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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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過的相當順當,沈鹿溪也逐漸開始上手太子妃的事務——要知道,太子妃絕非空擔的名頭,還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不過姬雍後宮裡又沒有其他女子,她要學的無非是打點瑣事,規製宮人以及麵見命婦。

她好歹也是混過官場的,處理起一些人情往來自有心得,因此上手的很快。

倒是蘇皇後趁著姬雍大婚回了宮,很是來挑了幾回刺。一會兒嫌沈鹿溪奉的茶太燙,一會兒又說沈鹿溪規矩不周全,要罰她的跪,本來她是皇後,又是沈鹿溪的嫡親婆婆,對上之後怎麼都是沈鹿溪吃虧,讓端茶遞水跪拜行禮她都不能有一絲反抗。

——可惜她壓根沒有和沈鹿溪直接掰頭的機會,姬雍親自出麵把她攔住,他看在大哥的麵子上才容忍蘇皇後幾分,這回卻徹底下狠手了,直接請來馮太後出麵攆她回去。

幾次折騰之後,馮太後也覺著蘇皇後仿佛有那個大病,六郎和媳婦和睦不好嗎?哪有做母親的不盼著兒子婚姻順遂,和心上人相濡以沫,日後子孫繞膝的的?

蘇皇後可倒好,一副恨不能把小兩口攪和散了的心態!

這新仇舊恨加起來,可把馮太後氣的夠嗆,畢竟太子妃未來不光是一國之母,更關係著帝王嫡子,馮太後直接放狠話,要是蘇皇後再敢惹事,她便把蘇皇後送入國寺落發出家,永世不得出來。

有當初姬雍差點被蘇皇後害的病死的舊例在先,馮太後生怕蘇皇後再作妖害了兩個孩子,這回不光是放狠話,還寫下懿旨封存——這也就是說,哪怕馮太後以後大行不在人世,這懿旨還是會壓在蘇皇後頭上,讓她動不得沈鹿溪分毫。

蘇皇後險沒氣厥過去,卻也不敢再留在京裡,帶著人滿懷氣恨地回了妙清觀。

蘇皇後一走,姬昭也要動身啟程去北昌府了——其實他早就該動身,隻是想留下來看姬雍大婚,這才耽擱了一段時日。

再有就是姬雍這邊,沈鹿溪這條新婚的鹹魚天真地以為,自己隻用在洞房那晚辛苦一晚,萬萬沒想到,姬雍跟個禽獸似的,從新婚到現在已經有七八日了,他每晚都在折騰!

今夜還是看在明日要為姬昭送行的麵子上,他才隻鬨了一次便作罷。

沈鹿溪心裡對姬昭很有好感——當然是純粹的弟妹對長兄的好感,一方麵是因為她喜歡姬雍,所以她對姬昭愛屋及烏,另一方麵是因為原主,讓她頗為敬仰姬昭人品。

她特地早起,給姬雍選了一套絳紫的衣裳,等姬雍換好後,她欣賞了會兒,喜滋滋地道:“我派人問過大殿下那邊了,他今天穿的是同款式的竹葉色常服,穿一樣的衣裳肯定好看。”

姬雍本來還沉靜在媳婦親手為她整理衣服的輕飄喜悅裡,聞言整理絛子的手立刻頓了頓:“一樣的衣服?”

其實古代人還挺忌諱撞衫的,不過沈鹿溪特地打聽過,姬昭和姬雍打小就喜歡穿一樣的衣服,每回盛會的時候還會相約撞衫,有愛的不得了。

她肯定地點了點頭:“對啊,殿下穿同款衣裳為大殿下送彆,也是兄弟親厚,大殿下肯定高興。再說你和大殿下相貌相似,站一塊肯定好看。”

姬雍抿了抿唇:“相貌相似?”

沈鹿溪有點疑惑,仍是頷首:“難道不是嗎?”

姬雍神色淡了幾分,哦了聲。

姬昭雖然不欲鋪張,但他畢竟身份尊貴,就連馮太後他老人家都親自出城為他送行,對著馮太後和朝明帝的殷殷叮囑,姬昭一概含笑應了。

後麵終於輪到姬雍,兄弟倆今日穿的是同款衣裳,隻是一個華美神秘,一個清雅素淡,站在一處相互映襯,美貌效果簡直翻十倍,沈鹿溪麵帶欣賞地看了幾眼,姬雍眯起眼,不悅地輕哼了聲。

姬昭令人取出兩塊五彩鴛鴦佩來,這鴛鴦佩極為神異,整體是由七色奇石雕琢而成,雕工栩栩如生,尤其是鴛鴦的尾羽,纖毫畢現。

他分彆把鴛鴦佩交給姬雍和沈鹿溪,含笑道:“得成比目何辭死,願做鴛鴦不羨仙,這詩雖有些直白熱烈,但正襯你們,以後也願你們如鴛鴦鳥一般,恩恩愛愛,永遠喜樂長安。”

