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個故事(2 / 2)

季言之搖頭,繼續邁動步伐,漫無目的走著。

這一回,他沒有再用大大的兜帽遮住自己的臉,讓自己隻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而是大大方方的頂著一張會在鏡子裡變成骷髏的俊臉,大搖大擺的在街道上走著。

夜漸漸地深了,街麵上的路燈也漸漸的熄滅。

季言之憑著直覺信步的走到了一處位於郊外,到處都是枯枝爛葉,顯得特彆荒涼的庭院。

“這裡我好像有點印象,嗯?是我某一處的住所?”

季言之將自己之所以覺得這十分適合拍恐怖片的破庭院眼熟,歸納於這裡是他名下財產的緣故。事實上,這樣的推斷和真實的情況所差無比,畢竟作為傳播死亡、災難的死神,在人間到處亂竄的話,總需要落腳點吧!

而且非人類的存在,總有各種各樣的奇葩處。比如上個位麵時空的死神阿努比斯,就是位個性奇葩的主兒,可以說正因為有他的存在,季言之很好的壓低了對死神的認知,季言之通過阿努比斯開始覺得如果其他位麵有死神存在的話,就跟死神阿努比斯一樣,狗頭人身。

季言之走進了庭院,枯枝爛葉在腳下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

圓月高高的掛在天空,漆黑的烏鴉停靠在一片樹葉也沒有,明顯已經死去的枯樹枝上,發出類似於沙啞笑聲的呱呱聲。

季言之掃了它一眼,它立馬就跟受到驚嚇似的,從枯樹枝上跌落了下來。

摔著的烏鴉依然呱呱的叫著,但莫名的,季言之就是從中感覺出了幾分懼意。

哦嗬,看來和他想的那樣,這具身體的身份很與眾不同嘛。連宣告著災難到來的烏鴉,都這麼的怕他……

季言之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很不幸地,依然什麼也沒有想出來。好在季言之某時候就是個大大咧咧的主兒,既然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的身份,那就乾脆什麼也不必想了。

季言之搖了搖頭,搖掉了自己的不切合實際,想當然就冒出來的雜亂思緒,開始慢條斯理的往大門敞開的庭院走去。和外邊敗落的庭院所不一樣的是,從大門進來後,裡麵整整潔潔,乾乾淨淨。甚至於在季言之踏入的那一刹那,懸掛著水晶吊燈的大廳一下子燈火通明,長長的長方形餐桌上,更是瞬間出現滿滿的一桌子食物。

季言之耷拉了一下眼皮子,沒有表情,也沒有發出什麼不合時宜的感歎。

他隨意找了一張餐椅坐了下來。拿起麵前空盤子裡的刀叉,優雅的切了一塊烤雞肉。

高腳杯裡的紅酒就跟血一樣濃稠,季言之拿起聞了一下,瞬間就聞了出來,之所以紅酒看起來跟血一樣濃稠,是因為裡麵添加了人血……

季言之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很瀟灑的將高腳杯往後麵一甩,在高腳杯摔得粉碎,裡麵加了人血的紅酒,慢慢地滲透進地毯,留下一塊很明顯的漬印之時,季言之手一抬,一隻造型很古典的水晶高腳杯瞬間出現。

季言之開始倒酒,酒是他上個位麵從秘魯小鎮上那位旅店老板娘手中買的。感謝他的英明,要知道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他還是喜歡喝不添加其他物質的純天然手釀葡萄酒。

外邊庭院裡的烏鴉越來越多,它們站在枯樹枝上,黑壓壓的一片,即使沒有再發出難聽的呱呱聲,也讓整座莊園憑添了幾分陰森。

燈火通明的大廳裡,季言之慢慢的品著紅酒。那少了一塊部位的烤雞依然和其他的菜肴一樣熱氣騰騰。這時候外麵突然電閃雷鳴,季言之麵無表情的抬頭看時,一下子就下起了大雨。

雨很大很大,黃豆粒大小的雨滴紛紛砸落到了地麵,很快就彙成了一條夾雜著雜草、泥土的小溪。隻是很奇怪,即使雨下得再大,雨水和著雜草、泥土混合成的小溪再怎麼壯大,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雨滴、‘小溪’流入莊園。

