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空也跟著毫無感情地附和了一句。
“確實好巧啊。”
差不多該想到了吧,希望不要枉費他特地把人帶回家裡的一番苦心。
他們兩個人的話讓安室透驟然回憶起他還在讀警校時的事情。
當時他對當年的綁架案耿耿於懷,一直為自己沒能成功救下那個死在自己麵前的女孩子而感到難受,所以特地去翻看了當年的卷宗。
裡麵記錄了當年的事情,簡單的以□□火拚、誤傷路人為由結案。
卻沒有對於那些還活著的綁架犯的宣判結果。
一開始,他以為是□□火拚直接以團夥的方式結案,他心裡還有些憤憤不平。
直到他後來翻到的卷宗上,記錄了那些綁架犯的下場。
火災。
還有那張圖片!
警方對現場進行打掃時,隻拍攝過一張屍體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具全身大麵積燒傷、完全分辨不出本來麵目的屍體,屍體的太陽穴上還有一個火燎過一樣的大洞。
當時的他誤以為是火燒的痕跡,現在看來,那分明是子彈近距離射入的結果!
這是報複!
當真相呼之欲出之際,一股慌張感攫住他的心臟。
金發青年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頂著柯南和新海空迷惑不解的視線,在這間屋子裡四下搜索。
說實話,從一進來開始,他就一直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盯著他們一樣。
憑借過人的直覺,他逃脫過很多致命的危險,此時此刻,他想要再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覺。
他的目光從房間裡大件小件的家具上一一流轉過去,之前他就檢查過新海空的房間,這一次難免稍稍放鬆了警惕。
現在想來,還是要時刻高標準的要求自己比較好。
紫灰色的眼睛鎖定在壁櫥裡擺著的素色花瓶上。
在那裡!
安室透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從壁櫥上取下那個花瓶,把花瓶放在手上來回查看。
果不其然,他在花瓶瓶口的黑色花紋處,發現了那枚黏在上麵的監視器。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監視器,餘下的三根手指緊緊攥在一起,關節處發白的厲害。
“監視器!”
柯南驚叫出聲,第一時間扭頭看向沙發上的新海空。
黑色頭發的青年瞳孔無意識的放大,一張臉刷得雪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伸出手慢慢伸向前,想看看那個監視器。
安室透咬緊牙關,順從地把監視器遞到新海空的手上。
“你的房子裡被人裝了監視器。我需要再仔細檢查一下,可能不止一個。”
半響。
安室透手上捏著從餐廳桌子下麵找出來的竊聽器,臉色異常難看。
他一把捏碎了手裡的竊聽器,把監視器鏡頭朝下,按在餐桌上。
“上一次我幫你檢查,是去大阪之前,當時還什麼都沒有。到現在不過才過一周左右......”
他欲言又止。
“在這一周時間裡,新海警官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嗎?”
柯南擔憂的提問。
黑發青年搖了搖頭。
“你們也看見了,我在門上裝了兩個裝置,每次出門之前都會很小心的還原,回來之後,這兩個裝置也和最開始一樣。”
新海空指的是他在門上裝的細絲線以及插在鎖芯裡的鉛筆芯。
今天他們進門時,安室透還特意留心過這兩樣東西,確實都沒有問題。
“怎麼會呢?是誰盯上我了嗎?”
黑發青年整個人坐在沙發上,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
“他的反偵察能力真的很強。”
安室透重新回到沙發旁邊。
“至少現在,我們弄明白那個凶手到底是如何了解到你和跡部之間的關係,以及如何錄下了你的聲音偽造那一通電話的。”
“現在還隻剩下一個疑問。在凶手利用愧疚之心引出跡部景吾這件事上,我始終沒有辦法理解。如果凶手知道跡部對死者有愧疚,他為什麼會被當年的事情蒙蔽頭腦。”
“嗞——嗞——”
柯南手忙腳亂的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震動個不停的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工藤!警方這邊的調查有結果了!”
服部平次的聲音從電話對麵響起。
“怎麼樣!那位乘警出事了嗎?有調查出犯人是誰嗎?”
“遠野乘警被人一刀刺中腰部,已經被送往醫院了。醫生說那一刀從肋骨之間穿過,插穿了右邊的腎臟,遠野乘警的生命倒是沒什麼危險,就是這個腎......恐怕是保不住了。不過也沒關係,人都有兩顆腎的嘛。”
服部說著說著就跑偏了,到最後竟然有點憋不住笑。
“現場的警察都感覺,這肯定是哪個女孩子的報複,不會是什麼殺人犯。哪有捅人家腎的啊......”
“喂!服部......”
