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滿庭春(32)(1 / 2)

自從跟皇後交上朋友之後, 折霜去宮裡後,便先去彎彎那邊,然後還要再去皇後那裡坐坐, 又或者是三個人一起說說話,她以前去宮裡就是半天, 如今可能還要吃個響午飯才回來。

若是往常,刕晴牙肯定就醋了, 但是如今他忙的很,跟著去宮裡麵, 折霜吃瓜喝茶, 刕晴牙教導小太子的武藝。

其實太子也不需要什麼武藝, 隻不過強身健體,基本的君子六藝還是要精通的,他一般都是教導太子騎馬射箭。

小太子經曆了上回的事情, 非但沒有覺得人心險惡,世道艱險,而是覺得人世間危險重重, 大家都在下棋, 那他要下一盤大的, 站在上麵俯視眾生。

糯粉糯粉的臉蛋說出這句話,倒是將人惹笑,但他神情認真, 刕晴牙回來之後就道:“不愧是太子,誌向高遠。”

兩人正在說話,威遠侯夫人就過來了,折霜好奇,“我這剛從宮裡麵回來, 您倒是來的快。可在我家門口放了人?”

威遠侯夫人苦笑,“你還真猜對了,我真放了人,讓他等你們回來就去叫我,我好來。”

這就是有大事了,威遠侯夫人是個值得交的人,刕晴牙自覺的出去,拉著兩個孩子去院子裡麵鋤地,威遠侯見他走遠,眼淚水才掉下來。

折霜問,“你這是怎麼了?可彆哭,有什麼事情咱們商量商量。”

威遠侯夫人道:“你還記得前段日子,太子遇刺一事嗎?”

折霜點頭,“怎麼會忘記,這才過去沒多久。”她心裡一沉,驚疑道:“你們家不會也在裡麵犯了什麼事情吧?”

不應該啊,威遠侯府向來不參與這些事情,當年也是偏向齊禮的,後來齊禮做了皇帝之後,暗暗的清算當年參過他的那些官員,也沒有聽聞有威遠侯府的。

話剛落,威遠侯夫人也嚇了一跳,哭也不哭了,道:“哪裡會,可不敢。”

折霜的心也放了下來,不然她還真是為難,“那其他的事,都是小事。”

折霜問,“嬸子,你是個爽快人,可彆做那扭扭捏捏的,有什麼話,您就直接說,咱們兩個人,這麼多年來,還有什麼好吞吞吐吐的?”

威遠侯夫人就直言,“上回太子遇刺,你們不是壓送了十幾個人進宮裡嗎?最後查出來沒事,又送了出來,押送她們的,便是莫乾山。”

折霜疑惑,“莫大人應該沒出事吧?不然晴牙就跟我說了。”

押送個人,應該不會染上什麼事情。

誰知道威遠侯夫人氣道:“他倒是沒什麼事情,還快要得一個平妻。”

折霜嘴巴都要合不攏了,“莫乾山?”

原來那日,莫乾山奉命去押送那幾個人,那位穿粉紅色衣裳的姑娘,那日沒有問姓名,現在知道了,叫林玲。名字很是好,可卻沒有辦好事,許是太過於害怕,莫乾山安慰了她幾句,就被她“感恩”上了,距離上回不過一個月,兩人你來我往好幾次,莫乾山的娘就上門提親,說是要做平妻。”

平妻——

折霜雖然知道有這麼個說法,可那都是商戶人家要做的事情,娶妻說娶個平妻,一頭是東,一頭是西,東西兩個院子的妻子互不乾擾,但東邊的都是前頭的妻子,外人覺得權利又大一些。

可但凡有臉麵的人家,便不會做這種事情,人人都知道愛惜羽毛,怎麼會娶平妻?這是要跟頭一個妻子的娘家交惡的。

莫乾山的娘,折霜也打過幾回交道,和和氣氣的,對著她十分客氣。

威遠侯夫人就道:“我當時也瞧走了眼,好在這還不算是大錯,不過幾年,他們一家就把真麵目露出來了。說句實在話,我這心裡,實在是不好過,當年我就想著找個老實可靠的給她,可如今想來,男人都一樣,哪裡有老實可靠的。”

折霜深覺她說的對——當然,刕晴牙還沒有露出這份劣根性。

她就道:“這娶平妻,是莫乾山的意思,還是莫乾山娘的意思?”

都有這意思。

“他娘那個人,我看著本來還行,雖然是農婦,但十分講道理,這麼多年來,沒磋磨過我家的侄女,但誰知道,等我家侄女生完孩子之後,她就不怎麼上心了,有時候還惡意的挑撥離間,莫乾山也不是個好的,被他娘挑撥幾回,便覺得我家看不起人。”

威遠侯夫人深吸一口氣,“我就是跟你說說,這些話,我從未跟人說過,憋在心裡苦。你知道莫乾山氣急了,是怎麼罵我家侄女的麼?說她本就是個破落戶,投靠我來,才能嫁給他,否則,他這般的將軍,她哪裡摸得著。”

折霜聽的臉色一寒,威遠侯夫人卻不願意再說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可以指天發誓是真的,不帶一點假話,今日來你這裡,也是因為當初這門婚事,還請了你做撮合,如今我們家決定和離,便也得跟你說一聲。”

她握著折霜的手,“阿霜,我知道你是個好的,必然不會勸和,我才敢來跟你說一句,我們家平兒和離,也要帶著孩子走,這孩子,以後就不姓莫了,改姓容。”

折霜一點兒也沒有遲疑,“我知曉你的意思,你放心,這事情,我一定幫你辦的妥妥當當。”

她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威遠侯夫人來這裡是什麼意思,她是怕刕晴牙跟莫乾山好,自己要爭孩子,怕刕晴牙說動折霜插手。

何況,現在刕晴牙自己也已經成了氣候,不僅在陛下麵前有了姓名,還成了太子的先生。

這句先生太子叫出口,便就成了太子太傅,已經是常人難所能及。

威遠侯夫人彆的不怕,就怕這對夫妻站在莫家那邊,那她要和離容易,但是要孩子,太難了。

威遠侯夫人這才又哭道:“我也知道,向來夫妻和離,沒有妻子去要孩子的道理,但是怎麼辦?人家嫁進來,也不是妾室,而是平妻,那孩子留在莫家,就是個被人嫌棄的,不如跟著我們家平兒,她是孩子的親生母親,她說了,就算是再嫁,也是要帶著孩子去,大不了這輩子就守著孩子過,我們家再怎麼樣,也是侯府,難道還怕養不活孩子不成?”

折霜聽的動容,道:“她既然有這份心,我若是有壞心眼,那就是要天打雷劈的,你們也不要擔心,他莫家還沒有成氣候,就想這些歪門邪道,沒那種好事。”

威遠侯夫人安心了,然後抹抹眼淚水,“我本打算過幾天就去官府出具和離書,跟你說了說,我這心裡更焦急,便今晚就去抬嫁妝回去,孩子我們也帶走,不帶一點兒的拖泥帶水,免得人家說我們舍不得。”

折霜便送她出去,刕晴牙好奇的過來,“威遠侯夫人怎麼了?”

折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不是莫乾山的乾的好事。”

刕晴牙覺得自己憑白受了一記白眼,湊過去,“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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