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兩人會讀心術,聽到了剛才她心裡的調侃?
……
小竹峰,顧名思義,是一片長滿翠竹的山峰。
一年四季,竹葉長青,靈力也較為充沛,很適合弟子們修行。
綏汐以為會走許久,畢竟山巒連綿,隨便登一座山峰都要花上好幾個時辰。
卻不想這裡設置了術法,她隨著顧長庚剛到山下走了一步台階,轉瞬便到了小竹峰頂。
“我在一旁旁聽,你們快些進去找位置坐下吧。”
這閣叫清心閣,四麵沒什麼窗戶遮掩。
裡麵大約擺放了四五十個座椅,中間一條很寬敞的通道空著,和現世的教室挺像。
隻不過這裡要更大,更清幽些,哪怕每一個人張開手臂躺下也不會擁擠。
顧長庚一進去便引起了裡頭弟子們的注意,他目不斜視,隨便找了個後麵的角落空位坐下。
後麵留餘了很大的空間,是專門給前來旁聽的人留的。
有時候是長老,有時候來得是一些資曆較高的師兄師姐。
負責新入門的這些弟子的是素來清閒的塵淵,他劍法極高,輔修五行術,最能因材施教。
他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暴了些,嘴巴毒舌了些。
綏汐第一次來也不知道坐哪裡好,瞧見個門口靠窗的空位便邁著步子準備過去。
白羽然看到了下意識拉住了她。
“彆去那兒坐,那邊風水不好,容易受傷。”
“哈?這年頭坐個位置還和風水有關係?”
白羽然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注意這邊後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
“那個位置斜對著塵長老右邊,他脾氣不好,下麵弟子稍微表現不好便直接一記指風過來。如果你坐那裡,距離最近,受傷程度最甚。”
“……這,這麼嚴重?”
綏汐驚了,手指這麼一屈還能有這樣大威力?
“你還彆不信。諾,你瞧最角落那位師兄。自前日被塵長老給彈了一記後便每日早早來占最後位置了,他鬢邊那一撮禿了的地方正是被指風給削了的。”
白羽然邊說著腦海裡已經不自覺浮現出了那日的畫麵,她縮了縮脖子,還心悸著。
綏汐順著對方視線看過去,果不其然瞧見了那處禿了的地方。
她吞咽了下口水,生生的將剛邁出的腳收了回來。
“那,那我就往後坐……”
她話剛說了一半,發現自己剛和白羽然說話的這下子,剛才還留著的幾個空位已經火速被人占了。
“白師妹,我現在該怎麼辦?已經沒位置了。”
白羽然也是好心,卻不想最後結局都一樣。
她沉默了一會兒,給了綏汐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後,往一旁一位師姐旁邊過去。
和初來乍到的綏汐不一樣,白羽然和大家混的很熟,人來得早給她占了個位置。
綏汐歎了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往前頭那個位置走去坐下。
顧長庚五感敏銳,她們剛才壓低了聲音說的話也一字不漏地入了他的耳朵。
長睫之下,他的眸子平靜如水麵,激不起絲毫波瀾。
他慢慢收回視線,抬起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彆的暫且不論,塵長老的指風他也領教過。
的確是挺疼的。
大家都坐下了,綏汐來青霄淩雲要晚上幾天,所以沒什麼朋友。
他們聊著一些趣事或是最近修行遇到的問題什麼的,她也不是那種主動型,就坐在前頭默默聽了一耳朵。
她聽著聽著也來了興致,剛聽到精彩處,還沒等到下話,還想要回頭問問之後是什麼情況的時候。
外頭一陣驟風突然而起掀開了簾子,竹葉先飛入其中,之後才在亂花飛葉之中看到一抹青色身影。
那人身材頎長挺拔,一身青衣被風吹得烈烈。
在葉子全然落了地後,綏汐這才看清他的模樣。
他玉冠束發,再無其他飾物,繃著一張臉沒什麼笑意。
哪怕生的俊美如謫仙也讓人生不出半分親近感。
“塵長老。”
眾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拱手彎腰行禮。
綏汐不知道還有這流程,她反應過來後連忙起身跟著行禮。
結果動作太急,太慌亂,腳不小心絆倒了身後椅子。
“啪”的一下,聲響極為清晰。
清心閣內靜默一片,沒人敢出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綏汐怕挨揍,戰戰兢兢地抬眸看了過去。
正巧對上了塵淵不爽的眼眸。
“塵,塵長老,我不是有意的,我昨日剛入青霄淩雲,還不大懂您這裡的規矩。”
她小心翼翼極了,放低聲音生怕惹對方更惱自己遭殃。
“嗬,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說——
讓我看在你剛來不懂規矩的份上饒了你?”
塵淵聲音冷冽,細聽之下壓著一股戾氣和煩躁。
綏汐聽後身子一抖,如被風吹過的花樹一樣顫顫巍巍。
“不,不是……”
“弟子想說的是,您能不能看在我還什麼都不懂的份上下手輕點?”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