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決戰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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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竹,“……”
他深深地看了靈鶴一眼。心想等懷妄回來,一定要告訴懷妄他養的靈鶴格局有多大。
轟隆!頭頂一聲驚雷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兼竹凝神望去,卻見那山巒之上,似有一天羅巨陣,符文密織雷鎖交布,運行九轉七星,殺變無窮。
那符文,同前兩次傳送陣上的如出一轍。
四周靈力被其牽引著,如滾滾沙塵細密洶湧,儘數彙於斬停峰。暴漲的靈力驚動了周圍幾座主峰的長老,五人皆飛身而出。
洞迎真人看向斬停峰上的符陣,皺眉低喃,“符出瀛洲……”
“怕是有蹊蹺!”歸庭真人和另一長老道,“我們先去尋掌門。”
二人化作白光飛逝,其餘三人陷入沉思:
“瀛洲符陣為何會出現在我宗門?”
“前幾日天闕宗少宗主突然來訪,該不會……”
“接待他的可是那身份不明的弟子兼竹!?”
懷疑在這一刻攀至頂峰,他們相視幾眼,同時轉身飛向蒼山。
……
席鶴台上一片霜雪,蒼茫素縞。唯有一抹蒼色隻身立於雪中,在動蕩的氣流中翻動。
兼竹抬起頭,三道白光轉瞬便至蒼山上方,洞迎須岐守塵三位長老臨空而立。
蒼山有懷妄設下的禁製,外人進不來,他們便站在結界外。
“弟子兼竹,你涉嫌對外勾結戕害長老,勸你自行出山,同我們去刑堂接受審訊。”
兼竹揣著袖子站在結界內,像個看門大爺,“長老,做人要講點道理,不講道理也要講邏輯。”
哪有壞人像他這樣鹹魚,天天種菜逗鳥。
洞迎真人道,“你身上疑點頗多,你若問心無愧就叫天闕宗少主來當麵對質。”
“他被家裡逮回去了。”兼竹說,“我可以同他傳訊。”
三名長老便齊齊杵在結界外,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隻見兼竹摸出一塊傳訊石,姿態坦然,動作嫻熟,廣袖一揮,靈識掃過。
片刻,無事發生。
“………”
兼竹默了默,又掃,再掃,傳訊石像是廢了一樣,毫無動靜。
結界外的三名長老已經將法器掏出來了,他強作鎮定地收起石頭,“山裡,訊號不好。”
須岐真人沒耐心陪他瞎謅,舉起法器就要強行破開禁製。
旁邊守塵真人抬手攔住他,轉而對兼竹道,“你在蒼山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待仙尊回來,他也不會護著你。”
兼竹兩袖灌風,在身側鼓起。
他看著結界外三名長老,忽而一笑,抬步踏出蒼山結界,“我問心無愧,便接受這審訊。”
他本就沒想在這蒼山中躲藏,天地煢煢,他可以依靠懷妄,也可以孑然獨立。
刑堂審訊室。
四壁由玄鐵打製,縛身鎖結環相扣,光線幽暗。兼竹兩手被拷了起來,沉重的鎖鏈拖在地麵,鎖環緊扣他細白的手腕,濕冷如蛆附骨。
他靠著鐵壁,一手搭在膝蓋上。
須岐守塵去斬停峰外替檜庾真人破陣護法,留下洞迎在審訊室外守著他。
洞迎規勸,“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做了什
102、決戰之日
麼趕緊補救,迷途知返尚能留條性命。”
兼竹歎氣,“我也想知道我做了什麼。”
洞迎掰著指頭同他細數,“隱瞞修為混入大選,試煉途中消失不見,曠課整天不知所蹤,與檜庾積怨頗深,和瀛洲少宗主私交甚篤,出事後少宗主連夜跑路……”
“可以了。”兼竹趕緊止住洞迎的話頭,“再說下去我都要懷疑自己了。”
洞迎,“是吧?”
“……”
兩人相對沉默了會兒,兼竹不堪冷清,從乾坤袋中摸了把葵花籽出來磕著打發時間,順便勻了洞迎一把。
哢嚓哢嚓……冷冰冰的審訊室裡一時被此起彼伏的脆響填滿。
洞迎磕著葵花籽給他轉播最新訊息,“掌門已經去察看檜庾的情況了,你既然不認,那就等消息吧。”
“無礙。”兼竹哢嚓哢嚓,“我最擅長的就是荒廢時間。”
“……”
審訊室濕冷沁骨,有斷斷續續的水聲“滴答滴答”響起,待久了也是種折磨。
不知過了多久,刑堂外傳來一陣動靜。
歸庭真人走進來,他看見地上兩小堆葵花籽殼,先是沉默了幾秒,隨後道,“掌門傳喚,帶弟子兼竹到斬停峰。”
洞迎狀似無意地伸出腳,把葵花籽殼踢到凳子下麵,轉頭將兼竹放出來。
兼竹揉揉手腕,施施然跟上,“走吧。”
兼竹被洞迎歸庭兩人帶到時,檜庾已被放在榻上,閉目未醒。
他麵色青白,脖頸以下泛著不正常的血紅,源於靈氣暴漲快要撐破經脈。
他的經脈和符陣一起被宗門內幾位大能合力封鎖了起來。命保住了,但靈力阻滯無法再使出。
未乙從榻前回身,“你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