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個故事(1 / 2)

記得誰曾說過, 一切都為了最偉大的利益。

對於季言之來說, 最偉大的利益, 不是統一六國後, 讓大秦帝國二世而亡;而是星辰大海, 讓東羅馬、日不落帝國的土地都插上大秦帝國的旗幟。

在這偉大的目標下,一切影響龐大計劃的‘破綻’都要儘快抹掉……

講真,呂不韋這位投機分子, 最為出名, 流傳百世的是那句‘奇貨可居’。這隻是狡詐商人的資本投資罷了,論政治手段,治國才能, 他比得上誰?秦國曆任丞相,哪位不是才能非凡。呂不韋能執掌權柄, 說白了是托了嬴異人和嬴政的福!

而且留下呂不韋的命, 對於季言之是煩惱、惡心多過好處。既然自己成了嬴政,那麼季言之就絕對不允許自己出現曆史上嬴政所麵臨的窘境。身世成謎什麼的, 嗬, 隻會做夢的時候才會有!

季言之漆黑如墨的星眸中,閃過淩厲……

他快速的翻牆, 潛入了漂亮如同花園的呂府, 徑直摸入呂不韋所住的正院。很好, 淫~亂、放~蕩的聚會已經結束,宿醉的呂不韋正一手摟抱一名姬妾,準備來一場彆開生麵的活色生香,

季言之微微卷曲了一下手指,兩排燭台點著的羊油蠟燭,一下子全部熄滅。

已經醉得暈乎乎,全然依靠動物求偶本能,摟抱著姬妾的呂不韋打了寒顫。被冷汗一驚,呂不韋恢複了少許清醒。隻不過還是遲了,或者說,季言之根本就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

手指一揮,由水霧凝結而成的生死符瞬間發出,擊中了呂不韋,以及他摟抱的姬妾的穴道……

他們當即就昏了過去。這時候,季言之現身,拿著一瓶具體成分不明的毒藥往呂不韋的嘴巴裡灌。這是他在西幻位麵當惡龍的時候煉製的,能悄聲無息的腐蝕人的皮膚,讓人在極度痛苦之中死去。

季言之選擇這種藥水,自然是因為它毒發之後展現的模樣,就跟得了麻風病似的,可不是想折磨呂不韋。雖說季言之很厭惡呂不韋,但不可否認,有他的‘幫助’,嬴政才會順利出生,所以在給呂不韋灌下毒藥後,季言之又掏出了一瓶能永久性切斷痛覺神經的藥水喂給了呂不韋。

或許受嬴異人這貨奇葩的思維影響,季言之是真的覺得,他的行為簡直棒棒噠!於是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季言之又做了一些後續的處理,在晨光破曉時刻,才悠悠然的回到了秦質子府上。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秦質子府外依然密密麻麻的站著趙國的士兵。仔細數了一下,季言之發現人數比前幾天的站崗人數多了一倍有餘。很明顯,趙孝成王那個坑死了自己妹夫,讓親妹守寡的傻逼貨,終於展現了他為數不多的智慧,開始在防止他們逃跑!

季言之嗤笑了一聲,然後便看向了手托著腮,望著斑駁、長滿了青苔的牆壁,疑是在發呆的嬴異人。

“父親你這是?在思考人生真諦?”季言之斟酌的問道。

嬴異人點點頭:“我是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的的確確與人生真諦有關!”

季言之挑眉,表示好像:“什麼樣的問題,能嚴肅到父親你竟然開始思考人生真諦了?”

“就是那雅公主!”嬴異人語氣幽幽的道:“就是前幾天還能少許出門活動的時候,為父從一位(酒肉)朋友口中得知,趙王安排雅公主去接待信陵君。信陵君此人沉迷酒色,稱得上色中惡鬼,雅公主居然被安排接待他,怕是難逃魔爪了!”

季言之心中劃過無數的黑色小點點,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幽幽的道:“所以,親愛的父親,你是在憐香惜玉?”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嬴異人很肯定的道:“當然還有遺憾,為父真的好遺憾,信陵君居然先為父一步……咳,為父什麼都沒有說……”

終於意識到幼子麵前說這個有教壞幼子嫌疑,嬴異人趕緊改口,說自己隻是在為雅公主即將被信陵君蹂~躪的命運感到心疼。問題是,季言之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小孩子啊,作為一個活了好幾千幾萬年的老鬼,他會不明白嬴異人話裡未儘的遺憾嗎!

季言之忍不住捂臉歎息,還說信陵君沉迷酒色,是地道的色中惡鬼呢,老爹你,比起信陵君來,完全是過猶不及好不好。而且人家信陵君好歹還有戰國四公子的美譽,老爹你呢,‘流芳百世’的‘美譽’怕隻有綠到發光的綠帽子和生下了一統六國的秦始皇嬴政……

“父親,孩兒已經安排好出邯鄲的事宜了!”季言之槽多無口,隻能轉而說起了他其實一直都在暗中籌備的‘出逃’事宜,“孩兒還設定了密語,父親要記得,身邊之人隻能相信能對得上密語的人!”

嬴異人一聽這話,頓時忘了替趙雅即將遭遇的噩運感到惋惜,忙感興趣的問:“政兒真是聰慧,那密語……”

季言之抿抿嘴,強壓笑意開口道:“密語的上半句是愛是一道光,下半句則是綠到你發亮…”

“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亮,這密語挺押韻的嘛!”

