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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一次真的多虧您賞臉光顧!”
“瞧您說得,這還不是您往日裡......”
“大家都......”
相互奉承的對話音,推杯換盞的碰撞音,高低錯落的腳步聲全部都交雜在一起,讓他的耳朵被吵得有些煩躁。
新海空微微皺了皺眉。
這一次的時間線轉接似乎比之前的後遺症要小很多,他的意識迅速歸位,正準備慢慢撩起眼皮——
“砰!”
!
一聲槍響破空而來,一滴溫熱的液體濺到了他的臉頰上,對危險的強烈感知使得新海空迅速退後一步,睜開眼睛。
距離他一米左右的地方,窗戶旁邊,一個身材肥碩的中年男子腦袋炸開了花,大量血液瘋狂地朝外湧,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轉了轉,歪倒在地上。無法計量的殷紅血液迅速染紅了米白色的地毯,留下一大塊讓人無法忽視的血印。
原本結構精巧的雕花玻璃窗被子彈破開一個圓孔,玻璃如同蛛絲一般往外破碎。
嘈雜的宴會廳在一瞬間陷入死寂。
什麼情況?
一來就趕上殺人現場嗎?
A劇情節點不應該是實驗之前嗎?怎麼會這樣?
現在柯南幾歲來著,不至於出現在死者死亡的現場吧?
新海空皺著眉,抬手想要擦掉臉頰上的那滴血點,卻摸到了很奇怪的東西。
他的臉上好像罩著一層很薄的膜,薄到能夠傳遞那種血液的溫熱感,卻又分明存在著一個膜。罩上這層膜之後,他還是原來那副樣子嗎?
易容?
有點意思,新海空伸出手,佯裝撓頭,實則簡單試探了一下自己五官的輪廓。
看上去好像是一個很普通的□□,該不會是組織批量生產的吧?
“搞定了,走。”
熟悉卻又略帶幾分青澀意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新海空下意識順著聲音響起的位置摸了上去,摸到一個觸感冰涼的方塊狀耳釘。
是琴酒的聲音,而且是年輕了許多的琴酒。
那麼這個耳釘就是......通訊器。他和琴酒在執行任務。狙擊的人是琴酒,那麼他是?
新海空略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穿著市麵上非常常見的、黑白二色侍應生的服裝。
他易容假扮成服務員,引導目標對象走到琴酒的狙擊範圍內?
還真是非常老套的任務啊。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假酒三人組執行暗殺任務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布置的。
“快點!待會那群人就反應過來了,你愣在原地做什麼?”
耳麥裡,琴酒的聲音染上幾分急躁。
急什麼。
新海空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嘴角,現在出去未免太明顯,再等一會會。
三、二、一
“啊——!死人了!”
“怎麼回事?”
“死、死!”
宴會廳裡,終於從震驚的情緒當中掙紮出來的眾人尖叫出聲。
“天哪!我去報警!”
新海空故作震驚,完美地混入人群當中,以報警為由驚慌失措的朝著外麵跑去。
“多此一舉。”
耳麥另一頭,老大哥應該還在關注著他們這邊的情況,目睹了新海空的表演之後,嗤笑一聲。
隨後,另一邊便開始傳來窸窸窣窣的收拾東西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響動之後,耳麥另一邊的琴酒留下來最後一句話,便切斷了聯絡。
“安全屋見。”
......安全屋?
新海空佯裝匆忙的衝出宴會廳之後,漸漸慢下腳步。
剛剛的那一聲槍響在沸反盈天的酒店裡簡直微不可聞,除了那個包廂裡的人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在意這個聲音。
自然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就在兩分鐘之前,剛剛有一位賓客被人從遠處的大樓裡用槍給腦殼開了個竅。
他們現在在什麼城市?
