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完院落，兩人站在院中環視一圈，這下還真有種二人同居的感覺了
不知道是不是讓懷妄產生了歸屬感，兼竹在屋子裡呆著的時候，也經常看到懷妄坐在院中。
有時候是在修行，有時候是靠在椅子上拿了卷書在看。
偶爾他透過窗戶和懷妄對上眼神，他朝對方笑笑，對方抿了抿唇又垂眼繼續看書。
好像沒有過多的交流，卻又好像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存在一般。
14.
兩人有了同居的院落，時不時就一起打理。但是山裡資源有限，要布置院裡院外還是缺了不少東西。
兼竹正愁該怎麼置辦家具，就被懷妄叫著一起下山了。
離開兼山到了熟悉的城池，懷妄依舊是一頂帷帽遮麵。兼竹沒有易容，就這麼大喇喇走在路上，再度引來四周關注的目光。
他本人毫無自覺，伸長個脖子東瞅西看。正四下張望著，一頂帷帽忽然從頭落下。
…?白紗遮住了眼前的視線，兼竹掀開麵紗看向身側的懷妄，蒼譽兄，這是做什麼。
太惹眼。懷妄在取下帷帽時就變換了一副容貌。
兼竹這才意識到有不少視線朝他們這邊看來。想到前者不喜被人注目，他這次便沒有拒絕帷帽，乖乖頂在了頭頂。
有了帷帽遮擋，視線所及瞬間變得狹小。
兼竹瞅新奇的腦袋一下探得更遠，整個人在擁擠的人群中顛來倒去。正看著，前方走來一行人便要從他和懷妄中間擠過去。
手腕忽然被拉住。
沒等兼竹反應過來，那隻手就緊扣著他將他帶到了身側。惠著他的手乾燥寬厚，兩人避開人群往前走出幾步，懷妄才鬆開他。
兼竹轉頭看向懷妄，除了耳根那抹不明顯的薄紅，後者麵上並無異色。
他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需要采辦的東西很快買完。
正是中午，街邊餐館裡飄出陣陣香味。兼竹腳下慢慢地挪不動了，蒼譽兄.….
懷妄看出他的意圖，停下回程的步子轉頭帶他進了家餐館，走吧。
兼竹立馬喜滋滋地跟上去，你懂我~
他轉頭看了兼竹一眼，隔著麵紗，後者快樂的氣息幾乎撲麵而來，……嗯。
進了餐館坐下，點過餐後菜肴很快上桌。兼竹將帷帽上麵紗一掀，撈了撈袖擺便埋頭吃起來。
懷妄沒有口腹之欲，就坐在旁邊看他吃。
明明是相當放肆的吃相，落在兼竹身上卻不顯得粗俗。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後者相貌出眾，懷妄竟覺得相當順眼。
正垂眼看著，他突然察覺到另外幾道目光。
懷妄側目看去，正見鄰桌幾人朝兼竹看了過來，眼中不乏驚豔之色。他眉心微微一蹙，心頭莫名閃過-絲不悅。
在那幾人打量間，兼竹已風卷殘雲般吃完了桌上的菜肴，抬手便要放下帷帽起身，我吃好了，我們走吧。
小二見狀上前準備收錢。
懷妄還未將銀兩遞上，鄰桌一名公子哥忽然起身，我來結吧。他說著看向兼竹，麵上微紅，就當交個朋友，不知這位公子意下如何?
兼竹愣住，他還是頭一回遇上這種事。
不用。從旁一道聲音打斷這凝固的場麵。懷妄一手遞出銀兩，另一隻手撈著兼竹的胳膊便站起身來。
他給過錢後身形一側將人擋了個嚴嚴實實，不等旁邊幾人再搭話直接提溜著狀況外的兼竹走出餐館。
15.
直到兩人走上大街，撈著他的那隻手才緩緩鬆開。
兼竹轉頭看去，懷妄麵上的不愉顯而易見。一雙薄唇抿成直線，眼底瞳色比往日更冷。
他與方才那幾人素不相識，自然沒有讓人買單的意思，但沒想到蒼譽兄比自己還激動。
兼竹想了想，探頭問道，你為什麼不高興?
看懷妄不說話，他繼續揣測，你是不是覺得他在拿錢侮辱我們?
懷妄，
懷妄不置可否。兩人走出十來米，他頓了頓忽然又開口，你若想要什麼可以告訴我，我給你買。
兼竹頓時受寵若驚∶等等，這已經超出人情來往的範疇了。
他揣摩著懷妄的神色，蒼譽兄怎麼對我這麼好?
懷妄沒有回他，兩人往前走著正好路過茶館，說書人醒木一拍案，啪!說的是郎情妾意、小情小愛。
故事正到了心意相通的部分，便聽說書人道，那郎君也是直白，說∶我於卿有意，若非心悅，怎的隻對卿這般好?
話落，堂中聽客一陣起哄。
兼竹一下笑出聲來，轉頭和懷妄開玩笑，你聽，這話應不應景?
說完就看懷妄在一片哄聲中紅了耳根，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