開著免提的柯南尷尬的站在電話前,無奈的衝著新海空和安室透笑了笑。
“好好,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隻能說,犯人的犯案手法非常縝密,那個乘警是在火車進隧道時被捅傷的。據他交代,當時他被人用布捂住口鼻,一下子就失去意識。下一次醒來就是被腎那邊的劇痛喚醒。”
“連他本人都不知道是誰捅的,更不要說其他乘客。現場更是沒有留下指紋和凶器。”
“警方後來沿著火車軌道一路搜尋,找到了凶器,但是凶器上的指紋已經被擦乾淨了。”
“不過”,服部的聲音頓了一下。
“不過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你們懷疑的那位芳村警官剛好就在那輛火車上,但是他稱自己當時一直在睡覺,警方也沒有更多的證據。他本身就是老警察,熟悉辦案流程,警方現在根本沒辦法逮捕他。”
這就尷尬了。
靠著動機鎖定了嫌疑人,卻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指向他。
警方甚至沒辦法靠著一些常規的審訊手段得到想要的訊息。
太嚴密了,嚴密到仿佛早就準備好了一樣。
電話掛斷了。
“該怎麼辦啊,安室先生?”
對柯南來說,這件案子是真的棘手。
“聽服部的話,這位芳村警官似乎非常鎮定。”
安室透低著頭沉吟。
有恃無恐的舉動,環環相扣的計劃,極高的反偵察能力,行為與動機的背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八年前,芳村宏彥其實就已經完成了一部分報複。
當年的那份卷宗上,記錄的含糊不清。
但是透過碎片化的事實去還原背後的真相,監獄裡意外死亡的犯人,屍體上的槍眼以及掩人耳目的火災。
“八年前,他哪裡來得能力,可以在報複完綁架犯之後全身而退呢?”
安室透輕輕呢喃出聲。
“安室先生?”
柯南疑惑的望向他。
“什麼報複?”
“報複。八年前那些綁架犯被人槍殺在監獄裡,這是芳村的報複!”
安室透似乎終於捋順了。
“八年前,有人在背後幫助芳村完成報複,這一次的案件,應該同樣由對方所策劃。”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芳村宏彥的行為和動機會存在那麼大的背離!”
“因為計劃根本就不是他所做,他隻是執行者。”
安室透的分析環環相扣,竟然真的指向了最終的真相。
柯南在一旁艱難的消化著。
新海空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內心裡卻猛地湧上一股擔憂。
這個家夥真的很厲害,僅僅憑借這些信息,就可以推到這一步。
在紅與黑的邊線上踩鋼絲,他勢必需要很大的助力。
如果能利用好,安室透將成為他刺向紅方最好的一把刀,但如果利用不好,這把刀反過來會傷到自己的性命。
若要先下手為強,又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是乾脆找個由頭,策劃一起案件送走安室透;還是繼續留著他,反向監控公安的動向?
後者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但是前者也該提上日程了。
窗外,路燈已經亮起來很久了。
城市裡星星點點的燈火連成一片。
他無神的眼睛輕飄飄的看著地下,轉而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抬起頭。
“天色很暗了。”
新海空出言打斷了安室透和柯南兩個人的思索過程。
“柯南明天還要上課吧?”
“明天是周末。”柯南推了推眼鏡,看了一眼窗外。
“不過我也確實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小蘭又該擔心了。
“安室先生你呢?”
“我準備回去一趟。”
金發青年若有所指的說著,眼睛看著地上,好像還在思索那件事。
“你是懷疑這件事和組織有關係嗎?”
新海空向來不想慣著這群謎語人,直接把話挑明。
“組織?安室先生要回那裡去嗎?”
柯南扒拉住安室透的衣擺,有些激動的問道。
安室透無奈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八年前,能夠有能力幫芳村複仇的,不多。組織剛巧算一個。加上他們現在又盯上新海警官你,更讓我懷疑......”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黑發青年的眼睛裡氤氳著深深的擔憂。
“我知道的。你自己在家裡也要小心,他來過一次,難保不會來第二次。”
安室透帶著柯南,坐電梯下樓。
他準備先把柯南送回家,再去見接頭人。
以他的情報網,隻需要稍加調查,就能夠查到組織到底有沒有私下接觸過這個叫芳村宏彥的警官。
如果沒有,那就換一個地方查。
如果有,他絕不姑息。
一大一小兩個人走在街道上。
沿途的路燈很亮,把灰白二色的地磚照的清清楚楚。
在外麵,無論是柯南還是安室透,都想要死死捍衛住自己的馬甲。
小學生想要表現得像一個小學生,公安先生內心裡愁緒繁多,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討論案情。
一個金色頭發的外國人行色匆匆的路過他們。
安室透皺著眉,錯眼望去,又毫無所覺的收回了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超級無敵大肥章!是不是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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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野幸一的懲罰——渣男就要被捅腎。
芳村老哥的仇基本上報完了。芳村徹底黑了,他追隨自己的“正義”,不會回歸警察了。
隻能說,香取的事情毀了一個警察,也造就了一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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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馬丁尼,這家夥是酒廠的沒錯,但是他隻是情報販子,拿錢辦事的那種,綁匪從他這裡買到了跡部的行蹤。
綁架和酒廠真沒關係。酒廠都是直接搶銀行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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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一些小天使的猜測,呼喚魚魚大佬,本章記得留爪,彆回複樓中樓啦。
鬼屋第三個通道在外麵稍加調查能夠得到,芳村不會因此懷疑是M策劃的綁架。不過芳村確實發現警方有酒廠臥底了沒錯。
今天會陸續去翻之前的評論區發紅包噠。小天使們多多按爪,本章有隨機小紅包掉落哦。感謝在2021-12-2221:22:21~2021-12-2321:58: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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