姬雍跟他大哥自不需要客套,伸手接過:“那是自然的。”

這鴛鴦佩寓意極好,沈鹿溪心生歡喜,雙手接過:“多謝大哥,有大哥這番吉言,我也盼望能和殿下天長日久。”

姬昭笑著又說了幾句,最後和眾人揮手辭彆。

回去的路上,姬雍和沈鹿溪同乘車輦,沈鹿溪很喜歡這塊五彩鴛鴦佩,托在掌心欣賞,又拿肘子撞了撞姬雍:“聽見沒,大哥讓咱倆好好過日子,以後喜樂長安呢。”

所以就彆夜夜笙歌的了,搞得她現在腰子哇涼哇涼的。

姬雍又撇了下嘴:“難道大哥不說,你就不打算和我好生過日子了?”

沈鹿溪對他這一陣一陣的脾氣都適應了,哄他簡直信手拈來:“殿下這話是怎麼回事?大殿下也是盼著咱們夫妻和睦,你可惱什麼?我若是不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當初就不會點頭嫁給你。”

姬雍臉色稍微放晴,低頭又瞥見自己身上那身絳紫常服,長睫不由垂了垂。

兩人回了東宮之後,馮太後心頭有些擔憂,畢竟姬昭是遠行千裡求醫,治得好治不好還是兩說,她心下自然不安,所以特地喚沈鹿溪去說話寬心。

姬雍自己獨個在寢殿裡,瞧身上的衣服怎麼都有些不順眼——他倒不是對大哥有什麼意見,就是沈鹿溪總誇他和大哥長得像,還準備他和大哥的同款衣裳,讓他心裡莫名憋悶。

他的腦洞一擴散起來就打不住,難道她就是因為他和大哥相貌相似,所以才會喜歡他的?

姬雍薄唇抿成一線,有些心煩地把外衣扯了,隨手交給內侍,煩躁道:“拿去扔了。”

恰巧沈鹿溪落下東西趕回來取,剛撩起簾子,就見姬雍要把她精挑細選的衣服拿去扔掉。

這要是擱在彆人,估計得咽下這氣,裝沒看見再自己忍成內傷,直到兩人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最後再爆發。

沈鹿溪卻不是這樣的性子,她氣呼呼地衝到姬雍麵前,一把搶過姬雍手裡的衣裳,氣道:“我備的衣服,殿下若是不喜歡,直說便是!也不用勞煩彆人來扔,我自己去扔就是!”

姬雍沒打算因這事兒和她生氣,所以才令人偷偷扔掉,沒想到正好被沈鹿溪發現個正著,他一時生出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來。

他不自在地挪開眼,很快抬起下巴:“在東宮裡,難道我連處置一件衣服的權利都沒有了?還是這衣服有什麼獨到之處,你舍不得扔?”

從早上起他就陰陽怪氣的,沈鹿溪給他氣死,差點把衣服砸他臉上:“隨便你!”

姬雍也惱了,又舍不得對她發火,氣呼呼地轉身要出寢殿。

沈鹿溪以為他找茬吵架呢,沒想到他就這麼跑了!她給這神操作弄的怔了下:“你,你跑出去乾什麼?”

姬雍頭也沒回,暴躁道:“去生會兒氣,到晚膳的時候記得喊我。”

沈鹿溪:“...”滾滾滾。

姬雍才走出兩步,忽然又想到——阿茸本來就覺得他脾氣不好,他這麼一跑,阿茸會不會覺得他脾氣更壞,更欣賞大哥的溫柔了?

懷著這樣的心思,姬雍彆彆扭扭地轉身回來了。

沈鹿溪:“...又咋了?”

姬雍冷哼了聲,自己給自己搭了個台階:“還有小半個時辰就要用午膳了。”

沈鹿溪:“...”

他見沈鹿溪沒有就著這個台階下去的意思,隻得含羞忍怒地繼續給自己遞台階,惡聲惡氣地道:“孤要留在東宮用午膳!”

沈鹿溪:“...行吧,我命人去準備。”

她活生生給姬雍氣樂了,拉著他坐在自己對麵,皺眉問道:“殿下到底怎麼了?”

姬雍靜默片刻,遣退殿內下人,淡聲問:“你是不是覺得...大哥和我的外貌性情很是相似?”

他問完之後,心裡又有些忐忑,萬一沈鹿溪給出的是肯定答案,他難道要容忍自己被人當成替身的事兒。

沈鹿溪也沉默片刻,才切了聲,一臉嫌棄:“殿下想的真美,你性格比大殿下差遠了好吧。”

除了臉,這兄弟倆就沒有半毛錢相似之處!儘管她喜歡的是姬雍,這時候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丫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就姬雍那個作天作地的小霸王脾氣,也好意思碰瓷姬昭。

姬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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