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號房有一張床,人字號房有兩張床。
總共七個人。
紀嬋是女子,必須住天字號房,那麼司豈就要去人字號房擠。
然而店小二是個熱情的,介紹道:“房間雖少,但剛好夠住。天字號房床大,貴客跟太太住正合適,剩下的幾位分住兩個房間,把床並在一起,完全沒有問題。”
他先把老鄭小馬等人送進人字號,又送司豈紀嬋去天字號。
紀嬋被逼無奈,到底與司豈同居了。
司豈倒也自覺,紀嬋洗漱時,他主動去外麵喂了一陣蚊子。
換他洗漱時,紀嬋卻沒有出去。
她坐在床上,隔著一架刺繡屏風,觀看某美男的沐浴剪影。
“嘖嘖。”她感歎地咋了咋舌——一米八八左右的身高,標準的九頭身,緊致的肌肉線條,的確好看得緊。
司豈正在用濕手巾擦拭腹部,聽見紀嬋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背過身,還捂住了。
紀嬋感覺到了他的驚嚇,差點笑出聲來,立刻起身去拉帷幔,卻發現這個房間根本沒有帷幔。
一道帷幔擋不住司豈,而且她用不著擔心司豈把持不住,便也罷了。
紀嬋並沒發現,自己對司豈有了一種莫名的信任。
她打了個嗬欠,用夏被蓋住胸部,老老實實地躺下去,眼觀鼻鼻觀心地看了會兒架子床上的木雕紋樣。
司豈穿上衣裳,把紀嬋放到椅子上的被子鋪在距離床鋪三尺開外的地板上,說道:“顛了一天,早點睡吧。”
男子在某個方麵的**比女子要強很多倍。
紀嬋不想讓司豈誤會,更不想讓他自我折磨,答應一聲就閉上了眼。
司豈說要睡,不過說說罷了。
與喜歡的人同處一室,他早就興奮極了,腦海裡不期然地浮現出生胖墩兒的那個火熱夜晚。
於是身體某處便不可避免地發生了不可描述的某種反應。
他怕紀嬋看到,趕緊側過身子。
“咳咳!”紀嬋咳嗽了兩聲。
司豈以為她看到了,臉頰一下子熱了起來。
然而,紀嬋隻咳嗽了一聲,之後就再沒有動靜了。
司豈背對著紀嬋,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囧相,心裡癢癢的,想回頭,又不敢,猶豫好一會兒,才用胳膊墊起身子,扭了一下頭。
紀嬋沒有看他,臉朝向床裡,瘦削的背部起伏著,呼吸也均勻了。
“這麼快就睡著了啊。”司豈有些失望,臉上的熱度迅速褪去,心也靜了下來。
他對著紀嬋的背影看了許久,又數了許久的羊,然而,還是睡不著。
失眠的人最愛胡思亂想。
司豈開始擔心秘密進京途中的劉維等人,擔心餘飛在濟州會不會遭遇暗殺,最後又想起了遠在京城的胖墩兒,擔心他在自己家裡會不會受委屈。
一直折騰到天亮,司豈才勉強睡了一個時辰。
第二天,司豈在馬車上睡了一天,快到濟州時才徹底清醒過來。
傍晚時分,一行人用假路引進了城,小安派人接應,住到餘大人事先在南城租好的院子裡。
用過晚飯,幾人正喝茶時餘飛來了。
“本官回來晚了,都指揮使吳文正死了。”餘飛極為疲憊,黑眼圈越來越重了。
司豈坐直了身子,表情又凝重了幾分,“怎麼死的?”
餘飛道:“砒霜中毒而死,下手的是他的五姨娘,而五姨娘上吊自殺了。”
紀嬋搖了搖頭,所以,吳文正的案子就這麼自產自銷了。
被押解進京的黑鐵塔和刺殺劉維的刺客隻能證明吳文正有罪,卻勾連不到承宣布政使和靖王。
司豈道:“餘大人作何打算?”
餘飛道:“劉維和刺殺劉維的刺客還在路上,我們不能保證他們能活著進京,而且即便他們活著進京,也不能證明靖王有罪。”
“所以,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布政使黃汝清要抓,但動靜不能太大。”
司豈點點頭,“這個有點難,需要好好謀劃謀劃。聽說提刑按察使鄭玄是個極其精明的人,與黃汝清關係最好,兩人早在十年前便沆瀣一氣了。”
餘飛擺擺手,“這個倒也不見得,聽說兩人因為兒女親事鬨了些矛盾,關係僵硬不少。前些日子黃汝清的母親六十六,鄭玄假托生病,隻讓內宅婦人出了麵。”
司豈問:“這也許是個機會?”
“不,未必是機會。司大人,這件事急不得。”餘飛沉吟著,撚著胡須繼續說道,“吳文正雖然死了,但都指揮同知是黃汝清的人,指揮僉事倒與本官有私下往來,那人豪爽仗義,人緣頗佳,他或許才是我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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