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捉蟲(1 / 2)

伏黑君覺得不行 成淵 15035 字 6個月前

如果讓東堂葵選擇戰鬥對手,他大概最不想挑的就是式神使。

也沒彆的原因,隻是作為喜歡近身格鬥、感受肉/體力量碰撞的他,對普遍存在近身弱點的式神使沒什麼興趣,簡單來說,打的不爽。

雖然也不是沒有體術不錯的式神使,但僅僅是不錯的水平顯然不能夠讓他滿意,能夠把體術也練到極致的式神使顯然是少數。而能夠滿足東堂這個大猩猩級彆的近戰格鬥型的術師的要求更是少之又少。

更何況,能力抵達特級水平和本身表現出來的實力抵達特級水平是兩回事,咒術界的等級評定並非直接表明了某個人的實力強弱。再者,讓三個經驗不足的一年級來參加,京都校那邊的二、三年級的學生難免會有一種被小看了的感覺。

冒出想法就直接賦以行動的東堂葵直接二話不說跟著校長來了東京這邊,他隻是想要在交流會開始之前來確認東京高專派出的三個一年級的實力。

強大的話,他就沒有意見,反而會興致勃勃的期待交流會那天的到來。

但如果不足以引起他興趣,他就要把東京的一年級們打到不能參賽,讓他最想要交戰的乙骨憂太出來——去年被壓倒性的打敗後,東堂葵就一直想要一雪前恥。

而禪院真依是碰巧在京都的校內遇見了東堂葵。

她興致缺缺的與其禮節性的交談了幾句之後,知道對方打算的她微微一愣,直接二話不說的跟著過來了。當然,真依根本不在乎對手是誰,她隻是來找茬的而已。

自從她的雙胞胎姐姐禪院真希獨自一人離開家族、到東京咒術高專上學之後,真依就一直和她姐姐作對,連帶著對真希所在的學校都抱有惡意。

為什麼你獨自一人往前走了?

為什麼不願意和我一起落魄?

真依一麵唾棄自己的陰暗和自私,一麵抿著嘴,無法抑製的找獨自一人離開、努力變強的姐姐的麻煩。

她根本不想要變強。

因為沒人比真依自己更清楚她在咒術師上的天賦。

——很弱。貧瘠的咒力根本支撐不起術式的使用,在以天賦決定一個術師未來能夠抵達的層次、毫無公平性可言的咒術界裡,沒有天賦的人想要努力改變命運的說法……根本不存在。

對於禦三家的出身的人來說就更是如此。

在咒術師這條路,她沒有任何希望,變強的念想對她來說隻是遙不可及的熒光。

所以真依不想要變強。

沒有這個想法就不會被現實打擊的遍體鱗傷。

但是真希不一樣。

雖然咒力低微到和普通人一樣,不帶上眼鏡就看不見詛咒,但身為雙胞胎的真依卻很清楚,她的姐妹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而這種她最初並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的天賦。

直到兩年前,她在禪院家裡見到了她素未謀麵的堂兄伏黑甚爾和對方的兒子伏黑惠。

然後,從族人細細碎碎的低語中得知了對方的事情之後,真依才終於知道姐姐究竟擁有什麼天賦。

和禪院家出身的……那位完全零咒力的天與暴君相似力量。

天與咒縛。

如果真希決定要努力改變自己,沒有天賦的真依根本不可能跟上她的姐姐。

這才是禪院真依感到難以接受的事情。

任性也好,自私又無能的惱怒也罷。

坦然接受自己的陰暗麵,真依不斷的找真希的麻煩,甚至是遷怒到對方同伴身上,就是為了宣泄內心的陰鬱。

明明約好了的……你答應過不會放開我的手的。

——可你現在漸漸離我越來越遠。

“早上好,惠君。”

抱著陰鬱且刺人的小小惡意而來,真依穿著類似旗袍款式的黑色夏季製服,右手輕輕搭在左手的手臂上,嘴角帶著笑容:

“還有另外兩位……哎呀,抱歉,我不記得名字了。”

禮貌僅是一秒的錯覺。

下一刻,真依就抬手將手指輕輕搭在唇下,好看的笑容不減,語氣輕柔的補充了下一句話:

“總之,就是路人女和……肮臟的容器吧?”

釘崎野薔薇瞬間就臭著一張臉,惡聲惡氣的“哈?”了一聲,虎杖悠仁倒還好,隻是略微挑眉,比起真依的挑釁,他注意力更加集中的許久不見的東堂葵身上。

“……我們沒有興趣和你們爭吵和打架,有什麼恩怨和不滿,留到交流會再說吧,東堂前輩,禪院前輩。”

伏黑惠垂著纖長的眼睫微微低頭,陰影籠罩在他小半張臉上,但因為有心理準備,所以惠隻是看著他們,平靜的開口說道。

“叫我真依吧?這是我的名字。”

禪院真依看著伏黑惠的臉,她對這位兩年前在禪院家大出風頭、狠狠打了禪院家臉的少年態度好很多。當年隻敢躲在角落裡看著對方的真依眨了眨眼睛,帶著無法說出口的心思輕輕單手捧臉,半帶惡意半帶柔和的說道:

“我隻是很擔心你們,不要冷著一張臉嘛,有些話,溫柔的惠君的確很難說出口吧?沒關係,我可以幫你說喔。”

“那個路人女就算了,但那個[容器]……說白了就隻是半詛咒的怪物而已,這種肮臟的非人之物,還厚顏無恥的以咒術師的名義跟在你們身邊,一定惡心的快要反胃了吧?”*1

“我說你啊,容器。”真依將視線緩緩移動到虎杖悠仁身上,微微昂起下顎,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傷人的話語:“你有點自知之明的去死不好嗎?”