鬼知道老大哥嘴裡的安全屋在什麼地方。
不過沒關係,他手裡有老大哥的聯係方式,先從這個酒店裡溜出去,再找地方聯絡老大哥就是了。
新海空邊走,邊脫下自己身上的侍者馬甲,將它團成一團,塞進了走廊過道的垃圾桶裡。
他才發現,馬甲裡麵的這一件襯衫和其他侍者的衣服,其實存在著細微的區彆。這個區彆大概是他從潛伏進來之前,就給自己留好的退路,使得他能在脫掉馬甲之後憑借適度的偽裝和自身的氣勢完美的變成一個賓客。
現在的劇情節點,應該是他接受實驗之前。從他剛剛粗略掃一眼所得到的身體數據來看,他應該還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和實驗之後的那個時間線最多也隻有不到一年時間的差距。
在接受實驗之前,他的身體狀況真的要比想象中好太多,無論是極強的反應力,還是敏捷地移動速度。他甚至懷疑這一次轉接劇情節點的後遺症之所以這麼小,很有可能也是他本身身體健康的原因。
按照他現在健壯的程度,大概可以胖揍琴酒一頓。
新海空邊步履飛快地穿過沒什麼人的過道,邊伸手擺弄了一下已經掉線的耳麥,剛準備拐過一個彎,前方突然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我看你還敢不敢偷東西了!我打死你!”
這是一個很粗暴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言語之間,似乎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
“我沒有!”
一陣悶哼之後,稍顯稚嫩的聲音反駁著。
“你竟然還不承認,看我不打死你!”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什麼樣的人渣會打小孩?
他現在身強體壯,正好試試身手。
新海空皺了皺眉,快步拐過這個彎,看到安全門大開的樓梯間裡——
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手上舉著一個深綠色的啤酒瓶,正準備往下砸。冰涼的水泥地上赫然躺著一個蜷縮著身體的小孩。
!
新海空三兩步跑上前,一腳踹在對方的後背心上,將人踹倒在樓梯上。壯漢在樓梯上滾了滾,前額直接磕到了樓梯的邊沿,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你沒事吧?”
新海空半跪在地上,伸出手試圖把這個已經被踹了好幾腳的小男孩扶起來。
小男孩的身上穿著小學生的製服,白色襯衫的背麵滿是鞋印,一頭金燦燦的頭發在樓梯間的白熾燈映照下,顯得有些黯淡。
“沒有。”
小男孩背對著新海空,瞪了趴到在樓梯上的壯漢一眼,語氣沉悶地回答道。
“那個家夥是你的家人嗎?”
新海空有點懷疑是家暴,難免多問了一句,又用手固定著對方的肩膀,試圖把小男孩轉過來,看看他正麵的受傷狀況。
“是一個不認識的酒鬼,把我當成小偷一直打一直打。”
小男孩邊回答著新海空的問題,邊順從地隨著他的手動作,從地上站起來,正麵朝著新海空。
這是一個大概八|九歲的小孩子,一頭金燦燦的頭發,深色皮膚,五官出眾,最重要的是——
他還有一雙紫灰色的眼睛。
新海空原本想要幫對方擦拭臉上灰塵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視線落到小男孩那雙紫灰色的大眼睛上,停留了許久,沒有說話。
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但一個很離譜的猜測還是出現在新海空的大腦當中。
“謝謝你救了我。”
小男孩一本正經地道了謝,動了動被按住的肩膀,似乎是在奇怪眼前這個哥哥為什麼在救下他之後,又一直都不說話。
“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
新海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睛溫柔的注視著眼前的小男孩,一邊用溫熱的指腹擦拭掉對方臉頰上的那一抹灰塵,一邊若無其事地開口道:“你是不是叫降穀零?”
“!你怎麼知道?”
小男孩有些震驚地後退了半步,又因為自己的肩膀還被眼前這個青年控製著,沒辦法移動。
竟然承認了,而且看表情,完全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開什麼玩笑,九歲的降穀零?
正常的時間線上,降穀零已經二十九歲了,而他才二十六歲,降穀零明明比他要大三歲,怎麼會?
新海空的心臟跳慢了半拍。他的大腦一陣陣發麻,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掌控。
為什麼會遇見九歲的降穀零?
他十六歲的時候,降穀零應該是十九歲才對,為什麼會是九歲,為什麼會差了十年?
等等......十年?
新海空的腦海當中忽然浮現出很多東西。他回憶起琴酒晦澀不明的話語,回憶起對方在聽到宮野艾蓮娜這個名字時、僵硬的神情,回憶起對方曾經說過的、帶進組織的人全部都已經爬上高位,所有人都在等他。
等他做什麼?
等他醒過來啊。
在漫長的時間當中,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他的醒來。
實驗之前和實驗之後間隔了整整十年時間。整整十年,所以所有的布置都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所以所有下屬全部都爬上高層,所以一切都會順利到無法想象,所以他的身體會差成那副樣子,所以......
琴酒等了他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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