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沒有京城的繁華,慘淡的月色是此刻唯一的光,整個城市陷入了沉睡。
司豈一上車就抱住了紀嬋,在她耳邊小聲道:“我也想睡女人了,怎麼辦?”
紀嬋使勁推了他一把,嗔道:“不要臉,人家想案子呢。”
司豈道:“案子回去後再想,先讓我親親?”
紀嬋無奈,湊上去輕輕啄了兩下。
司豈覺得不夠,又回啄兩下,便也罷了。
“這樁案
子你怎麼想?”紀嬋靠在他懷裡問道。
司豈摩挲著她嫩滑的臉頰,說道:“線索太少,沒看到屍體也就沒什麼想法……但我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
紀嬋扭頭看向他,道:“什麼?”--
司豈順勢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說道:“深藍兄為人熱誠大度,但不是沒有原則的人。仵作因為害怕,便在驗屍時馬馬虎虎,他不但沒斥責,反倒替其說情,你不覺得奇怪嗎?”
紀嬋蹙起眉頭,仔細回憶了她做朱子青手下時的情景,說道:“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吧,不然也不會明知我是女人,還願意用我。”
司豈還是搖搖頭,“你是女人不假,但你比男人還能乾,他沒道理不用你。”
“人都有兩麵性。魏國公府男丁多,深藍兄是庶子,習慣了凡事靠心機,凡事靠爭取,這樁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應該沒有這麼大度。”
紀嬋笑道:“那……司大人有證據嗎,他可是咱們的朋友誒。”
司豈正色道:“這一係列的案子始終沒破,他原本也在我的懷疑名單中,但因為他始終不在京城,所以才從一開始就排除了他。”
“這次小馬的嶽母突然遇到他,給我敲了一個警鐘,深藍兄也是可以悄悄回來的。”
紀嬋還是不願相信朱子青是那樣的人。
她坐了起來,辯解道:“他主事一方,下麵有同知、通判和推官,不可能輕易離開乾州。”
司豈道:“那你解釋一下,這樁案子明明應由推官負責,為何他全權處理了?”
“他跟咱們熟……”紀嬋卡殼了,按道理,在朱子青進京期間,案子應該是推官經手的,由推官來說顯然更合適。
車廂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過了好久,紀嬋才說道:“你說的有道理,要不要暗中取個指紋,驗一驗?”
她頓了頓,又道,“司大人,他可是我們的朋友啊,僅僅憑臆想就推斷他有罪,是不是不公平?”
司豈長臂一伸,把紀嬋重新攬到懷裡,笑道:“取指紋的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雖然司豈和紀嬋都沒下結論,但人就是這樣,某個閘門一旦打開,思緒就如同洪水一般洶湧而來,攔都攔不住。
紀嬋忍不住開始想,任飛羽死的那一晚朱子青是在京城的,但司豈為何沒把他列入名單呢。
她把這話問了出來。
司豈道:“因為是他主張叫你來驗屍,替我解除了嫌疑。”
紀嬋笑了笑,也是,人家幫他,他卻要懷疑人家,那豈不是恩將仇報?
司豈說道:“如果凶手的確是深藍兄,那我不得不說,他對自己相當自信。”
紀嬋道:“凶手殺了這麼多人,我們到現在還隻是臆測,沒有任何證據,人家憑什麼不自信?”
司豈苦笑,如果那些人確實為朱子青所殺,那他還真是一敗塗地呢。
那麼,朱子青為什麼要殺那麼
多人,為殺朱子英做準備嗎?
還是自詡為俠?
畢竟,任飛羽、錢起升、柔嘉郡主、朱子英、幫閒丁二、秦州知府的公子等,都是惡貫滿盈之人。
兩人心情複雜,儘管旅途勞頓,覺也沒怎麼睡好,第二天去義莊時二人的下眼袋都是烏青的。
朱子青看看司豈,又看看紀嬋,打趣道:“怎麼,都擇床了嗎?”
紀嬋勉強笑了笑,“實不相瞞,確實擇床。”</司豈比紀嬋自然多了,說道:“找不到屍源的案子最難辦,一旦我二人铩羽而歸……罷了,咱還是進去看看死者吧。”
他的話沒說全,但朱子青聽明白了——興師動眾而來,灰溜溜而去,說怪話的人就多了。
朱子青拱了拱手,“逾靜義氣,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司豈擺擺手,“我不在乎那些,不過有感而發罷了。”
……
朱平帶著捕頭把屍體抬上來,放在解剖台上。
紀嬋穿好防護服,帶上手套,開始檢查屍體的表麵征象。
司豈則把那件肚兜拿到手裡,“這種絲綢是安州的,刺繡是京繡,麵料十成新,沒下過水,圖案鮮亮,鴛鴦戲水的樣子一般為已婚婦人所喜愛,隱隱還有些輕浮的風塵味。”
“據我所知,京城妓館中的女人喜歡繡這樣的圖案。”
朱子青道:“所以,逾靜的意思是此女為妓子嗎?”
這時,紀嬋用鑷子打開死者的陰、部,插了一句,“此女這裡損傷嚴重,顯然被暴力強、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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