伏黑惠漂亮的綠眼睛在那瞬間失去了溫度。

他往旁邊走了一步,擋在虎杖的麵前,語氣冷硬:“我對種族和身份什麼的並不介意,哪怕是純粹的詛咒之物,隻要行為和內心都符合道德觀就無所謂,你根本並不了解悠仁,所以請不要隨意揣測他人的想法,前輩。”

真依頓了頓,若無其事的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被東堂葵打斷。

“真依,那些沒意思的話就彆說了,我隻想要知道……這些人的實力能不能取代乙骨而已,式神使如果戰鬥意識不足、本體也弱不禁風的話,式神再怎麼強大我也有對付的辦法,更彆說剩下兩個剛入學沒半年的新人……”

“我可不想在我最後的交流會上……在那本該是熱血沸騰、屬於我靈魂專場秀的舞台上打無聊的架!”

交流會最高僅限於三年級參加,對於已經三年級的東堂葵來說,這就是最後一次交流會了。

東堂葵,一米九,有著堪稱魁梧的體型,他鬆了鬆筋骨,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的一年級們,隨後露出張揚肆意的笑容,撕碎了上衣,緩緩壓低重心,擺出了體術派的起手式,“喂,伏黑和虎杖對吧,我問你們……”

伏黑惠嘖了一聲,有點想轉身就走。

虎杖悠仁後知後覺,在心底嘶的抽氣:等等,東堂你……該不會又想問——

“你們,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一片寂靜。

果然。

伏黑惠神情冷漠。

虎杖悠仁眨巴眼,悄咪咪的移動視線看向前麵的惠的背影。

惠若有所覺的回頭,凶巴巴還帶著警告意味的瞪了他一眼。

“……這是什麼問題啊?為什麼非得要問‘初次見麵’的‘陌生人’關於這方麵的癖好啊?”

釘崎野薔薇震驚的喃喃,難得帶了點憐憫心幫虎杖開口:

“彆為難這倆笨蛋了,惠是個悶騷男,所以不管悠仁怎麼回答都會倒黴,要找茬的話就直接打吧。”

伏黑惠幽幽看向釘崎:“……”

釘崎野薔薇大姐頭理直氣壯。

東堂沒聽懂,不知道野薔薇說的“虎杖悠仁回答=倒黴”這個等式是什麼立的,但他也不在乎,思考了0.05秒後直接中氣十足喊道:

“我東堂葵,京都三年級,自我介紹完畢,現在我們就是認識的朋友,不再是陌生人,所以現在可以回答了吧?”

他邏輯自成體係,這話說的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事先說明,我喜歡的是個頭和屁股都大的女性……到你們了,彆磨磨蹭蹭的,是個男人就果斷點回答,哪怕是男的也可以。”*2

一年級三人:“……”

釘崎默默扭頭看他們倆。

虎杖悠仁眨巴眼,表情糾成一團,然後開始拐彎抹角:“……黑頭發、綠眼睛和我差不多高,養了一群小動物也超級喜歡它們……就是有點太喜歡那兩隻狗狗了,真希望他能將感情轉移一點到我身上……唔,還有點挑食,但如果是我煮的飯就多少會吃一點,性格有點彆扭但實際上很溫柔又可靠……嗚哇好痛!”

伏黑惠半張臉縮在高領裡,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拳頭。

釘崎沒眼看,感覺喉嚨被塞滿了狗糧:……好煩,這倆個笨蛋到底什麼時候能直接一點?

釘崎:話說回來虎杖悠仁你這家夥,反正都要挨打,所以請直接報名字好吧?

東堂葵和禪院真依沉默了足足五秒。

心思更細膩的真依第一時間回過神,表情瞬間險惡無比、陰森森的看著虎杖悠仁。

開什麼玩笑……!

惠君可是繼承了[十種影法術]、在禪院家史上也是史無前例第一個調伏了十種式神、剛入學就被評定為特級的天才啊!

這個不要臉又肮臟惡心的半詛咒在說什麼東西,連我都隻能想想、而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啊……!*3

真依麵無表情、殺氣騰騰的摸上了自己的槍。

在那瞬間,她和真希的身影有些許重疊了。

而東堂則是在沉默後將目光移向了惠。

沐浴在視線當中的伏黑惠咬牙切齒:“你說那麼多乾什麼啊!”

明、明、不、回、答、也、沒、關、係……!!

反正都要打架的!

虎杖悠仁這個笨蛋!

伏黑惠耳根發燙,他惱羞成怒的瞪著粉毛的大狗狗。

而對麵狗狗捂著腦袋,暖棕色的狗狗眼寫滿了期待兩個字。

伏黑惠:……

東堂:“……成,大概明白了,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還是想要聽一聽你的回答,你呢?你的興趣是什麼?”

伏黑惠:……

腦子裡第一反應閃過的身影被他毫不猶豫的摁了下去。

耳根發燙的黑發碧眼的少年在大狗子期待的目光下自暴自棄,他原地掙紮了三秒,接著頂著一張冷漠的臭臉抬手,纖細的手指交疊在一起:

“……沒有特彆的要求,隻要有堅定的人性,其他一切都無所謂,行了,想打架就打吧,我奉陪。”

“欸?就這樣嗎?”虎杖悠仁瞬間耷拉下看不見的狗尾巴,顯然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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