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2)

娘子,求驗屍 十月海 10684 字 3個月前

司豈微微一笑,深邃的眼裡閃過一絲狡詐,“走是一定要走的,但需要二位配合一下。”

魏時安愣了一下,“配合什麼?”

紀嬋道:“你們兄弟得跟我們走一趟了。”她明白司豈的用心,有魏時安表兄弟在,不怕魏成毅不就範。

司豈頷首稱是。

魏時安不明白,有仇的報仇就是,他們表兄弟為什麼要跟著?

他還想再說,卻被羅之武攔住了。

羅之武道:“二位恩人救了在下,我們表兄弟聽二位安排便是。”

司豈點點頭,帶上鬥笠,吩咐老鄭等人,“帶上所有小廝、護衛,塞上他們的嘴,一起押下去。”

……

老鄭把人質整理好,茶樓小夥計終於端著茶水和乾果戰戰兢兢地上來了。

與司豈等人在樓梯上碰了正著。

司豈腳下頓了頓,心道,居然漏掉了一個。

他頭一低,在小夥計耳邊說道:“不要把我們的長相告訴任何人,不然……”

他抬起頭,給了小夥計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小夥計看了看黃銘睿,眼裡流露出“活該”一類的笑意,搗蒜一般地點了點頭。

二樓和一樓除隱約的啜泣聲外,沒什麼動靜。

紀嬋和司豈用扇子遮臉,帶著一長串人質出了茶樓。

一個穿著綢衫的精乾男子從一樓出來,小跑著追上來,對司豈說道:“三爺,一樓二樓的客人已在掌控之中,碼頭都安排好了。”

“好。”司豈道:“三樓還有個小夥計,他見過我的臉,你一會兒帶到岸上去,不要傷了他。陳征說,承宣布政使的衙門到這裡大約兩刻鐘,我們走後,你放火燒掉所有船隻,再駕船往東脫身,跟其他人彙合,按計劃行事。”

精乾男子道:“三爺放心,保證完成任務。”說完,他轉身回去了。

一行人前往東邊碼頭。

碼頭上的船工已經不見了,隻有黃家花船上的幾個船工還在,此時正被一個年輕人看管著。

眾人上了花船,年輕人朝司豈拱拱手,下船去了。

幾個船工見黃銘睿被俘,更加不敢違拗,麻利地駕著船順流向東。

船行得很快。

大約一刻鐘後,高大的城門在望,兩個士兵站在水道兩側,正在仔細檢查過往船隻。

魏時安看了看五花大綁的二十幾個人,擔心地拉拉紀嬋的袖子,“公子,咱們這樣肯定過不去的。”

羅之武點點頭,順便往窗戶後麵躲了躲。

司豈麵無表情地盯著魏時安的手。

魏時安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才知道自己還扯著人家的袖子,趕緊縮了回去。

紀嬋也有些緊張。

司豈給她使了個安心的眼色,轉過頭,與那兩個士兵點了點頭。

紀嬋了然,原來已經換成泰清帝的暗衛了。

她問司豈,“你在哪裡聯係上他們的?”

司豈道:“天香閣吃飯時恰好碰見。他們知道咱們要去微雨湖,便提前趕到了。”

花船駛進城門水洞,平穩地鑽了出去。

黃銘睿絕望地蹬了蹬腿,秀氣的五官也變得猙獰起來。

魏時安和羅之武驚詫地對視了一眼。

魏時安道:“原來恩人早有安排。”

他話音剛落,就聽城門處傳來一聲巨響——水道上的鐵閘落了下來。

隨後,東城門也嘎吱嘎吱地關上了。

羅之武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花船沒走多久,就到了第一處碼頭,司豈朝岸上看了看,抬手示意船工靠了岸。

上岸前,司豈小聲交代老鄭幾句。

老鄭心領神會,和劉鐵生一起壓著船隻和黃毅清等人的小廝和護衛繼續往下遊去了。

岸上停了六輛馬車,幾個車夫見人來了,趕緊迎了下來。

為首的一人團團抱了抱拳,說道:“哪位是三爺?小的奉餘大人鈞令等候在此!餘大人讓小的轉告三爺,已經在按三爺說的辦了。”

司豈終於鬆了口氣,雖然他安排了備用計劃,但餘飛能配合就更好了。

他笑著說道:“走吧,我們從北城門進城。”

羅之武讚道:“公子的金蟬脫殼之計實在精妙。”

紀嬋深以為然。

暗衛們放火燒船,一來可以吸引黃汝清的注意力,二來混淆視線,讓他摸不清楚自家花船還在不在微雨湖,如此便能稍稍拖住他的腳步。

困住所有茶客,是為了防止有人在島上喊著通風報信。

如此一來,黃汝清就必須派人上島,以弄清黃銘睿在不在茶樓裡。

等他弄清楚一切,再順流追下來,就會發現水閘鎖閉——鐵門沉重,放下容易開啟難,重新打開需要一段時間。

他們利用時間差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北城門重新進城。

泰清帝派來的暗衛都是一等帶刀護衛,正三品。

以他們的能力,不管摸進承宣布政使的府邸,還是威逼指揮僉事魏成毅就範,都不是難事。

更何況,他們還帶著魏時安和羅之武呢。

計劃十分周密,雖然風險大了些,成功率卻極高。

而且,司豈已經安排了備用計劃,即便不成,他們也能從容脫身。

紀嬋對司豈的智計和膽量佩服得五體投地。

陳征正等在北城門,,一行人順順利利地進了城。

之後,一隊人馬到了,接管城門,並封鎖了起來。

陳征一臉喜意地告訴司豈,“司大人,一切進展順利,餘大人邀你走一趟布政使衙門,咱現在就抄了他們。”

司豈帶著羅清前往。

紀嬋則返回城南的小院子,把幾個紈絝被押進柴房——以防事情再有變動。

她和司豈的身份從報仇的綁匪一下子變成了朝廷的官員,魏時安和羅之武著實嚇了一跳。

三人進了堂屋,分賓主落座。

魏時安好奇地問道:“司大人,可是大理寺少卿的那個司大人?”

紀嬋反問:“你聽說過他?”

羅之武點點頭,“司大人是咱大慶最年輕的文狀元,也是最年輕的四品大員,他的大名我們早已如雷貫耳。”

“對對對。”魏時安也道,“我還聽說他手下有個皇上欽封的六品女仵作,個子極高,人特凶,比男人還像男人……”

小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咳咳!”羅之武清了清嗓子。

魏時安閉上了嘴,摳摳臉上的痘痘,不好意思地說道:“在下瞎說的,道聽途說。在下其實想問,你們既然是司大人的人,是不是也認識這位紀大人……表哥你彆那麼看著我,我就是好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