沈侍衛哪裡得罪殿下了?遭他這般數落?

沈鹿溪還是個挺要麵子的人啊,正跟華擎較勁呢,最忌諱在他麵前丟人了,被姬雍在華擎麵前這一通數落,她難堪的,死咬著腮幫子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華擎更是暗中偷笑,姬雍淡淡瞥了華擎一眼,直看得他寒毛直豎,他這才開口:“你們先出去,等會再把公文給我。”

把徐衝和華擎攆走,他這才欺身走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我是主上,你是臣屬,我便是說你幾句,你也隻有受著得份。”

沈鹿溪嘴巴狠狠動了幾下,才悶悶地道:“是,卑職明白了。”

姬雍見她那委屈樣兒,心裡比她還委屈,他既是太子,又是她主上,要求她對自己全無藏私,有錯嗎?她倒還委屈上了!

他有心再狠狠刺她幾句,卻又舍不得,氣的直接踹翻了身邊的案幾:“你明白個屁。”他怒聲道:“滾出去。”

沈鹿溪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低頭飛快地跑了。

......

姬雍心緒起伏之下,頭疾難免又發作了一回,鬨的身邊人都驚慌起來。

他嫌身邊亂糟糟的不清淨,提著一壺前年種下的桃花釀,獨個一人騎馬去了妙清觀。

姬昭正在燈下誦讀一卷經書,見姬雍匆匆過來,他麵露驚異:“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姬雍不答,解開身上的披風,隨手扔到一遍。

他這樣肯定是有什麼事,姬昭忙命廚下準備了幾個小菜,又接過他手裡的酒,卻也沒有一個勁兒追問,隻抬手倒了兩盞酒:“咱們好久沒一道喝酒了,今天少喝點吧。”

姬雍悶不吭聲在他對麵坐下,自顧自先飲了兩盞,他這般身份,敢灌他酒的人也少得很,因此他酒量很淺,白璧無瑕的麵頰很快浮上紅暈,灼灼奪目。

姬昭隻好主動跟他碰了一下杯,溫聲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假如我...”姬雍皺了皺眉,頓了頓:“我有一個朋友,有一個心儀的女子,那個女子卻總是對他藏著掖著,有秘密瞞著他,該怎麼辦?”

沈家讓沈鹿溪女扮男裝的事兒雖然隱秘,但若真的追根究底起來,還沒有什麼事能瞞得住他的。

知道沈鹿溪是女子的時候,他心裡自然喜悅,沈鹿溪是女子,兩人之後在一起會省卻不少麻煩,不過大概是因為之前有了許多蛛絲馬跡,他並沒有太多錯愕。

但喜悅過後,他很快生出淡淡不滿來,沈鹿溪為什麼要欺瞞他?她憑什麼敢欺瞞他?

所以他一直等著,等著沈鹿溪跟他說實話,就像今日搜身,他本可以直接拆穿她的身份,但他心裡存了股火,就是等著她把這話說出來,偏偏那小混賬嘴硬的厲害!

姬昭:“...”無中生友麼?

他想了想,溫聲道:“你,你朋友就算心儀那女子,也不該逼的這般緊,反而將人嚇跑了。”

姬雍並不讚同這話,微抬下頷:“我喜歡她,她就該是我的。”

姬雍雖不至於像姬華這般下作,但說白了,在他們這樣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物看來,自己的喜歡,對彆人來說那就是恩賜和嘉獎,自然是恩賜,對方就得歡天喜地地受著,沒有說不的權利——不得不說,這也是權貴的通病了。

弟,自信過頭了啊。姬昭無語片刻,決定換個勸說方式:“你仔細想想,為什麼人家有秘密,就一定得告訴你呢?”

姬雍輕蹙了下眉:“為何?”

他對心愛之人的態度,本質上和對屬下的態度沒什麼區彆,他青睞下屬時,自然會要求那人忠心以對,赤膽相照,他喜歡一個人時,也是一般的要求,恨不能讓那人對自己忠心耿耿,把心肝都拿出來給他看,半點都不得私藏。

姬昭給他傻白的表情弄的有些頭疼,緩聲道:“心儀之人不比其他,你若是真想讓那位女子誠心以對,就不要太過急躁,換些溫緩的法子,了解她的喜怒哀樂,慢慢讓她對你敞開心扉。”

姬雍叩了叩眉心,半晌才緩緩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