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義陽仙君。
可更不能讓同門白白死去。
或許他可以放了他們,日後再報仇雪恨。
可是……他說不出口這樣的話。
義陽仙君為太一宗付出那麼多,可其他人,也不是沒有付出。
他得給犧牲了的所有人一個交代。
“起陣。”他冷冷地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雷霆再一次滾滾醞釀,就在龍絮語驚慌失措,重重地將誅仙刺刺入了義陽仙君的丹田,後者悶哼了一聲,就隻聽得一聲哢擦的清脆碎裂。
自山峰的虛空中,突然一隻黑色的巨大魔爪破碎了層層疊疊的禁製與陣法,一把抓住了萬魔宗宗主三人。
無儘的雷霆咆哮著擊中魔爪,那黑色的,滿是黑色骨刺嶙峋的魔爪頓時破破爛爛,仿佛從虛空的另一側,血紅色的眼睛冷冷地看過來,發出了一聲惱火的冷笑。
幾乎破碎的魔爪艱難地抓著那三人消失在虛空中。
無儘的雷霆砸在山峰上,呼嘯狂暴,仿佛要將整個山峰都摧毀。
義陽仙君倒在地上。
像是此刻才回神,他的弟子才跑到他的麵前。
“師尊!”那俊美的年輕人不由叫了一聲。
林青鏡卻怔怔地看著龍絮語消失的方向,握緊了手,露出幾分傷感。
“畜生!龍絮語威脅你師尊的時候,你為何不將她斬殺當場!”那魔爪竟然能夠破碎無數禁製將萬魔宗宗主與湘水母女救走,明顯不是尋常魔族。
太一宗掌教一邊微妙地感覺到了那魔爪與江亥的相似,然而如今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收起雷霆大陣,帶著同門落在義陽仙君的身邊,一耳光把那司辛摑得倒在地上,又反手一耳光,摔在林青鏡的臉上。
“逆徒!幫著龍絮語撒謊?嗯?!”
更何況,他便質問說道,“是誰,讓
你們引你師尊出關的?!”
義陽仙君會這時候出關,明顯是被引出來的。或許,就是那魔修的詭計,是他最後保命的底牌。
他來尋湘水母女,也唯恐著了太一宗的暗算,所以引出如今修為大退不是他對手,卻對太一宗有著巨大存在意義的義陽仙君,作為逃脫的人質。
要不然,怎會這麼巧?
想到這裡,太一宗掌教死死地盯著這師兄弟,那司辛捂著臉頰爬起來,臉上滿是痛苦地說道,“是弟子。”
林青鏡一愣,卻抿緊嘴角,一聲不吭。
“欺師滅祖的畜生。女人在你們的心裡,比師長,比同門更重要。”
看他們這種樣子,太一宗掌教便冷笑了兩聲說道,“既然心裡都是女人,還留在宗門做什麼?法杖千杖,逐出太一宗。日後,不許自稱太一宗弟子。”
他要將他們逐出宗門,那司辛頓時跪在地上哽咽說道,“弟子自幼上山,數十年在宗門長大,掌教師伯,宗門就是弟子的家,您讓弟子去哪兒呢?”
“為了龍絮語,我看你對你的家也沒什麼感情。”太一宗掌教卻懶得理他,命人拖這二人去受刑,快步上前,先抱起了虛弱到極點的義陽仙君。
看見他的丹田裡有血絲若隱若現,一縷縷魔氣之下,那些血絲飛快覆蓋住了無力反抗的仙嬰,他心裡咯噔一聲。
他一邊一把把靈丹喂給義陽仙君,一邊又一個個禁製打進義陽仙君的體內,控住那些血絲。
因義陽仙君雖是仙階,可如今卻仙嬰虛弱,那些血絲輕而易舉地掌控住了他的丹田。看見他這個情況,太一宗掌教閉了閉眼睛,一時沉默了。
這種血絲,看渭河就知道。
隻要引至陽靈氣入體就能夠掃除。
可之後呢?
紫府再被至陽靈氣衝擊,那還能好的了麼?
然而眼下比義陽仙君更重要的,卻是另一件事。
“掌教師兄。湘水她……就這麼便宜她了?”就有長老不甘放過那母女。
“便宜?”太一宗掌教卻冷笑道,“正中我的下懷。取她們母女的本命元神燈來!”
“師兄?!”
“她太小看太一宗了。”湘水死在宗門最好,可若是被魔修救走,太一宗掌教樂見其成,目光森然道,“她做了這麼久細作,如今也幫幫我們。”
太一宗有的是辦法通過她們的本命元神燈,掌控魔修的消息。
隻要她們聽見的,太一宗也聽得見。
到時候若魔修知道一些機密與損失是通過湘水泄露……
魔修狠毒,麵對細作,可沒有太一宗這麼乾脆利落殺了她。
那麼希望和魔修在一起,他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