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沉默半響。
過了片刻,張生將懷表收起來,無論他現在想多少都沒有用,不管這個懷表的主人到底是不是查普斯,也不管查普斯到底為什麼要在懷表上麵刻這麼多東西,總而言之,他現在想是想不明白的。
張生相信,一切事情都可以在明白解決。
一夜好眠。
張生以為自己在今夜應該睡不著覺的時候,出乎預料的,他一到床上就陷入了睡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睜開眼睛的張生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張生想起來今天自己要乾什麼,立馬起床,飛快將自己收拾好了,帽子,手杖,還有三件套,臨走的時候,張生還環顧了下自己房間,鬼使神差的他將桌子上麵的一本書帶在身上,那本解說關於金幣與神靈的書。
做完這一切,張生就跟之前每一次出去一樣。
張生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前台,出乎預料的,前台的位置竟然有赫勒斯太太,她還是穿著前幾天張生看見她穿的模樣,黑色的長裙,赫勒斯太太似乎早就等待在這邊,看見張生出來,眼睛動了動,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查理,好孩子,你這是要出去?”
張生像是沒有看看這詭異的異常一般,完全就當麵前這個赫勒斯太太就是以前的那個赫勒斯太太,點頭開口道:“是的,赫勒斯太太。”
“哦,查理,我不是跟你說過今天會下雨嗎?海邊可是很危險的。”赫勒斯太太說道。
張生很淡定的點頭:“我知道,隻是我已經跟約定要在酒吧見一麵,您知道,爽約可不是紳士所為。”
赫勒斯太太被這一連串的話語堵回來,臉上的笑意消失,定定的看著張生的表情。
半響沒有說話。
張生笑著選擇了離開,整個過程中赫勒斯太太都緊緊盯住他的背影。
一出門,張生就仿佛身後有鬼追著他一樣,迫不及待的遠離赫勒斯太太的出租屋,那個假赫勒斯太太比鬼可怕多了。
張生想自己這次必是不可能回去了。
張生喘口氣,回頭看了眼赫勒斯太太的小屋,小屋裡麵似乎有人影,他沒敢繼續看,立刻收回目光,頭都沒回的離開了。
離開了小屋,張生當然沒有去酒吧,酒吧也不是安全的地點,張生懷疑,這個小鎮都不安全了,張生抬起頭環顧了下四周,哦,行人不多,看來,還沒到最後的時刻。
張生按照記憶裡中的路線來到地下賭場門口。
地下賭場還是那樣的熱鬨,數不清叫聲,瘋狂的,悲哀的,慘叫的,濃重的人類欲望離老遠都可以聞到,張生隻是打量了一會兒就收回目光,隨後他環顧賭場門口的場景,果然,賭場右下角的地方有一片樹林。
更讓張生心情愉悅的是那片樹林。
這可真是太棒了。
當然張生也沒有蠢到直接就去灌木叢。他警惕心很足,還是先觀察了好久,確認周圍所有人都在賭場中瀟灑,即使還有人守衛四周顯然也不會專門來賭場一個偏僻的樹林角落。
張生躲藏在灌木叢中,準確無誤的看向第三顆樹全看不出有東西埋藏在這裡,張生隻是打量了片刻就確定了位置,從身後掏出了個小鋤頭。
這個小鋤頭是路過小鎮中的一個鎮民花園中順過來的。
沒辦法,原主畢竟是個偵探,有誰看見過偵探隨身帶著鋤頭的話,還好,這個小鎮中還有人養花,花園被打理的很不錯,小鋤頭就放在院子的一角,隻要伸手就可以從欄杆之間的空隙將鋤頭掏出來。
然後,開挖。
一點一
點的挖,慢慢的挖,細細的挖。
原主畢竟小時候也是在孤兒院混過的,出來後,也沒有鬆懈手上功夫,力氣不小,挖個洞綽綽有餘,唯一缺點就是——
原主親爹為什麼要埋的那麼深?
張生看著深深深深超深的坑洞裡麵的一個木箱,迷惑無比,終於挖出來了,原主親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毛病不毛病暫且不說,腦子指定有點問題。
張生沒有繼續在心底吐槽原主親爹,立刻將箱子帶上來,同時下意識的將土重新送回洞裡麵,他也沒急著打開箱子,相反,警惕心讓他再次環顧四周,還好,張生鬆口氣,沒有人,不過他還是感覺不安全,重新挪了個位置。
這次他在地下賭場一個距離遠的灌木叢後麵,他的背後就是牆壁,靠近街道,可以看見燈光,偏偏這裡的角度極好,恰巧的在陰影當中,燈光照不著。
做完這一切,張生才打開箱子。
箱子就是普通的木箱子。
箱子裡麵是個包紮的嚴嚴實實的羊皮包裹,這個羊皮包裹是不是似曾相識,張生腦海中閃過這樣的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很快就消失了,他低頭將這個羊皮包裹打開了。
怪不得——張生嘴角扯平,他看著自己腿上的東西。算是明白那位原主親爹為什麼要埋的那樣嚴實了。
還記得張生臨走的時候都要掏走的那本關於金幣與神靈的書嗎?書中的主角是一個雕像,對,不是漁民,也不是小鎮裡的人,而是一座來自深海的雕像,張生即使沒有看見過書中描繪的那個雕像,在看見自己手中的雕像時候,他知道,這個雕像就是書中描繪的那個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