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晚大吵一架,婆母、嫂嫂等知情人亦對張姝百般羞辱。
張姝貌美,性子卻是北方大妞的性子,當即表示退回彩禮,兩人和離。
她這樣一剛,葛秀才又覺得可能真的有誤會。
態度一軟,這件事又被放下了。
然而,放下的事不代表沒有發生過。
沒兩天,心胸狹窄的葛秀才又把那件事翻了起來。
二人打了好,好了打,直到張姝自殺。
張家夫婦之所以認為張姝不會自殺,是因為張姝想和離,並且已經同他們說過了。
他們夫婦不同意,卻也沒說死。
結果,就等來了張姝的死信——葛秀才親自報信,說張姝上吊自殺了——張姝不是吊在房梁上,也不是吊在歪脖樹上,而是吊在了架子床上。
“大人呐,我女兒不會自殺的,絕對不會。她還說要回家來,讓我養她一輩子呢,嗚嗚嗚……”張王氏哭得聲嘶力竭。
李成明看向老董,“你們去看過了嗎?”
老董道:“屬下看過了,從勒痕上看確實是自縊。”他在右下頜處比劃了一下,“這一處形成縊溝向上提空,痕跡上也有生活反應。”
“你胡說,一定是葛家給你錢了,青天大老爺呀,你可一定要給民女做主啊啊啊……”女人長得漂亮,哭起來還帶著唱腔,形容甚是滑稽。
紀嬋知道,老董家裡有錢,不會看得上葛秀才賄賂的仨瓜倆棗,他說自縊,應該是他認為就是自縊。
老董修養不錯,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李成明不想聽廢話,起身說道:“你們帶仵作老牛走一趟,讓他們夫婦明日再來。”
老董道:“屬下這就去辦。”
紀嬋和李成明從偏廳裡出來,回到李成明的書房。
二人喝了盞綠茶,又聊了幾句,城北的捕快就回來了。
捕快道:“二位大人,小人悄悄問過,那朱二小毛病有過,不曾生過大病,尤其是瘋病,更沒有癔症。”
“其他人也都很尋常,沒有可能有紀大人說過的那種事。”
紀嬋有些意外,“從小到大,什麼異常都沒有嗎?”
捕快點點頭,又拍了下腦袋,“他家鄰居提過一嘴,說他小時候愛哭,總夢遊,後來長大就好了。”
紀嬋皺了皺眉。
一般說來,多重人格的形成與童年創傷有密切關係,尤其是性、侵害。
當孩子受到難以應付的衝擊時,就會以“放空”的方式,以達到“這件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感覺,這對長期受到傷害的人來說,是一種解脫。
長此以往,就會分離出另外一種人格。
小時候哭,夢遊。
這兩點堅定了紀嬋的判斷。
紀嬋道:“我推斷朱二小時候受過家暴,或者侵害,這是他小時候愛哭的主要原因。對了,朱二成親了嗎?他家哥幾個姐幾個?”
捕快道:“沒成親。朱家就哥倆,沒有姐妹。他和他大哥不是一個娘,年紀相差有些大,因為膽子小,不愛說話,到現在也沒成親,始終跟他大哥過。”
紀嬋又道:“他大哥多大年紀,成家了嗎,有子嗣嗎?”
捕快撓撓頭,“他大哥三十多,成家了,有一女一兒,兒子也有十七八歲了。”
紀嬋對李成明說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我覺得朱二被朱大控製了,所以,他在被控製和侵害的過程中形成了兩個不同的性格。”
“當然,這隻是推斷,還需要證據來證明。”她問捕快,“那邊還有人盯著嗎?”
捕快搖搖頭,瞧著李成明欲言又止。
李成明覺得紀嬋太過武斷了,講的跟天書一樣。
一個人三個性格,還一個左撇子,一個右撇子。
這怎麼可能?
親哥哥侵害親弟弟,有這樣的畜生嗎?
現在人手本就不大夠用,晚上再白盯幾宿,隻怕他這個推官就不用做了,回家吃自己算了。
紀嬋見李成明皺著眉頭,知道他不會同意,起身告辭了。
回到司家,剛換上家居服,就見司豈敲門走了進來。
紀嬋請他坐下,倒了杯水給他。
司豈見她笑意不達眼底,遂問道:“紀大人心裡有事?”
紀嬋點點頭,把朱二的事詳詳細細說上一遍,多重人格也解說一個明明白白。
司豈捏著杯子,把紀嬋說的話在腦子裡來來回回過了三遍。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三個人格彼此知道彼此的存在,一個殺死了刑姓老者,另一個就殺死了張黃氏?”
紀嬋點點頭,“正是如此,司大人也不信我的話嗎?”
司豈道:“不是不信,隻是眼界大開。而且,還擔心此人會再造殺孽,那可就是我等的不是了,你放心,我馬上讓老鄭帶人走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小仙女們,拒絕野味從我做起,武漢加油,湖北加油,中國加油!
另外,說一下哈,豬蹄的做法是從中餐廳學的,百度一下就能找到詳細做法——我挺愛吃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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