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寵寵欲動 今嫿 6629 字 5個月前

殷蔚箐已經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單人間,白色窗簾拉攏上,擋住了外麵的光線, 床頭櫃上, 也隻是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光,無聲無息地照映著病床。

溫酒推門而入,氣氛很是寂靜,目光掃見躺在被子之下的女人。

剛做完手術, 殷蔚箐整個人還很虛弱, 額頭包紮著,眼睛緊閉,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就好像已經快枯萎的花,鮮活的生命力量正從她的身體裡一點點逝去。

溫酒看了,不免眼睛有些乾澀,她走過去,拉了條椅子坐在床沿。

“醫生說你要住院半個月,小腿折了。”

她的聲音很冷靜傳來,使得殷蔚箐睫毛動了動,半響,才睜開眼。

入目的,便是溫酒低垂著頭, 坐在麵前。

殷蔚箐也沒多大反應,直到聽見女兒問:“你是怎麼被撞的?”

“什麼?”她這會連說話語氣都很虛弱。

溫酒抬起頭, 漆黑無比的眼眸盯著殷蔚箐虛弱的模樣,唇角扯都不扯一下說:“問你怎麼被撞的,我好給那個司機賠償多少精神損失費,不然平白無故讓人遭到飛來橫禍,是得多倒黴?”

殷蔚箐臉色變了變,不顧病體想要起來。

溫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碰到了肌膚上麵一道已經痊愈卻依舊猙獰的疤痕,她指尖微縮,眼眸的視線看著。

這條疤痕,是三年前殷蔚箐自殺割下的。

如今就像烙印般刻在她手腕上,怎麼都去不掉。

有些事情發生過,就算想忘,時間還是會以另一種方式幫你記著。

溫酒從心底滋生出的怒意情緒,渲染起了眼眸,問她:“為什麼還要這樣?活著不好嗎?”

“酒酒,你聽我說。”殷蔚箐想伸出另一隻手去碰她,卻被溫酒避開。

她手僵在半空中,呼吸微急道:“媽媽隻是過馬路時,想事情想的太入迷在自己世界裡了,才會被車撞。”

溫酒用力閉了閉眼睛,強迫地將負麵情緒給壓下去:“媽這條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如果你再這樣三天兩頭都出點事……我作為兒女所能做的,也隻有給你收屍,找一塊風水寶地孝敬你了。”

殷蔚箐的臉色很難看,卻又要忍著揚起一抹很孱弱的笑:“好。”

溫酒被這個好字,直直刺到了胸口。

“以後我要死了,你幫我葬在你爸爸身邊吧,這是他溫淵成欠我的。”殷蔚箐先是僵硬著臉部表情,後來是越笑越淒涼:“他讓我被溫家困住了一生,自己卻解脫了。”

刺拉的一聲響,溫酒猛地站了起來,椅子的響聲打斷了殷蔚箐交代後事的話,她眼眸泛起微紅,低低道:“我爸虧待過你麼?”

人都死了,要這樣恨他……

也不知是病房的空調溫度不對,還是殷蔚箐的聲音被滲得很冷:“酒酒,你還年輕沒有經曆過婚姻,女人的一身溫柔都是被它消磨掉的。”

溫酒紅唇緊抿著,彼此間的氣氛變得僵持。

在殷蔚箐又在說那句:“媽媽現在隻有你了……”

極輕的話還沒落地,病房門就被敲響了。

溫酒轉過身的功夫,已經將情緒控製住,麵色冷靜。

“請進。”

她一出聲,猝不及防就看見推門進來的是馮佩媛。

溫酒很驚訝道:“馮阿姨?”

馮佩媛提著補品來的,起碼有六盒很貴重,她笑吟吟著:“酒酒啊,你媽媽怎麼樣了?這家院長是我牌友的老公,之前打電話跟我說好像看見你了,我越想越放心不下,過來看望一下。”

病房門此刻沒了半點方才爭吵的氣氛,因為馮佩媛不打招呼的出現,變得很和諧。

就連躺在病床上的殷蔚箐,臉上也重新帶起了柔柔的笑容,在外人麵前,特彆是想跟她搶女兒的馮佩媛麵前,她自然不會允許被看出和溫酒之間有矛盾,以免讓人趁虛而入。

“馮姐姐,我沒多大礙……讓你這樣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

殷蔚箐聲音還很虛弱聽得馮佩媛很是憐惜,將補品遞給溫酒後,主動走到病床前,關切道:“我聽醫生說你被車撞了?蔚箐妹子,我們這個歲數經不起撞的,你以後走路要小心點,彆讓酒酒這個好孩子擔心啊。”

殷蔚箐躺在枕頭上,笑著有些疏離:“謝謝關心。”

溫酒背對著兩人,給馮佩媛倒了杯水:“馮阿姨,喝水。”

馮佩媛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背:“你這臉色很白,身體有沒有事?”

“我很好。”

聽到溫酒說很好,馮佩媛也鬆了口氣了。

她這樣一來,看殷蔚箐是其次,拉近關係才是重點。

溫酒起先是安靜在旁邊,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直到馮佩媛說:“彆跟我客氣,蔚箐妹子,這家醫院我熟,等會給你介紹兩個護士,照顧病人她們最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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