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捉蟲(1 / 2)

伏黑君覺得不行 成淵 10251 字 3個月前

什麼情況?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對視了一眼。

尤其是伏黑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開領域。

那個五官扁平、眼睛隻有一對黑窟窿的詛咒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沙啞的呼喊了一聲弟弟、沒有得到回應之後,就很是低落的垂著腦袋,幾秒鐘後,黑乎乎的眼眶忽然就啪嗒啪嗒的掉血淚。

三人組:……

老實說,這畫麵有點滲人,還莫名有點戲劇性效果。

介於虎杖被對麵喊了一聲弟弟之後愣住,沒有第一時間反駁,釘崎野薔薇拿著釘子的手也遲疑的放下——在感覺到身體的標記消失之後,沒有了咒術上的聯係,她也犯不著再拿釘子紮自己受罪。

野薔薇隻是戳了戳惠的肩,伏黑惠默契的抬手,讓影流將那家夥捆的結結實實,在確定麵前的詛咒已經徹底喪失戰鬥欲,難過到不想動彈之後,野薔薇才小跑到呆滯住的虎杖悠仁身邊,拍了拍對方結實的後背。

茶發的少女壓低嗓音問:“喂,[弟弟]是怎麼回事?姑且先確認一下,你是人類沒錯吧?”

“……生理結構的確是。”

“什麼叫做生理結構上啊?”

虎杖悠仁遲疑了一會,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就……我的生母好像有點問題,當然我是完全的人類啦……”

他勉強回想著前世的記憶,“我的生母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寄生了、或者彆的什麼原因,總之,我是在母親異常狀況下被生下的,當然父母都是人類,隻是母親她……姑且理解為被詛咒了吧,唔,我對我的父母沒什麼印象,所以就隻知道這些基本的事情而已。”

“所以,我身上好像有三個人的血脈,父母的,還有那個寄生在我母親身上的東西。”

虎杖悠仁雙親當中,一定有一個人的額頭上有著標誌性的縫合痕跡。

這是九相圖的長子——脹相在涉穀事變之後告訴他的事情。

虎杖悠仁並不確定脹相所說的事情真假,但他的確在那之後,回想起了他嬰兒時期的記憶片段——很不可思議,但他的確清晰的回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年輕一些的虎杖爺爺沉著臉看著他的兒子、悠仁的爸爸虎杖仁,神情嚴肅的說過這麼一句話。

[仁,你要如何生活是你的自由,但唯獨“那個女人”,我勸你趕緊放手……會死的。]

那個女人,指的是悠仁的生母。

悠仁的母親正如脹相所說的那樣,額頭有著一道已經愈合的縫合線疤痕——和羂索寄生於屍體、奪去屍體控製權時留下的更換大腦的疤痕極其類似。不,準確說的話,絕對分不開關係。

而九相圖——正巧就是羂索在一百五十多年前用加茂憲倫的身體,通過在其中混入自己血液,由咒靈和那位能夠懷上咒靈孩子的特殊人類女人三位共同製造出來的九個咒胎。

按照脹相的說法,虎杖悠仁雙親當中有一人是同羂索有關。

因此按照這個邏輯下來,虎杖悠仁和九相圖一樣,都是被羂索刻意製造出來的產物。

所以虎杖悠仁才會和咒胎九相圖之間擁有血脈聯係,被九相圖的長子脹相視為最小的弟弟所保護。

老實說,虎杖悠仁不會因為素未謀麵且以人類為敵的“兄弟”而手下留情,畢竟他是以人類的身份長大的,有著人類的親朋好友和心上人。他會為尚且沒有犯下罪行、但有著與人類相似感情的異類感到難過,卻絕對不會因此有絲毫遲疑。

如果不是膿爛主動停止了攻擊在先,隨後才喊出了“弟弟”兩個字,這三人肯定會直接趁對方的停頓而凶殘的補刀。

這是作為咒術師和人類絕對不容動搖的立場。

但是膿爛的確停下來了,放棄了所有的敵意,無害又溫順的站在原地,哪怕在停止攻擊後解除術式聯係前被野薔薇的術式再次傷害,也沒有任何反應。

“所以你想說你可能和眼前這個家夥有血緣關係!?因為那第三個血脈提供者?”

