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寒看她板著漂亮的臉蛋,也就沒有繼續堅持。
不過他步伐慢了她半步,修長的手似有似無護著女人的後腰,又沒完全碰到。
兩人上電梯,在這封閉的空間裡沒了外人,他突然開口說:“早晚會有一天能抱你。”
溫酒一時間腦子裡的思維邏輯跟不上他,茫然看過來。
隻見徐卿寒麵不改色地繼續說:“等你哪天懷孕上醫院……”
“打住!”溫酒現在最怕和他聊這種結婚,懷孕生子的字眼了。
她蹙眉道:“徐總,你能不能感情彆這麼神速?我們也就隻是舊情複燃了第一天。”
“我們睡過了。”徐卿寒睹了她一眼,淡漠提醒:“而且昨晚我碰你,什麼措施都沒有做,這樣懷孕的幾率也會很高。”
“……”他媽的你知道懷孕的幾率會很高,還做的這麼開心?
溫酒麻木著表情,很想罵臟話。
三年前她經常盯著一張小仙女的臉蛋,脾氣上來了,就會學外麵酒肉朋友罵臟話,一次兩次感覺充滿了新鮮感,很能泄憤。
等後來,商野告訴她,徐卿寒不喜歡出口粗俗的女人,她就把這個習慣給改掉了。
習慣一改,有時候就很難改回來。
溫酒現在充其量也就心裡麵在罵,嘴上還是會說:“哦,那等我懷上你在想吧,現在為時過早了點。”
徐卿寒讓她嘚瑟,神色一如既往地沉斂。
他去握住女人的手腕,極瘦,幾乎不敢太過用力,怕輕易就給折斷了。
“你脾氣漸好呀?”溫酒看他以前不管什麼事,都要個強字。
這次談論的事,難得不跟她爭辯一番輸贏了,還有幾分不習慣呢。
徐卿寒薄唇勾起了很淡弧度,勉為其難算是一個笑容。
他沒什麼好生氣。
畢竟昨晚的時候,在女人不知情況之下……
都故意弄到裡麵了。
電梯直達三層樓,醫務室的燈光還很亮。
溫酒被徐卿寒牽著手,往這個方向走,兩人也沒預約,隻是取了號。
誰料到才剛走到門口,便看到醫生還在裡麵接待一位女人,身影纖細看不太清,卻把陪在旁邊的豔麗公子哥看得清楚。
溫酒表情很不對勁,看著孟岣也在。
就算有徐卿寒在場,孟岣這個心理變態的目光,還是令人感到很不舒服,她心想,今晚真的是出門沒看黃曆。
而這也算了,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坐在椅子上安靜無聲的女人,會是施宜初!
在場四個人,在三年前都有過些糾葛。
溫酒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表情多複雜了。
她眼角餘光去看徐卿寒的神色,當初孟岣喜歡施宜初,後來沒有下手成功是因為看在徐家的麵子上,才沒有動真格,隻是口頭上而已。
說白了,就是因為徐卿寒。
現在施宜初卻和孟岣在一起,她手腕受了傷,臉色有些蒼白,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看到徐卿寒,似乎帶著一股痛快淋漓的報複心態,自顧自輕笑了聲。
在醫務室內,也隻有醫生是毫不知情。
他將施宜初的傷口處理完,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這幾天不要碰水,三天過來換一次藥。”
氣氛無聲中透著古怪,溫酒被徐卿寒牽著走進去,他似乎把裡麵那一對男女當成了透明人,隻對醫生說:“她膝蓋受傷。”
膝蓋受傷。
這四個字,引得孟岣側目過來幾分。
男人腦子裡的想法,沒有女人純情。
不過他的目光意味太強烈,連帶施宜初也預感些什麼,雙眼霎時間感到乾澀。
隻有溫酒表情很淡定坐下,似乎是察覺到了施宜初打量而來的目光,直接回視過去。
網上的官宣即便已經被溫家撤下了,施宜初身為記者又怎麼會不知道……
徐卿寒是真的和溫酒在一起了。
她整個人就跟被扯散了力氣,說話也是:“寒哥,我還沒跟你說聲恭喜。”
徐卿寒確實對施宜初這三年來,態度冷漠了不少。
不過到底是養在徐家了十來年,看到她和孟岣這種人渣在一起,也不至於坐視不管。
他英俊的臉龐神色如常,隻是先看向溫酒。
男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溫酒心裡很明白。
她什麼話也沒說,隻是低著頭,靜靜出聲讓醫生給她看膝蓋的傷。
*
施宜初跟徐卿寒走到外麵的吸煙區域,她一路都很靜,等停下步伐後,下意識抬頭,看向孟岣單手抄著褲袋,站在醫務室門口的身影,神色似笑非笑。
距離不遠不近,兩人的談話也不會被人聽見。
“你和孟岣怎麼回事?”
徐卿寒低沉冷漠的嗓音,瞬間把施宜初恍惚的意識拉回來了。
她手指握著自己被包紮過的手腕,感覺脈搏很弱,連說話呼吸聲都很艱難:“他啊……說心心念念了我好幾年,想追我,就跟你追溫酒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