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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一截, 兼竹側頭看去,懷妄似乎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有事?”感受到他的目光,懷妄轉過來。
兼竹收斂了心神, “有事的不是你?”
懷妄滯了一息,隨後說,“謝清邈需要的東西已經收集了大半,剩下的等出去再找。秘境應該再過一兩天就要打開了。”
“你感覺這麼敏銳?”兼竹一點沒察覺到秘境有打開的征兆。
懷妄言簡意賅,“修為。”
兼竹,“我倒覺得你是有特殊的天分。”
“……?”懷妄總覺得這話不像是在誇他。
…
四大宗門在這邊安營紮寨,消息卻不閉塞。他們這幾日總能聽見秘境中的傳聞和其他動向——比如那陣法中湧出的魔物越來越多,不少人受了傷, 出現了感染的情況。
兼竹細細打聽了一下傷情, 發現同自己那傷一模一樣。
得知此事後,薛見曉有了業餘活動。他逢人便說“藥王妙手回春,這類傷口手到病除”。藥宗弟子連捂他嘴都捂不住。
兼竹感覺他收獲不多,卻十分奔波, “何必呢, 藥王多半不願診治。”
薛見曉,“我知道。雖然我不能強迫他, 但我能煩死他。”
兼竹感歎,“你真努力。”
“阿彌陀佛。”諶殊自一旁立掌拜謝,“多謝薛少主沒把貧僧抖出去。”
薛見曉善解人意,“我知道你的經濟實力。”
眾人, “……”
隔了幾天,果然如懷妄所說,秘境重新打開。
天空撕裂了一道豁口,露出外界的場景, 連日以來受儘魔物折磨的修士爭先恐後地湧了出去。
臨遠宗整頓眾弟子,由洞迎、歸庭真人帶隊跟著飛出秘境。
兼竹綴在臨遠宗眾人後麵,飛到出口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白光,他的胳膊被懷妄拉住,後者道,“以防萬一。”
兼竹,“不愧是你。”將謹慎貫徹到底。
好在這次沒出什麼岔子,眾人停在秘境外,結伴的道彆、結仇的撂狠話,剩下幾十名被魔物侵蝕的修士陸陸續續趕往藥宗的方向。
兼竹問薛見曉、諶殊二人,“你們打算往哪裡去?”
薛見曉沒主意,諶殊又浮出熟悉的玄妙笑容,“天涯海角。”
兼竹若有所思。
天闕宗的人還想將薛見曉帶回去,薛見曉拿和尚當盾,招呼著後者趕緊渡自己。諶殊便同兼竹他們匆匆道彆,帶著薛小少主向遠處遁走。
佛宗弟子攔著天闕宗追人,藥宗弟子自顧不暇,早早便離開趕回去給宗主報難。
隻剩下臨遠宗眾人悠悠閒閒,準備返程。兼竹自覺站進隊伍裡,和他們一起回去。
懷妄披著馬甲不便同行,兼竹在隊伍裡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瞬間被敏銳的何師兄捕捉。
何師兄上前一步,擋在懷妄跟前,“蒼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緣分到此為止,有緣自會再聚。”
洛沉揚適時開口,“沒錯,我們就帶著小師弟回宗門了。”
何師兄,“一彆兩寬。”
洛沉揚,“各自生歡。”
懷妄,“……”
兼竹,“……”
兼竹暗自為兩位師兄捏了把汗,他看向懷妄,後者卻沒說什麼。懷妄的目光越過眾弟子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洞迎揮了揮袖子,“回吧。”
言罷一行人踏上了返回臨遠宗的路。
·
經過一天時間回到臨遠宗,歸庭將秘境中的符陣再次細細彙報給了未乙掌門。
兼竹也被叫著一起,未乙聽完歸庭的話麵色沉凝,轉而問兼竹,“你可知道些什麼?”
兼竹笑笑,“我不敢知道什麼。”
“……”未乙和歸庭對視一眼,自知理虧,“先前是我們誤會了,有什麼情況還請你說說。”
兼竹也沒想揪著不放,但他還是沒有全盤托出,“弟子平平無奇,知道的確實不多,具體情況還得等仙尊回來問過。”
“也罷。”未乙點頭,叫他先回去了。
秘境中出現瀛洲符陣的事根本瞞不住,臨遠宗內也很快傳得人儘皆知。
當初落在兼竹身上的質疑不攻自破,兼竹走在宗門裡時,遇到的同門紛紛上前寬慰。
甚至有正義感爆棚的同門還要逼逼兩句在背後傳謠的江殷:此人真是惡毒至極!
兼竹一一謝過。他其實不太在意江殷,比起謠言他更好奇江潮雲的小話本。
江潮雲到底寫了什麼,能給何師兄洗腦到那樣地步?
兼竹找到江潮雲時,後者正好下課。兩人坐到荷塘外的小亭子裡,微風拂過,很適合交流文學創作心得。
江潮雲見到兼竹很是欣喜,沒忍住先同他吐槽了一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江殷又在背後詛咒你。說你在外麵遇害了,還說你跟薛少主對質不成被仙尊就地正法了……”
他說到最後一個詞,微妙地停頓了一下,“是那種嚴肅的就地正法。”
兼竹,“……我沒想彆的。”
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嗎,江潮雲的敏感真是讓他害怕。
“沒關係,不重要。”江潮雲很快拉回話題,“而且你放心,雖然他謠言造得不少,但我小話本編得更多。”
兼竹好奇,“你編了什麼?”
江潮雲嘿嘿一笑,深諳此道,“想要蓋過他的謠言,就要用更刺激的謠言來扭轉。”
“……?”
他在兼竹逐漸警惕的目光下侃侃而談,“我說他百般刁難是對你因愛生恨、求而不得。從此之後,不管他說你什麼,彆人聽了第一反應都會是——喔,他又在因愛生恨了。而不會再去深究他到底說了什麼。”
兼竹:……
他代入了一下江殷,感覺會被氣死。
兼竹,“饒了我,在你不知道的這段時間裡,我已經陷入四角戀了。”他占一個角,剩下三個懷妄占全。
“???”
江潮雲聽不懂,但他大為震撼。
…
兩人聊了幾句,江潮雲還要去上課。他從袖子裡掏出那小話本,“你回去之後慢慢看,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再告訴我。”
遠處已經傳來上課的鐘響,江潮雲來不及解釋,話本往兼竹手裡一塞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