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④⑥章(2 / 2)

本來都已經打算進入夢鄉會周小姐的季言之深沉的歎了一口氣,隻得接管身體的控製權,開始按照康熙的要求背起了楚辭。

康熙多聰明多敏感的人啊,季言之背誦楚辭第一句的時候,他便猜到保成這個嬌兒子已經溜號了,在他麵前展現學霸風采的乃是和胤礽同住一個軀體的隱形兒子。

康熙緘默以對的聽著季言之絲毫不帶停頓的將楚辭背誦完,許久才幽幽的吐字道:“保柱可真是一個疼愛弟弟的好哥哥啊!”

季言之額頭上不可避免的蹦出了青筋:“汗阿瑪,你能彆叫兒子保柱嗎?”保柱這樣具有鄉土氣息的跨時代小名兒,真的不適合他那種光風霽月的溫雅好青年。

“不喜歡保柱,那保器?”康熙甚有興致的同季言之討論起來。

你他媽才寶器…

全世界全大清就你最寶器。

青筋接連蹦躂出來的季言之驀然眯起眼睛:“汗阿瑪最近有些操勞過度,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總覺得季言之眸光往自己下三路探的康熙不留痕跡的摸了一把腰,不自覺挺直身體,略帶尷尬的咳了咳:“胡說,朕一直生龍活虎,哪裡需要保重了?”

“不需要就不需要唄,那麼激動乾嘛。”季言之咧嘴一笑,很是心平氣和的道:“汗阿瑪,保成和兒子不一樣,他純真美好,是兒子最重要的瑰寶,是兒子寧願用一生嗬護的存在。所以您老...彆有事沒事的折騰他好嗎?”

康熙怒了:“朕怎麼有事沒事的折騰他了?是那臭小子吹牛自己熟讀詩經典籍,朕信了他的話,才會考校於他…等等,你這臭小子,那是什麼眼神。”

“正經看人的眼神。”季言之收回‘鄙視’的視線,鎮定自若的道:“保成也沒說錯,兒子這個做哥哥的和他一身同體,兒子會的自然也是保成會的。也隻有火眼金睛如汗阿瑪才會發現兒子與保成的不同。”

其他人彆說是人老成精的孝莊了,不也是沒發現他和胤礽之間的不同嗎。所以季言之真心不明白康熙在欣慰他成才的同時,還妄想讓已經勵誌在哥哥光芒照耀下混吃等死的胤礽也成才,強人所難到這步,真心是吃多了閒的。

“這倒也是…”康熙得意於季言之說他火眼金睛,也懶得計較季言之一言不合就開懟的破脾氣,轉而問起了季言之關於三藩的看法。

“汗阿瑪這是把兒子當成七歲拜相的甘羅了?”

季言之無奈的看了康熙,到底還是回答道:“能有什麼看法?依著汗阿瑪的雄心偉業,撤三藩是必然之事,隻是怎麼撤還要好好的想個章程。”

康熙笑著道:“朕是問你怎麼看,你就給朕一個萬金油的回答?保柱啊,你這樣回答就不怕朕失望。”

季言之回以冷笑,一點也不慫康熙綿裡藏針的話,反而振振有詞的道:“兒子如今才五歲尚不到去南書房讀書的年齡,能對三藩之事有什麼看法?左右不過一個字‘打’。”

撤三藩必然會受到以吳三桂為首的藩王的強烈反撲,所以和平撤三藩顯然是不可能的,依著康熙的心智來講,他不會想不到最壞的結果——打。之所以舉棋不定,不過是想得美好——想和平撤藩。

季言之不願意捧康熙這丫的臭腳,乾脆簡潔明了的說自己不懂。反正自己現在才五歲,又是和胤礽這芝麻糖包子一體雙魂,就算說懂,將怎麼撤三藩說得頭頭是道,康熙就能同意他上戰場了?所以季言之堅定的準備將‘高冷’進行到底,拒絕回答康熙興致而來的抽問。

康熙本就隨意的問,季言之不回答,他也不會產生什麼…例如不悅的情緒。

“行了,你的話也算提醒朕了,等翻了年,你就跟保清一塊兒去南書房讀書吧。”

季言之可有可無的點頭,並保證:“汗阿瑪請放心,兒子一般情況下,不會欺負保清那二傻子的。”

二傻子……

莫名覺得這形容挺對的康熙默了默:“保清個性直,隻堪為將,你看顧保成的同時,也儘量把他當成不懂事的小弟弟多看顧一點吧。”

“保清又不是寶三歲,需要兒子怎麼看顧?”季言之笑得假假的建議:“俗話說得好,打是親來罵是愛,為了證明愛在心裡難開口,不如保清一調皮兒子就使勁的抽他。畢竟哥哥教育弟弟天經地義嘛。”反正在康熙的心目中,他就是承祜的化身,論理胤禔的確該叫他哥哥的,所以哥哥教訓,不,教育弟弟這話…完全沒毛病。

康熙也是想到了這點,因此對於季言之說要好好教育胤禔做人的話,沒什麼反應。隻是略有斟酌的道:“悠著點,保清年齡還小。

“翻年都七歲接近八歲了還小?真要這麼說,我家保成還是吃奶的寶寶呢!”

