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她脾氣大且囂張,直接撂下話:誰敢娶她,她就讓誰家斷子絕孫。
氣的溫老太太連夜叫家庭醫生搶救,後來,溫酒跟溫家立下不公開身份,不借用溫家勢力,不給家族蒙羞的約定,便毅然選擇進娛樂圈替母還債。
鬨了一出,整整三年間,溫老太太都沒給殷蔚箐好臉色看。
事到如今,女管家也隻能寬慰著老太太心情:“九小姐早晚會想明白的,老夫人也是為了她好。”
溫老太太冷冷地說:“她要是不聽我話,將來我這個老太婆死了,遺囑上,溫家的財產一分錢都不會留給她。”
女管家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好了。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名年輕的傭人,恭敬說道:“老夫人,有一位徐姓的先生,打電話過來說想來老宅拜訪您。”
……
溫酒跟著傭人走到了溫氏祠堂,沒人打擾,四周都安靜無聲。
她先給排位上的溫家老祖宗們鞠躬奉香,最後三根香,親自點燃,然後走到刻著溫淵成三個字的牌位前。
她眼睫毛下,隱隱浮動著水光,看著牌位。
過了許久,待香灰落在了白皙的手背上,才插在了香壇裡。
溫酒上完香,就靜靜看著,卻一字未說,引得守在門外的傭人目光頻繁打探進來幾次。
她站在父親的牌位前,那種痛到喉嚨發不出聲的感覺又再一次占領了身體,需要拚命的去呼吸,才能平複下來片刻。
“爸爸。”溫酒輕輕的低喚著,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
可到頭來,也就一句,從唇齒間發出來的聲音,竟已經沙啞了,細到幾乎連自己都不太聽得見:“您走後,那些人都欺負我……”
她手指捏著緊緊的,情緒在無法克製。
那種難受到窒息的感覺,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了下去,擠出一抹很難看的笑容,眼中卻含著淚,對父親的牌位說:“要是您還在……”該多好啊。
她不想哭,微微仰頭,倒吸了一口氣。
那泛白的指尖,也快速把眼角的淚意擦乾淨。
“我沒事。”溫酒重新調整好情緒,看向父親的牌位,一遍又一遍告訴著自己。
我沒事的。
沒事的。
半小時後。
溫酒從祠堂走出來,她站在屋簷下也沒急回房間,反而是靜靜地看著天空明媚的陽光,而身在老宅之中,卻讓人有股絲絲涼意。
一旁,傭人端上了茶:“九小姐。”
溫酒神色自若接過,抿了口。
溫度正好,不燙也不冷。
她一邊看著房屋上精美雕刻的窗扇,就跟能看出花來,還悠哉地在喝著茶。這一幕,溫芫路過時看到了,踩著七寸高跟鞋走過來,一張口,就討人嫌:“堂姐,恭喜你要結婚了啊。”
溫酒表情冷淡地看過來:“誰要結婚?”
“你啊。”溫芫走進一些,笑盈盈的:“也不知道奶奶會給你挑什麼樣的人家?或者說,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家才能忍下自己新婚妻子跟人去酒店開房,還被曝光出來?”
她還沒幸災樂禍的夠,看著溫酒精致的臉,眼中劃過報複的痛快之色。
溫酒眉眼間克製著不耐,語氣輕飄飄道:“溫芫,我要是被安排聯姻嫁人,你放心。等回過頭來,我從老太太手中接管了溫家的企業,一定會給你找個乘龍快婿。”
溫芫見她想掌控自己婚姻,頓時瞪起眼:“你彆太惡毒!”
溫酒慢悠悠喝著茶,低垂著眼睫說:“跟你學的啊。”
溫芫看她言語間不掩飾嘲諷之意,就怒從心來,咬著字罵出來:“溫酒,你跟你媽一樣,都是小賤人。”
溫酒臉上的笑容頓失,麵無表情的將手中這杯茶,直接朝麵前的女人臉上潑去。
傭人泡的茶,就怕燙到嬌貴的小姐們,溫度把握的很好,卻也讓溫芫受到驚嚇叫出聲,雙手捂住自己:“啊!我的臉。”
溫酒眼中有冷意,拽著她的細胳膊到身前:“溫芫。”
在女人崩潰的尖叫裡,她語氣涼颼颼的叫著這個名字,說道:“剛才在老太太麵前,我就已經忍你幾次了,知道嗎?”
溫芫的手被強行從臉上拽開,隻能狼狽地對視上溫酒,說話上氣不接下氣:“你,你敢拿茶水潑我。溫酒,你等著我……我會告訴奶奶。”
“我還敢打死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