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禮的年紀越來越大,等到有一天白了頭時,才發現自己真的已經老了。
他不是一個服老的人,每天還想著去拉弓箭,可是不服老不行,再小的弓箭他都已經拉不開了。
他胡子白了,就想著要把這胡子頭發全部染成黑色的。
此時也已經有了染成黑色的東西,不過不持久,洗一次頭發就要染一次,齊禮就覺得挺麻煩的。
他的皇後薑荔對他很是看不上,她頭發也白了,不過她如今雖然還是皇後,但卻做了太後做的事情,每日裡也不管宮務了,把後宮交給兒媳婦太子妃打理。
沒錯,都一把年紀了,她還不是太後,已經生下兩兒一女的太子妃就也不是皇後。
薑荔有時候就挺嫌棄齊禮的。她私下裡跟回到京都來養老的折霜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一把年紀了還緊緊的抓著皇位不放,不過倒是精神,每天批改折子都不假於人手,一定要親力親為。”
折霜便笑著道:“反正現在太子位置無礙,你就隨他去吧。這種事情,咱們怎麼能說?”
確實不能說。你總不能因為皇帝活的久,身體好,還能有精神批改折子的時候,就說:您老人家老了,把批改折子的筆給你兒子吧?
反正事情不是這麼做的。折霜還笑著道:“也不用多管,反正陛下跟太子都沒意見,你管他做什麼?”
薑荔也就是抱怨抱怨,如今她年紀這麼大了,是不是太後都無濟於事。
她還嘀咕:“沒準,我就死在了他的前頭,哎,你說這叫個什麼事情呀,他竟然這般能活。”
這話也就隻能在折霜麵前說說,彆人就肯定不能說,而且除了這門,誰都不能認。
薑荔心中抱怨,等折霜走了,去看孩子們,心中高興。但過了幾天,她就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請了太醫來看,說是著了涼。伺候她的人被太子好一頓責罵,薑荔反而道:“沒事,就算是著涼,應該也是晚上。如今哀家越發不願意她們晚上守著,早早的遣了她們出去,這不怪她們。”
太子自然不好說什麼,齊禮就過來看她,正好碰見太子還在,爺兩說話,一問一答,你說關係不好吧,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太大的矛盾,你說關係好吧,但這一問一答可沒有絲毫的父子情深。
隻能說是君臣。再直白一點,東家和掌櫃。
薑荔看著煩心,把兩人趕出去,自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誰知道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滿屋子裡的人都擔憂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