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晚公布婚訊,我們接到消息已經算晚了,你提前不知道麼?”主編犀利的目光盯著女人纖瘦的身影,幾分懷疑她知情不報。
施宜初抬起頭,眼睛裡的光都是黯淡的。
倘若知道了又怎樣。
她還不是眼睜睜的看著溫酒和徐卿寒在一起了。
主編語重心長道:“你工作能力我一直很看好,彆顧著兒女情長。”
施宜初那股心緒被這一句話,輕易地勾了起來。
她這樣頹廢的狀態已經持續不止一天了,工作期間也心不在焉,這次主編的態度,施宜初心裡很清楚是什麼意思。
半響,她垂下眼眸,輕聲道:“我明天會準時來上班。”
離開了公司,施宜初獨自乘坐電梯,直徑來到冷寂的停車場。
她不管工作服還是私服都不多,常年要麼一身款式簡單的白色長裙,要麼就是白色襯衫和黑色半身裙,腳上配著尖細的高跟鞋,走起路來,腳步聲輕到仿佛沒有任何聲響。
施宜初身影的顏色幾乎快與夜色融在一起,待伸出手碰到車門時,另一道光束照映了過來。
她眼睛被強烈燈光照得微微閉上,過了幾秒才睜開。
“是你?”
冷寂的停車場內,施宜初望著朝她走來的男子,穿著一襲藏藍色英倫風西裝,身姿修長,遠遠地看上去,其實和徐卿寒差不多高,隻是體型偏清瘦,食指夾著煙,氣質多了幾分公子哥的輕佻。
她已經記不清上次和孟岣聯係,是什麼時候了。
忘了是割腕上醫院那次,還是後來又與他單獨吃過兩次的晚餐?
施宜初腦海中有一絲恍惚,直到他邁步走近,才臉色冷淡道:“你來這做什麼?”
孟岣玩味又露/骨的目光盯著她防備自己的模樣,似笑非笑道:“來關心你啊。”
從他話裡逐字透露出的意思,讓施宜初臉蛋的顏色變白了一寸,有股難堪的情緒在胸口蔓延開,微微的發堵,以至於連喉嚨都發不出聲音。
上回割脈,被他撞見個正著。
所以,連孟岣都覺得她這次看到徐卿寒公布婚訊,又會自殘嗎?
施宜初不作聲,孟岣又開口道:“今晚跟我走,怎樣?”
她抬頭,心尖一顫。
孟岣還是在漫不經心地抽著煙,薄唇吐出了口淡淡的煙霧,輕拂過了她那張失了血色的臉。
施宜初明明是想避開,很厭惡男人這種輕浮的舉動。
又莫名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表情寡淡,對視上了孟岣勝券在握的眼神。
這一路上。
施宜初今晚都是失魂落魄的,恍惚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腳下一踉蹌,幸好被孟岣伸手拽到了懷裡,撲麵而來的是男性陌生的氣息,以及,鼻尖蹭過他的西裝襯衫時,聞到有股屬於女人的香水味。
味道不是很重,卻逃不過同身為女人的施宜初靈敏嗅覺。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幾秒,來不及思考就被拖進了電梯裡。
孟岣在市中心某家會員製的高檔會所,是有一間長年包下的房間,電梯直達樓層,沒有任何阻礙,孤男寡女這樣曖昧的獨處著。
施宜初蒼白的小臉漸漸變了,終於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意圖。
孟岣俯首靠近時,她沒避開,也快將紅唇咬破了一般。
這讓男人眼神危險下,表麵似笑非笑地問:“玩不起?”
施宜初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思緒。
孟岣目光注意到她睫毛在小幅度的打顫,不知抬起了時,會紅成什麼樣。
他興致漸退幾分,嗤笑出聲:“要是徐卿寒這樣吻你,你還會不情願?”
施宜初突然抬起眼,果然是黯然泛紅一片了。
她被說破了心事般,難堪的情緒使得說話聲,都偏激幾分:“你也配跟他比嗎?”
孟岣眼底情緒波濤暗湧,手臂依舊擱在她的腰身,沒有移開一分,卻不顧身後的電梯門緩緩打開,有人還站著外麵想進來。
他嘴角沒了笑,盯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說:“你在我麵前為徐卿寒守身,他說不定都不知道跟溫酒睡了幾回,你以為,他會在意你跟我睡?”
施宜初淚水盈著眼眶,語氣恨恨:“你閉嘴!”
“死心吧。”孟岣抬起冰涼的手,在她發白的臉蛋拍了拍,力氣不重,卻羞辱至極,語調緩慢地說:“今晚是他公布婚訊的重要日子,你打個電話跟他說,快被我拉上了床,信不信他根本就不會理你?”
施宜初腦海中的那根神經瞬間繃得極緊,直愣愣地看著他。
孟岣把手機交給她:“徐卿寒要理你,我今晚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