它們在大門外圍繞著莊園盤旋,然後隨著雨勢漸漸減小而消失……

季言之收回了視線,開始用刀叉切割一塊看起來特彆鮮嫩的牛排。

這時突然從樓上衝下來一隻黑色的貓咪,它圍著季言之轉著圈圈,不停的喵喵叫喚。

季言之低頭,雙眼毫無溫度的看了它一眼,然後順手將它拎上了餐桌。

季言之感覺這黑色的貓咪應該是自己養的寵物。

很莫名其妙的感覺,但季言之直覺就相信了。而且還就什麼樣的存在會養一條有著兩條尾巴的黑貓,展開了很富有哲理性的思索。

這時候,季言之的思維方向終於靠譜了一點兒,因為他終於想到了傳說中死神的寵物,除了地獄三頭犬外,還可以有黑貓,特彆是兩條尾巴,彆名Nekomata(貓又)的黑貓。

所以……

自己是死神了?

季言之保持的那張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麵癱臉,終於崩裂了。

他很古怪的看著蹲在餐桌上大吃特吃的黑貓,然後掏出一麵十分古樸,上麵甚至描金繪銀的古鏡開始細細的觀察。很好,依然是猙獰的骷髏頭,一點都沒有顯現出人臉的模樣。

季言之有些囧然的解開外套裡麵的黑襯衣,然後更加囧然的從鏡子裡看到一堆排骨……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他就是這個位麵的死神,所以,他出現在飛機場,是為了收割該死之人的靈魂?

季言之朝著已經吃得肚子圓圓,正搖著尾巴準備打盹兒的黑貓眨了眨眼睛,他突然覺得自己當時在飛機場轉身就走的行為有點兒犯傻了,如果在沒有聯絡上小綠,沒有接收到劇情之時,早點猜到自己這世死神的身份,說不得……

說不得,他還是會轉身就走的!

季言之抹了一把,無語望天花板的感歎道,沒有任何記憶的他,就算留在那兒,也不知道誰該死誰又不該死啊!

季言之沒有了繼續進食的想法,

他再次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將大廳角落擺放著的電視機打開。

這又是他根據直覺做的,因為季言之感覺到自己或許可以從電視機裡播放的新聞了解一些情況。

果然就如季言之的感覺一樣,電視機一打開,顯示的就是新聞播報…

在季言之深沉的目光下,漂亮的新聞播報員開始播報今日發生的一切新聞。

【您在收看的是,180號航班事故的第一現場。180號航班起飛升到半空的時候,突然發生爆炸,爆炸碎片四處擴散散播在大西洋數英裡的範圍……】

【約翰*F*肯尼迪在紐約機場向您報道,據悉未有生還者,水警和海軍的搜尋找工作此刻依然在進行,飛機燃料依然在海麵上燃燒,對於尋獲生還者的機會,當局認為微乎其微,287名乘客可能全部遇難,其中有來自阿伯拉罕中學的40名學生以及4名教師,該批師生準備赴巴黎參觀,起機前,數名學生因事被驅逐下機,不過詳情未獲披露,運輸安全局和聯邦調查局,兩局人員已經趕到了現場,著手調查。機場與附近的長島都有人目擊這次爆炸意外,肇事上空當時並沒有其他飛機,航機控製員正研究目擊者口供……】

新聞畫麵戈然而止。

季言之關了電視,驀地起身走到了大門口。

這時,蒼穹又響起了驚雷,閃電如刀瞬間割斷了漆黑如黑綢的蒼穹。

“死.亡.真.經…”

季言之一字一頓的出聲,然後那本他想方設法複製而出的《死亡真經》複刻本一下子出現在季言之的手上。

季言之順著感覺,將空餘的右手覆蓋在了《死亡真經》的書麵上,奇異的一幕出現了,無數張好像羊皮紙的東西從《死亡真經》裡飛出,圍繞著季言之飛舞了一圈後,在他麵前變成了一行行字。

這一行行字都是今天遭遇了空難之人的名字。

季言之從頭看到尾,然後字跡又恍然一邊,變成了逃過死亡劇本的幸存者名單。

“艾利克斯,Rivers,Billy ,Horton……”季言之蹙起眉頭,想起了自己機場被撞一幕:“艾利克斯…這不就是撞了我的人嗎,他也是逃脫了死亡航班的幸存者!”

雖說沒了記憶,但季言之還是起了一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季言之總覺得自己不該讓艾利克斯撞到自己的,因為撞到自己……撞到自己會怎麼樣呢,

始終想不起來的季言之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不管後果是什麼,總之根據直覺來說,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o(* ̄︶ ̄*)o

這回季言之有點悲劇哦~

因為失憶了~

也沒有接受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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