季言之犀利的吐槽話語又把康熙給噎住了,好半晌後康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

“保柱啊,你跪安吧,記得明兒交一千個大字。”

寫一千個大字?

季言之眸中幽光一閃,笑眯眯地應下了康熙的要求,於是第二天,康熙哭笑不得的看著一張宣紙就寫下來的很多‘大’字。好家夥,康熙閒得蛋疼的一數,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整整一千個大字。

“小滑頭,慣會找機會偷懶啊!”

他是要求寫一千個大字,但萬萬沒想到季言之居然這樣應付交差。這種算是鑽自己語言漏洞的聰明可真是讓康熙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梁九功一直眼觀心、目不斜視的站在一旁,直到康熙問他話時,他才開口道:“回稟主子爺,佟貴妃娘娘那兒的確亂得很,繼昨兒斷了湯藥後,今兒一大早又嗬斥了整個景仁宮的奴才。”

康熙點頭,又問:“查出來昨兒太子登景仁宮同佟貴妃說什麼話來沒?”

梁九功的身子頓了頓,有些斟酌的道:“太子爺說佟貴妃最近看起來臉色差,會不會是有了寶寶的緣故?顯然佟貴妃應該信了太子爺隨口之言,這才斷了太醫給開的調理之藥。”

康熙不動聲色的轉動了捏在手心裡的玉核桃:“哦,表妹懷孕了?”

梁九功將腦袋垂得更低:“聽佟貴妃娘娘身邊伺候的人說,佟貴妃娘娘打算通過佟夫人之手,找個醫術了得的大夫入宮看診。”

康熙突然笑了起來,平時看起來並不怎麼出色的五官居然透著一分儒雅和幾分高深莫測。

“這麼多的太醫居然連表妹懷沒懷身孕都診斷不出來,的確該找醫術了得的大夫入宮為表妹看診。九功啊,你看著辦,等確定表妹是不是真的懷有身孕,再把結果告訴朕好了…”

康熙懶得去專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連徹查太醫到底都是誰的人的工作也一並甩給了梁九功。幾日後,窩在毓慶宮學習,卻看了一出又一出大戲的季言之忙裡偷閒的教育胤礽道:

“保成瞧,我就說烏雅氏不是個簡單的人吧。”

胤礽依然有些懵懂的道:“就連汗阿瑪都不確定到底是誰背後搞鬼,怎麼哥哥就認定是烏雅氏朝著佟貴妃出手呢?”

“能以雙十年華老姑娘年齡謀爬上了龍床,而且還是在佟貴妃的眼皮子底下。還有…彆忘了讓胤禛這個棺材子是掛在她名下,誠然這樣做事的是汗阿瑪,但認真來算,闔宮上下比起烏雅氏身份低的嬪妃還是有那麼幾人的,可偏偏汗阿瑪誰也不選,就把胤禛記在了她名下,不就是看中性情溫婉如水,不爭不搶嗎。”如無意外的話,這一輩子胤禛都是烏雅氏的兒子。

曆史上不正是那樣的嗎。這麼說來,其實也怪不得烏雅氏會在胤禛登基之初會說什麼胤禛登基為帝非她所願的話了’,如果胤禛真不是烏雅氏的親骨肉,也怪不得烏雅氏一直致力於拉胤禛下馬,換胤禎上位了。

胤礽眨眨眼睛,有些茫然的道:“保成還是不怎麼懂,不過哥哥,你一再的說四皇弟是棺材子,那是不是代表你已經查清楚了四皇弟就是鈕鈷祿皇後生的”

“這幾天我查沒查,你心裡沒點數嗎?”

季言之挑了挑眉,語氣依然溫和的道:“佟貴妃命中隻有一女,就是她懷的這一胎,而胤禛,去佟貴妃那兒仔細瞧了他一下,發現他的麵相寡薄、無母子親緣。什麼叫無母子親緣?就好比保成和我,應該也是地道的無母子親緣的那種。什麼叫無母子親緣,就是生而克母,子生母去……”

胤礽驀然紅了眼眶,顯然因為季言之的話心靈受傷了。

季言之看著這樣的胤礽,罕見的沒有寬慰他,反而歎息的繼續道:“保成,彆怪哥哥說話難聽,這是事實啊,無可否認的事情。畢竟我們的出生迎來的是皇額娘的死亡。我們是皇額娘用命換來的。”

彆看康熙現在那麼溺愛胤礽,曆史上康熙二廢二立太子時,可是在金鑾大殿上說出了生而克母的話。胤礽後來之所以那麼痛恨康熙甚至打算謀反,就是因為這話徹底扼殺了他們之間的父子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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