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折霜道:“我是極喜歡現在日子的。”
喜歡就好,折霜也放心了,對陸琴之,她是真將她看做女兒般來養的。
折霜在家裡又見了幾波人,中間還去了女院好幾天。女院如今有兩座。一座是給權貴們開的,一座是給其他姑娘們開的。
這個其他姑娘們,有貧民百姓願意送女兒去讀書的——此為小類,因為這座書院是不用束脩,但即便如此,也鮮少有人送進來讀書。
還有些人便是富商家的姑娘,小世家的姑娘——但凡肯願意送閨女去讀書的,家中都有底氣。
折霜之前還想去宣揚貧民百姓的姑娘入學,卻一點兒效果也沒有。她當時失望,卻也在預料之中,這麼多年,對於她也許很長了,但若將整件事情比作一棵樹,對於整個年輪來說,她的日子隻占一點點。
她這麼一點點日子,怎麼去撼動大樹的根部?
她隻能告訴自己不著急,不著急,她總是可以的。
不過從書院裡麵回來,她依舊很高興。沒有人能體會她的心情,這種一點點的將事情從頭開始做,然後做到眾人認可的程度,真的很有自豪感。
她進去跟薑荔道:“多謝你。”
這些年都是薑荔幫著她處理書院的事情。
薑荔正在跟齊安說宮務。
見了她來,笑著道:“你終於舍得進宮了?”
折霜:“忙。”
薑荔:“你確實忙,我在宮裡都聽聞了。”
不是今日的宴會,就是明日的詩會,作為書院的山長,她是出儘了風頭。
折霜笑而不語,“你不懂,這是看自己辛辛苦苦種樹後結果的樂趣。”
齊安如今也在書院裡麵讀書,她見了折霜還行拜見師長之禮,聞言道:“姑娘們都將姑母看做是神人。”
折霜就哈哈了兩句,微微不好意思,“也沒有,這麼多年,都是你母後在打理了,我隻是徒有虛名。”
寒暄了幾句,齊安也知道母親和姑母有話說,便告辭離去,薑荔好奇,“你怎麼了?”
折霜便道:“我想著過幾日就出發回雲州去了。”
薑荔:“……”
她好笑道:“你想刕晴牙了?”
折霜點頭,“想了。”
說是回來一兩個月,其實已經三個月了,回去再兩個月,便要過年了。
薑荔舍不得,“那你住在宮裡吧?咱們多說說話。”
折霜卻搖頭,“我阿娘那裡還要哄,哪裡能睡在宮裡。”
薑荔當晚就跟齊禮抱怨,“她就是交好的人太多了。”
齊禮最近有些陰沉,聞言笑了笑,“她是左右逢源,可這次回來,都不願意見朕,終究是惱恨朕了。”
薑荔:“她親眼看見彎彎死的,哪裡能這麼輕易的忘記,哎,臣妾聽聞,彎彎去世的時候,眼睛看不見了,感知也沒了,連自己睜眼和閉眼都不知道。”
齊禮聽後沉默,等到折霜要走的那日問,“她的骨灰,你真撒了?”
折霜點頭,“真撒了。”
彎彎徹底自由了。
薑荔卻覺得齊禮這時候提彎彎純粹是讓阿霜不高興,她上前,握著折霜的手道:“你怕是十年難能回來,咱們再見的時候,說不定孫子孫女都有了,到時候,你可彆說我老。”
折霜微微傷感,她很知道這一次離彆,真的要很久才見,於是抱了抱薑荔,“你多多保重。”
多多保重。
十一月的時候,折霜帶著孩子們回到了雲州。雲州城外,早早的刕晴牙便騎著馬在那裡等了,快一年沒見,當他見到折霜帶著孩子們出現在視野中之後,便忍不住拍馬過去,丹朝和丹陽高興的迎過去,卻見他們的父親大人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抱住了阿娘。
然後扛著掠上馬後,走了。
絕塵而去。
丹朝和丹陽:“……”
算了,自己回吧。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時間順序寫的,都寫完了。
接下來的番外是大家說的,我一個個寫完。
反正31號最後一天昂。
隔壁新文開了,記得去看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