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伊斯頓莊園1(2 / 2)

係統的提示音突然在腦中響起,新海空很敏銳的注意到係統所用措辭的不同。

【等等,什麼叫做,“觸發”?如果我不觸發呢?如果我沒有關注到這個文件,主線任務四就不會出現?】

【是的,在整個遊戲過程中,您總共需要完成至少十個以上的主線任務。】

【前三個主線任務屬於新手保護期,係統會主動提示。】

【從第四個任務開始,非強製性的主線任務,係統不會主動提示。】

也就是說......新海空慢慢睜大了眼睛。

【如果遊戲結束以後,我沒有觸發足夠數量的主線任務,我還是會?】

【您還是會被淘汰。】

艸!

【這樣的規定在最開始為什麼沒有說?】

【您也沒有問哦~】

新海空怒極反笑。

就算如此,又能有什麼難度?

係統發布的幾次任務全部和酒廠任務靠攏,其內在一致性太好猜了。

無非就是想儘一切辦法壯大酒廠。

既然如此,那他以後就必須絞勁腦汁接觸組織和紅黑方的鬥爭,主動去往主線上撞。

不能再消極的追求社畜的休息時間了。

【所以主線任務是?】

【現在正式發布主線任務四:請幫助組織處理流落在外的“藥”。】

果然,係統所發布的主線任務和他推斷的一模一樣。

如果要完成這個任務,光靠他一個人恐怕不夠......

新海空從警服內側的口袋裡掏出琴酒給他的那個手機——它原本確實是和那個單詞本放在一起。

他點開短信,十指翻飛,迅速地把自己手頭上掌握的情報編成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一分鐘後,他收到了琴酒的回複。

·

夜幕降臨,東京郊外沒有城市燈光的困擾,黑暗濃烈而直白地蓋下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不遠處的莊園門口隻點著一盞昏暗的小燈,不熟悉路段的司機在晚上恐怕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

在暗黃色燈光照耀下,巨大的黑色鐵門在紅石磚路投下斑駁的陰影。

一輛黑色的轎車慢慢駛近,在門口被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人伸手攔下。

轎車的車窗降下一條小縫,從裡麵遞出一張紅色封底的邀請函。

中年男人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再次低著頭將之遞了回去,並且讓開路來。

“請您向前行駛一段距離後,按照指示牌左轉。”

車上,副駕駛座上坐著的正是新海空。

他的身上穿著筆挺的純黑色西裝,悉心挑選的墊肩使他的肩膀變寬許多,他特意買大了一號就是為了能夠在衣服裡麵塞進足夠改變外在形體的東西。

新海空現在整個人要比之前壯碩許多。

“警官,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正在開著車的就是新海空的新下屬,那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年輕警察,他的全名叫山本野,新海空習慣叫他山本。

“你不需要進去,隻用安心等在外麵。”

新海空壓下不耐煩的情緒,維持著好好先生的外殼,

“我還需要你的接應,請相信自己,山本君。”

“嗨!”

山本野情緒一激動,擋位沒來得及換,車子竟然在半道上熄火了。

他慌慌張張的道歉,一邊努力重新啟動車子,可惜越忙越錯,車子半天還停留在原地。

新海空把手搭在對方放在擋位上的手上,幫他重新掛擋。

“不用太緊張,不會有事的。”

被和他年紀差不多、但是官職高那麼多的前輩安慰,山本野的一張臉漲得通紅,連忙點了點頭。

新海空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抽出手機,握在手中。

他往身上貼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原本大一號的西裝也變成量身剪裁的。

因為過於貼身了,衣服和褲子的口袋反而成了擺設,一往裡麵裝東西,就會難看的鼓起來。

他的手機也就隻能放在包裡。現在快要到了,還是攥在手裡更方便一點。

車子重新啟動,新海空的目光落在窗外。

沿路上並排、排布著昏黃的路燈,光色很暗淡,照亮的範圍也相應的很小。

至少從車子裡看出去,隻能看到道路兩側,再往外就一點也看不見了。

那如墨染就的黑暗好像張大嘴巴靜靜等待的暗獸,令人生怖。

這樣有錢的莊園卻沒有錢裝一個亮一點的路燈?

