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字也沒說,骨骼分明的手伸到被子裡,開始脫她睡衣。
賀梨意圖掙紮,呼吸微微急:“不是我要睡你房間,是你媽媽把所有房間的門都鎖了。”
邵其修與她四目相對,手指還解著她領口處的紐扣。
“放開我。”賀梨低低的叫,疑似淺淡的晶瑩從眼角處滴下。
最終邵其修沒有繼續下去。
他將深沉眼底處那一抹似有似無的激流收斂住,默不作聲的坐起身,長指整理著被她掙紮間扯亂的睡袍領口。
賀梨也馬上坐起來,用被子緊緊的包裹住自己。
她仿佛是被嚇壞了,額頭溢出的細汗黏著頭發,就急著想下床說:“我去睡你書房。”
白皙如玉的腳剛剛沾到地上,男人帶著那種掌控一切的淡漠目光掃來,嗓音透著涼薄:“今晚你睡這裡。”
賀梨雙唇微動,正想拒絕,又聽見他說:“我母親行事風格你應該清楚,她想做到的事,不會有任何差錯。”
邵其修拿邵夫人壓她,賀梨也想到,倘若兩人今晚不住在一個房間的話。
第二天可能邵夫人就直接搬到彆墅裡,親自監督。
她低下眼眸,半響低低說:“我們現在隻是名義上的夫妻。”
邵其修去拿煙盒,神色恢複如常:“剛才跟你開個玩笑。”
他這會又說不會碰她,要是沒有那一出,賀梨天真就信了。
畢竟邵其修這人很不屑強迫女人做什麼,她懷疑他是不是今晚在外麵沒有得到滿足,才一回來就脫她的衣服。
賀梨沒問出口,整理好淩亂的被子後,又重新躺了下來。
邵其修先去主臥外麵抽了一根煙,回來時他走向衛生間方向,沒過幾分鐘就傳來水聲。
賀梨緊閉著眼睛,聽到動靜沒有感到意外。
以前也是,他睡覺前不喜歡身上留有煙味的氣息,包括挑剔的要求身邊人也要洗乾淨才能上床睡覺,哪怕是香水味都不能。
賀梨早就習慣了,隻是又有一點想不明白。
邵其修是怎麼忍受孟馨蔚那一身濃鬱的香水味?
她將腦子放空胡思亂想著,等邵其修重新躺回床上,才驚覺過來。
到底是三年多沒有這樣同床共枕了,賀梨腦海中的神經崩的很緊張,白皙指尖無意識地抓緊了被子一角。
男人身軀的溫度,往往比女人要高。
就算沒有貼著近,賀梨也能感覺到他的氣息,就近在咫尺。
邵其修關了燈,就閉上雙目,和他往日作風一樣。
除了夫妻親熱時會溫柔又低聲說幾句話外,大多數時候隻要躺在床上了,他都是話不多。
賀梨不管以前是怎麼想他這樣的習慣,現在反而鬆了一口氣。
就當她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時,耳旁,男人傳來的低沉話語讓人防不勝防:“你那雙高跟鞋,是她自己穿走。”
以邵其修的行事作風,犯不著將妻子的高跟鞋給另一個女人,他完全可以去商場買更貴更漂亮的給孟馨蔚,而不是愚蠢地留下這種被識破的把柄下來。
賀梨慢慢的睜開眼,失神般看著牆壁上的身影。
明明兩人各種躺一方,從倒影來看卻親密地靠在一起。
深夜中,她聲音出奇意料地平靜說:“孟小姐跟你有過一段,你如果對她舊情難忘,我可以幫你跟媽說。”
邵其修似乎冷嗤了聲,言語間無情地刺破她的尊嚴:“賀梨,你倒是一個好妻子,連下一任邵太太都幫我找好?”
賀梨聽到這句話,很想現在就起來質問他。
可是這樣做,自己隻會像個笑話,像個潑婦嫉婦一樣。
而孟馨蔚活的多精彩鮮豔,這樣隻會襯得她越發不堪。
賀梨沒有跟這個男人吵,輕描淡寫般道:“孟小姐對你用情至深,我遠不能及,也自愧不如。”
邵其修也睜開了雙目,情緒難辨地看向她白淨側臉。
賀梨不想繼續跟他說話了,微微扯了扯被子,重新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她淺淺的呼吸聲傳來。
前麵還翻來覆去睡不著,現在就已經睡著了。
邵其修看著她根根緊閉的眼睫毛,很久很久都沒有跟著入睡,窗簾處被風吹開,外麵的光線照亮他的整張臉,神色早已經不再是波瀾不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收藏8千了,鼓掌三下。
今晚二更讓你們爽了叭,我可以不用自儘了叭,活著多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