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弋心道。
畫舫二樓的門窗是緊閉著的,樓梯口有侍衛與宮人把守,自然無人敢上來。
那畫舫本也隨著水波而搖晃,一時間比較起其它的畫舫來,這座畫舫反倒還顯得安靜極了。
一頂軟轎在湖邊停住。
一個年輕女子戴著帷帽走了下來,她一眼便瞧見了不遠處的畫舫,那畫舫上站著的,一瞧便是侍衛和宮人的模樣。
“姑娘?”丫鬟見她不動了,不由出聲問。
“現下上前去打攪,總是不好的,再等等。”
“姑娘說的是。”
這一等,便等到畫舫上漸漸有了動靜。
二樓的門窗被打開。
畫舫很快便靠了岸,宮人與侍衛漸漸走了下來,然後一致地等待著二樓的主子往下走。
女子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
方才見到身形挺拔,越來越像一名成年男子的少年皇帝,懷中抱著一個人,緩緩從畫舫走了出來。
他用自己的披風將懷裡的人罩了個嚴嚴實實,而後就這樣抱著上了馬車。
女子一怔。
原來帝後情深,不是作假的傳言?
“姑娘?”丫鬟忍不住再出聲。
“悄悄跟上去。”女子抿了抿唇道。
“若是老爺知曉,怕是要生氣的。”
女子搖搖頭:“怎會。”
說罷,她便轉身回了轎子中。
而這時丫鬟卻失聲叫道:“蕭二公子好。”
女子頓足,扭頭看了一眼,立即便規規矩矩地衝對方道:“蕭二公子。”
蕭光和跟著兄長去了一趟木木翰,回來便也得了封賞,如今身上竟也算是有軍功的人物了,一下子便與京中其他紈絝子弟拉開了一大截距離。
從前蕭光和一心戀慕李妧,大家都暗自譏諷蕭二公子這癡情得太傻了些。這般倒貼,也更叫人看不上,可如今便不同了。他過去的癡情,都成了叫京中女子們交口稱讚的地方。
有了真本事,誰不高看你一眼呢?
蕭光和乍然聽見彆人打招呼的聲音,便抬頭看了一眼,道:“原來是常家姑娘。”
常大學士膝下就隻有一個女兒,生得也是十分貌美的。
隻是蕭光和從前滿腦子都是李妧,誰好看也都與他沒關係,因而這會兒見了,倒也沒有表露出半分的驚豔來。
常姑娘急著去追前頭的馬車,當然不想與蕭光和多說,她當即便告了辭,讓轎夫掉了頭。
這一追,便一路追到了一處宅子。
他們等在了拐角處,並不敢再往前,再往前便要被發現了。
丫鬟道:“這裡啊,楊宅,當時皇後娘娘出嫁時用的宅子。”
常姑娘當然也記起來了,當時婚前大宴,她也是來吃了宴的。常姑娘道:“皇上竟然還陪著皇後娘娘特地出宮,到楊宅小住。隻怕明日還不會急著回宮。走罷,咱們先回去。”
“是。”
她們哪兒知道,這廂侍衛早就注意到她們了,立即就報給了蕭弋聽。
“認出來是誰家的轎子了嗎?”蕭弋懷中還抱著楊幺兒,對此事倒並不上心,便隻順口問了一句。
侍衛道:“是常家的轎子,瞧式樣應當是常家女眷用的。”
趙公公在一邊接口道:“常家隻有一個年輕女孩兒,就是常大學士的女兒。”
蕭弋淡淡道:“沒規矩。”
趙公公點頭道:“正是。聽聞這個女兒乃是常大學士老來得女,府中上下寵愛得緊,興許便是因為這個緣故,就失了分寸。”
“不必理會。”常家方才明確地站了隊,若無旁的事,蕭弋也懶得與之計較。他說罷,便帶著楊幺兒跨進了門內。
“明日……”蕭弋想了想,問趙公公:“宮外頭的閨閣女孩兒,這個時候總愛做些什麼?”
趙公公想了會兒,道:“踏春?”
“那便明日帶皇後娘娘踏春去。”
趙公公笑著應了聲:“是。”
他說著,頓了頓,問:“皇上,那些書?”
“都好生安置著。”蕭弋說著,難得笑了下:“娘娘愛讀。”
趙公公麵上飛快地掠過一絲訝異,娘娘愛讀這樣的書?
但他還是應聲道:“是,奴婢這就命人好生放置。”
楊幺兒這一晚睡了個好覺,而等到第二日一早,蕭弋便強製將人從床上抱了出來。
楊幺兒原是不肯的。
但蕭弋在她耳邊道:“今日去外頭踏春,幺兒去不去?”
楊幺兒眼底一下子便聚攏了光華,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蕭弋將她模樣收入眼底,心道,倒是有法子治她的嗜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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