野薔薇聽完虎杖悠仁言簡意賅的解釋,一時間接受不了,直接睜圓了眼睛:

“等一下,你怎麼這麼快就相信了對方[弟弟]的說法?萬一它騙你呢?”

記憶不全但知道彼此狀況的伏黑惠很快就意識到虎杖悠仁的情報來源。

稍微糾結了一會,惠垂下纖長的眼睫,神情平靜的幫他解釋:“如果是假的,那個咒物受肉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攻擊、甚至被我們抓住也不還手了吧?”

“話是這麼說——”情報不足的野薔薇一頭霧水。

“悠仁,詳細的事情回去我再問你,現在的話你隻需要回答我一件事就可以了——你想怎麼做?”

伏黑惠移開話題,不再追究虎杖和咒物之間的血緣關係,而是直入正題:

“雖然他停下了對我們的攻擊,但受害者那邊可還不清楚狀況,就算他放過了受害者,但這家夥也依舊有狩獵過人類的記錄,雖然從剛剛的狀況來看他同時也會對付咒靈……”

黑發碧眼的少年安靜的和虎杖暖棕色的眼睛對視:“不管怎麼說,如果你想要留下他,就得保證對方不會再以人類為敵才行,不然的話,我們遲早會祓除掉他。”

雖然因為記憶缺失的關係並不清楚虎杖悠仁身世的詳情情報,也不記得在涉穀幫助他們許多的脹相大哥了。但伏黑惠依然本能的願意因為虎杖悠仁的遲疑而給對方判斷的機會。

並且給予對方幫助和信賴。

虎杖悠仁不會讓人類陷入危險,伏黑惠能夠肯定這一點——如果那個咒物是會堅持殺人的敵人,悠仁會比自己更加堅決的祓除掉對方。所以,悠仁會遲疑,肯定是有彆的原因。

惠不介意等回到高專之後,聽對方講述清楚。

虎杖看著伏黑惠,緩緩睜圓了眼睛。

被看穿了。

然後被信賴了。

粉發的少年腦袋裡呆呆冒出這兩句話,心咚的加速了一下。

許久後,他露出笑容:“啊,回去之後我會和你說明的,這裡的話——先給我一點時間確認好嗎?”

九相圖是特彆的。

他們不管是對人類還是咒靈都沒有善意,當然也沒有惡意,是互不相關的中立派。

他們想要的就隻是一個容身之所而已。

曾經親眼見過九相圖中壞相和血塗的羈絆,也曾經與堅定認為自己是大哥的脹相交談過,得知他們真實想法的虎杖悠仁對九相圖的印象並不糟糕。

不管怎麼說,脹相在前世是為了幫助自己而死的,那個為了弟弟們而努力甚至願意付出性命的大哥的感情誠摯的讓人無法反駁什麼。

因此如果可以的話,虎杖悠仁看在脹相的份上,並不希望傷害九相圖當中的任何一個——要是可以和解,那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在此之前,虎杖需要先確認對方的身份。

“你叫什麼名字?”虎杖定定的看著對方。

那個掉血淚的咒物受肉懵懵懂懂的,聽到虎杖的問話之後,歪了歪頭,停頓了足足十秒鐘,虎杖耐心的重複了數次,還帶上肢體語言,智商艱難的膿爛終於恍然抬起腐爛的手,指著自己:“……膿爛。”

咒胎九相圖的名字來自於《九相圖》——那是描述人死後九個不同形態的畫卷,總共是脹相、壞相、血塗相、膿爛相、青相、噉相、散相、骨相、燒相九個形態。

虎杖悠仁所認識的九相圖恰好就是前三個,大哥脹相,次子壞相,老三血塗。

而麵前的這個正巧就是第四,名為膿爛。

名字對上了。

二十分鐘後。

淩晨三點四十九分。

“任務完成了。”

伏黑惠掏出手機,和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