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甄二夫人(1 / 2)

侍衛帶著雲清緩和林黛玉入了司徒瑾臨時辦公的書房,兩人先是給司徒瑾行了個禮,又給雲清遲行了禮,這才直起身子。

雲清緩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著司徒瑾,似乎是在確定司徒瑾身子到底如何。

司徒瑾見了,窩心得要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就連笑容都多了不少:“表妹,我無事,你不用擔心。這都是雲少夫人和我做的一個局罷了。”

雲清緩已經知道了梁以蘅的計劃。也知他們打算保下曹雯秋,以便來日細數甄家罪狀時,也好多個證人。

聽到司徒瑾有些得意的聲音,雲清緩的臉不免燒紅,眼睛心虛地移向了雲清遲:“我是奉嫂嫂的命令來看大哥有何需要添置的物什,哪有關心你?”

雲清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嗬斥:“緩緩,不得對殿下無禮。”

話是這麼說,不過卻沒有多生氣,明顯就是做個樣子。

司徒瑾知道雲清緩這是害羞了,心中更是悸動。不過他沒有多說,而是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避免雲清緩的尷尬:“你們來的時候,這揚州的豪強世家可都收到消息了?”

雲清緩道:“殿下放心,我和表姐坐著馬車,以為您請名醫的理由繞著揚州城轉了大半圈。現下彆說揚州了,您久病不治的消息,估計馬上就會從這些人口中傳遍江南。”

雲清遲挑了挑眉:“嗬,現在,有些人恐怕已經慌張得睡不著覺,正在召集家族謀士緊急討論對策。”

雲清緩不置可否。

英王殿下自打入了揚州,就再未出現在人前。這些家族見不到司徒瑾的麵,得不到這位皇弟殿下的態度,可不得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他裝病隻是個借口,實則正在暗中發力,想要在揚州這塊地界上,在世家的掌控的眾多產業中,借機狠狠地撕下一塊肉,端了那些曾經隸屬於義忠親王的勢力部曲。

倘若英王殿下是在裝病,那或許還有一些退路。至少見了麵,得了殿下的表示,還能給自己留一些後手。可是司徒瑾若當真是重病不起,這些世族自是要好好合計,提防著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雲清遲算計。

門又被敲響。

侍衛進來拱手道:“殿下,樊神醫求見。”

司徒瑾點頭:“傳。”

雲清緩有些好奇地望向門口:“我聽說樊神醫是嫂嫂的師弟,就是不知他和大嫂在醫術上誰更勝一籌?”

林黛玉在揚州時,便聽說過樊神醫的大名。知道了樊陸是梁以蘅的師妹,更覺緣分深厚:“我幼時身子弱,四歲時更是犯了咳疾,終日不見好。父親疼惜我,特意帶著我去徐州妙仁堂治病。當時樊神醫還隻是妙仁堂的小藥童。正巧座堂大夫不在,樊神醫見我們來一趟徐州不容易,遂給我開了張方子。本來父親不信,但無奈死馬當做活馬醫,誰料竟然真把我治好了。後來我入了京城,就再也未見過神醫。這次來揚州,能與神醫再見,真是妙不可言。”

雲清緩用手托著下巴,看著林黛玉,眨了眨眼睛:“這說明表姐福緣深厚,上輩子一定是天上的仙女,才有這麼多人願意來幫助表姐,度過難關。”

林黛玉嗔了雲清緩一眼:“你這個促狹鬼,就知道打趣我。”

正說話間,樊陸走了進來:“參見殿下。”

司徒瑾微微點頭:“神醫不必多禮。”

樊陸在司徒瑾的示意下坐下後,看到了林黛玉,眉頭微皺,隨即眼中劃過一抹思索,又劃過一抹了然:“原來是林小姐,不知林小姐如今身子可好?”

林黛玉微微頷首:“多謝神醫掛懷,小女子一切安好。若非神醫當年出手相救,恐小女子危矣。”

樊陸擺了擺手:“救死扶傷乃醫者本分,區區小事,又何足掛齒?”

等幾人寒暄完,司徒瑾才敲著桌子問道:“樊神醫,不知雯秋姑娘現下如何?”

樊陸對自己能夠幫到梁以蘅的忙,顯然是得意至極的,當下便有些飄:“甄家那些人三番四次來找我,說是想要把曹雯秋接回家中。我便以‘二少夫人受驚嚇過重,不便移動’為由,將他們全部擋了回去。在這官邸中,甄家人不好過於放肆,隻能捏著鼻子認了這個啞巴虧。隻不過甄家一直都有派自家的婢女過來貼身照顧。我不好回絕,又擔心他們暗中下手……”

樊陸話未說明,卻已清清楚楚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司徒瑾聞弦歌而知雅意,當即道:“本王這就派一些會武功的侍女,貼身保護曹姑娘的安危。”

樊陸滿意了。

雲清緩想到甄家如今氣急敗壞的臉色,就莫名想笑:“這下他們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陪了夫人又折兵。如果最開始甄二公子騙大家說雯秋姑娘是甄家的逃婢,恐怕就沒有如今這麼多的事了。”

雲清遲這些日子和江南富商打交道,把這些人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聽了雲清緩的話,搖了搖頭:“又想要麵子,又想要裡子,哪有這麼簡單兩全的事?甄錦文不過隨口扯了個理由,如今我們咬死這是甄二夫人,甄家不願自打臉麵,也不知該如何圓謊,隻能咬著牙認下。就是不知即將和他們聯姻的劉家知道自己女兒還沒嫁過去就先多了個夫人,會做如何感想?”

雲清緩眼睛一亮,心中的小宇宙熊熊燃燒,身子不由自主前傾:“大哥,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殿下重病,我自是該為殿下上香祈福。如果偶遇劉小姐,順便說一些在官邸見到的趣事,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麼?”

司徒瑾抬眼看了雲清緩一眼,搖頭失笑:“你呀。”

雲清緩站起身跑到雲清遲的身邊,拉著雲清遲的手臂搖:“大哥,好不好?”

雲清遲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沒同意也沒有拒絕:“這我可不能做主,得殿下答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