嬴異人重複念了幾遍後,眼神亮晶晶的朝著季言之保證自己不會將密語忘了,顯然已經開始無比期待順利逃出邯鄲城的那一天。

季言之也很期待,不過他不是期待順利‘逃出’邯鄲城,而是這種事情在季言之看來實屬平常,很輕易就能做到,所以他期待的是,戰功赫赫,卻在圍困邯鄲之戰中,因為病重受到秦昭襄王猜忌,最終被賜死的白起……

季言之是在考慮,離開邯鄲後,是帶著嬴異人這傻爹到秦軍陣營中逛一圈呢,還是逛兩圈。反正總是去走一遭就是了!

打定主意,接下來,便是各種安排。三日後,因為不知名原因毀了容貌的趙姬在身強力壯,懂劍術的阿娿大嫂的護送下,很輕易的就出了邯鄲城,然後直奔秦國都鹹陽而去。

趙姬離開後,季言之徹底沒了顧慮,隔了幾日,當晚他去了趙國皇宮,將曆代趙王一代傳一代,傳到趙孝成王能和國庫媲美,甚至數額更多的私庫收藏全都一洗而空後,便直接帶著嬴異人,以一招淩波微步,就這麼的‘飛出’了邯鄲城!

嬴異人目瞪口呆:“早知道出邯鄲城這麼容易,我乾嘛要克製自己的不爽,去結交呂不韋那有病的家夥啊!”

季言之回望即使距離遙遠,在靜寂夜空也顯得格外明亮、燈火通明的城牆,勾唇笑了起來:“父親也覺得呂不韋有病!”

嬴異人點頭:“全身潰爛,即將不久於人世,可不是有病嗎。”

季言之默然,好一會兒才開口問:“父親和呂不韋最近應該沒有再見麵,怎麼知道呂不韋即將不久於人世的事?”

“巫師說,麻風病是一種傳染病。所以呂府蓄養的眾多門客都發現呂不韋出現全身潰爛的情況後,就惶恐的鬨了出來,讓全邯鄲的百姓都知道了。為父也是從在質子府外站崗的趙兵口中得知的,據說呂府已經被趙士兵團團包圍,就等著呂不韋死後,將呂府付之一炬,嘖,可惜了富麗堂皇,美輪美奐,堪比趙王宮的呂府啊……”

你是在惋惜呂不韋藏在呂府的財富吧!

季言之眼睛眯了眯,瞬間便決定不告訴嬴異人,其實他已經搬空曆代趙王收藏的事,免得嬴異人惦記。

如今正是秦趙兩國對持的緊張時刻,因此出了邯鄲城後,不過三歲個頭卻和五歲孩童一樣高大的季言之,帶著他這世‘樂觀積極向上’的親爹,走了大約有一兩裡路後,便來到了秦三十來萬大軍駐紮的營地。

到達營地的時候,秦五大夫王陵正在為進攻邯鄲不大順利而顯得憂心忡忡。他來往在營帳裡走動,卻始終沒有想到一個攻克趙國都邯鄲的有效方法,就在這時,守夜的士兵突然進來稟告說,有一位自稱嬴異人的人士求見。

王陵一愣,隨即想起安國君二十來位兒子中,的的確確有一位叫嬴異人,多年前就入趙為質,不禁開口道:“快快有請。”

進來稟告的士兵退出,將嬴異人和季言之帶進了營帳裡。

嬴異人身體符合世人對於老秦人的定義,個子高高,人也長得俊逸。

不過到底過多的酒色腐蝕了他的身心,嬴異人腳步虛浮,眼眶青黑,這模樣兒,即使看起來還算人模狗樣,但卻讓王陵有些不敢確定他身份。畢竟你說你是嬴異人,就是嬴異人了啊,憑證呢,證明你身份的憑證呢,拿出來還能相信不是!

嬴異人好不詫異:“難道本王子站在這兒,不是最好的憑證嗎!”

思維冷不丁被拐,隨著嬴異人疑問走的王陵點頭又搖頭:“要有信物憑證!”

嬴異人翻白眼:“你瞧見我兒子那張臉沒有,有沒有感覺到很熟悉?他跟我爺爺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冷不丁被波及的季言之:……口胡,我長得明明長得像趙姬多一些!!!

本來正在等嬴異人拿出憑證的王陵有些愣了,忙集中精力看著自從進主將營帳後,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季言之。越瞧越覺得那眼睛,那耳朵,甚至下巴都與那位雄心勃勃、一心統一六國的秦昭襄王一模一樣。

就是五官組成遠遠要比老皮褶子一個的秦昭襄王好得太多,精致太多!

王陵有些遲疑,但還是堅持要看憑證。這時,嬴異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口中嘟囔‘你好麻煩’,卻還是認命的往懷裡一淘,掏出了一塊背麵有猛虎紋路,正麵銘刻著秦文‘異人’兩字的白玉佩出來。

王陵恭謹的接過,左看右看,發覺和其他安國君子嗣佩戴的一模一樣,又兼之其實嬴異人和安國君贏柱五官還是有點點相似的,所以也就相信了嬴異人的身份。

王陵將玉佩還給了嬴異人:“王子異人,很高興你能逃離邯鄲,這樣秦國的士兵們也能毫無顧慮的進攻邯鄲,使趙國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