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現在是知道了,原來這貨把邵其修的照片藏在床底下。
溫酒正尋思著怎麼回,祠堂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她微微變臉色,幾乎是同時一秒,雙膝直直朝祖宗牌位跪了下來,太急沒控製好力道緣故,疼得整張漂亮的臉蛋都皺了起來。
“嘶!”
溫酒扭曲著表情,慢慢地轉過身想看清楚是誰來了。
邵其修的身影在夜色的襯托下,出現在祠堂門口。
等邁步走進來後,看到溫酒一臉痛苦盯著他,眼神頗為幽怨,低笑開腔打趣:“時隔幾年,你連我腳步聲都認不出來了?”
那也是活該跪傷了膝蓋,他的言外之意很顯然是這個意思。
溫酒看到是邵其修,整個人變得很沒形象坐在地上,手心捂著自己的膝蓋,眼睛都憋紅了:“誰知道是你……”
她還以為老太太派人來搞突襲了呢。
*
夜晚九點多,賀梨接了邵其修母親的一通電話,說是問什麼時候回邵家。
她想了想,才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沒有傭人帶路,走道的路燈一盞盞亮著,照明著漆黑的夜,女人的腳步很輕盈,呼吸微淺,中規中矩的,幾乎是沒有什麼動靜的。
可能是環境太靜的緣故,賀梨還沒走近祠堂最裡麵那扇門,就先聽見裡麵的男女對話聲傳來。
非禮勿聽這個道理,她懂。
賀梨腳步頓住,正準備轉身走出祠堂庭院時,卻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此時,殊不知外麵站在一抹纖細身影,溫酒盤腿坐在地上,仰頭正跟邵其修敘舊打發時間,她聊起了前塵往事,漸漸地,從控訴著徐卿寒當年種種惡行上,不知怎麼就扯到了孟馨蔚。
“邵大哥,你當初宣布婚事時,到底有沒有先和孟馨蔚分手?”
對於情侶間誰先分手,誰分的乾淨利落這個問題,聊起來了,溫酒自然很想向邵其修討教一番。
畢竟他連孟馨蔚這樣難纏的女人,都能擺脫的乾乾淨淨。
在祠堂內不好抽煙,邵其修長指間擺弄著香煙,卻沒有點燃,聽到溫酒這樣天真的問,他薄唇勾起不深不淡的弧度,吐字清晰:“沒有分手。”
“什麼?”
溫酒瞪起漆黑的眼,像是幻聽了,要不是膝蓋疼,都會直接蹦起來:“你和孟馨蔚那時還沒分嗎?”
邵其修在她麵前,從不掩飾自己偽君子的一麵。
也就是兩人太熟了,熟到不可能產生點男女之情,他也不在意溫酒會怎麼看他壞男人的形象:“嗯。”
“……”溫酒。
要不是和邵其修的交情擺在這,她都要替他妻子罵一句渣男。
邵其修看她複雜的表情,就已經一眼看破在想什麼小心思,似笑非笑道:“小九,彆把一個成熟的男人想的太純情,否則你將來,會在男人身上吃虧。”
他是以兄長的身份,也是以一個男性的身份來告誡著她。
溫酒卻說:“孟馨蔚那女人惡心死了,和你交往期間,她內心已經變態扭曲到經常給我發和你的床/照,想要宣示自己正宮娘娘的地位。邵大哥,這樣的女人你對她是不純情,也早晚會被她拖下水。”
她也同樣,以一個女性的身份來告誡著邵其修,玩女人還是眼光要放好。
要是遇上像孟馨蔚這樣的,哪怕身經百戰,也說不定哪天就被下套了。
邵其修低笑聲傳來,磁性且又動聽,在夜色中很清晰。
連帶他說的每一個字,賀梨站在外麵都聽得很清楚。
她站了時間不長,短短幾分鐘便安靜地轉身往回走,除了留有一股很淡清香在空氣中,身影淡到仿佛沒有出現過。
賀梨走出祠堂的庭院後,燈光照在麵容上,突然沒了溫柔的笑。
也沒多少表情,甚至是……有一些麻木,又透著茫然。
方才轉身的那一刹那,她甚至還聽見邵其修在淡淡評價著那個叫孟馨蔚的女人:“她是被我慣壞了。”
一個被邵其修慣壞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
結婚三年,從未被他慣過的賀梨,內心難免有些好奇。
*
一通電話未接。
等時隔半個小時,又打來一通。
徐卿寒今晚在公司加班,等十點後,他又出手機,重新撥打了溫酒的手機號碼,這次響了很久,倒是終於接通了。
“你餓不餓?”
他隨手拿起椅背上的黑色西裝外套,邁步朝電梯的方向走時,對電話裡的女人說:“今晚我住你那,給你帶點吃的。”
溫酒的聲音傳來,跟沒力氣一樣:“我腿快廢了,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