新海空想到這裡忍不住嗤笑。這樣的話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他摩挲著手裡的邀請函,大拇指滑過請柬圓潤的邊角,暗紅色的封底上是淺金色的花紋,觸手質感很是富貴。

這是他拜托公安部的部長,從伊斯頓莊園酒會的負責人那邊要來的。

酒會那邊似乎絲毫不在意新海空警察的身份,反倒是對他身上東大畢業的光環、最年輕的警視正的稱號很感興趣。

他早在翻閱酒會擬邀請的名單時就已經注意到,客人的身份非富即貴,要麼是某某財團的掌權者,要麼是政府高官。酒會的負責人似乎在有意識的邀請一些社會影響力大的名流。

而他現在明麵上的身份也算是能拿得出手,隻消部長那邊幫忙帶句話,新海空就成功拿到了這個酒會的邀請函。

“警官,我們要拐彎嗎?”

新海空抬眼往前望,正前方被一個巨大的、類似於花壇的東西阻隔,前麵是一片黑暗。

原本的大道被分成兩條岔路,前麵的指示牌上明明白白的畫著向左的方向箭頭。

“往左拐吧。”

就像大門口那個管家告訴他們的那樣。

當新海空拿著山本野遞交上來的這份文件去找部長,以自己對這個所謂的“某種藥物”感興趣為由,主動請纓接下這個任務時,對方露出了一絲交雜著嘲諷與不屑的微笑。

滿臉褶子的上司笑嘻嘻的看著新海空,浸淫職場多年的他很會說話,短短的一段話說得那叫一個一唱三歎,跌宕起伏。不去寫真的是可惜了。

先是誇讚,陰陽怪氣的誇讚。

“新海警官,我可以看得出來,你確實是很有激情,工作起來也是特彆的有積極性。現在像你這麼認真上進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了啊!”

接著關心身體,把話題引向多休息。

“嘖嘖嘖,你看看你的眼睛,裡麵都是紅血絲。唉!真的是,雖然年輕,但也不能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啊。等到你老了,就知道多多休息的好處了。”

然後擺出自己的資曆,隱晦的提出批評。

“年輕人啊,畢竟是剛剛從學校裡出來,還總覺得自己還在象牙塔裡帶著呢。社會經驗還是少,不曉得過剛易折的道理。有的時候啊,還是要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處啊,新海你說是不是。”

最後委婉的指出,警視廳公安部方麵對此不會抱有任何關注。新海空的任務完成與否都無所謂。

“如果你實在是對這邊感興趣的話呢,過去玩玩也是可以的。不要有太大壓力。”

其實部長也好,其他參事官也罷,他們之所以會對這件事置若罔聞,視而不見,原因很好理解。

在他們那些老油條眼裡,這件事純粹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去參加聚會的人無一不是名流貴胄,在這樣的酒會上,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麼,也不會有人敢往外麵說。

但凡新海空得罪了其中一個,他之後的職業道路都會很難走。

如果新海空真的是一個普通的、充滿上進心和正義感的青年警察,充滿著對伸張正義的渴望。

那上司這樣不負責任、欺軟怕硬的話,對他的職業信仰和人生價值觀都無疑是一次莫大的打擊。

萬幸,新海空根本不是部長腦子裡幻想的那種人。

他之所以接這樁案子,可不是出於正義感和責任心。

就像可憐的上司根本不知道,他眼睛裡的紅血絲不是因為努力工作,而是因為在工作的時候摸魚,努力學習。

新海空裝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眼尾微紅,眼神叛逆。

部長了然的點了點頭,還是幫著他找負責人要來了一份邀請函。

“那部長,我就先出去了。”

部長和藹可親的點了點頭,估計他看新海空是真的很順眼,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點了兩句。

“在裡頭不要和彆人起衝突,你還年輕,唉!”

起衝突?

該怎麼讓部長知道,他又不是進去抓違法亂紀的私下交易的。他自己就是去交易的。

警視廳這邊不願意關注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既然可以明目張膽的失敗,那真的是太好了。

新海空望向窗外不斷變化著的昏暗路燈,斑駁的光影灑在他的臉上,他俊朗的五官被柔和的燈光包裹,那張溫潤的臉上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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