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庚疑惑地回頭。
“不知閣下還有何事?”
白虎對顧長庚這樣恭敬的態度還算滿意,它腳步輕盈地往這邊過來。
然後繞過青年,用嘴叼住了綏汐的衣領子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顧師兄!”
綏汐慌忙掙紮想要下來,卻被白虎的尾巴摁得死死的。
顧長庚見此愕然,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瞧見那白虎傲慢地抬起頭,給他留下了一個圓潤到近乎沒有的下頜線條。
“……抱歉,好像是叫我滾。”
青年猶豫了下,知道自己不能對白虎下重手。
可要將綏汐帶回去勢必要動真格。
顧長庚想著大約綏汐和容予同位天靈根,白虎比人的感官更為敏銳,可能覺察出了什麼。
他思慮再三,留了縷神識後這才離開。
這樣一旦綏汐有什麼事情他也能立刻瞬移過來。
可綏汐並不知道對方留了後手,她震驚地看著顧長庚原地如雲霧一樣消散了身影。
“????”
等等,這他媽什麼塑料同門情???
綏汐見顧長庚走了,更加想要靠自己掙脫找個地方躲起來。
卻不想她剛掙紮一下,原本摁著她背的尾巴一甩,“啪”的一聲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她驚了,反應過來羞恥的臉紅。
“你,你……”
這白虎聽到綏汐說話後扭頭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從它雪白的大臉上竟然看出了一絲輕蔑。
綏汐委屈巴巴地盯著對方,兩人互相這麼盯了一會兒,白虎這才將她給放下來。
“你,你要乾什麼?我可是你主人的徒弟。你如果把我怎麼樣了,我師父……”
她說到越後麵越不確定了,聲音也漸漸小了起來。
想到之前聽到的容予這般縱容他的靈寵,綏汐欲哭無淚。
好像,可能還真的不會怎麼樣。
畢竟自己是還沒入門正式拜師,而對方是跟隨了人家千年之久的靈寵。
地位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隨便你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閉上眼,像個失去夢想的鹹魚躺在地上,一副死心模樣。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白虎有什麼動作,綏汐疑惑地睜開眼看向慢條斯理地梳理著自己毛發的白虎。
白虎見她情緒穩定了下來,這才一尾巴將她帶到背上。
這一次它沒有壓住她,而是像閒庭信步一樣馱著她往主殿,也就是容予所居住的地方走去。
綏汐一路小心翼翼地抓著它背上的毛,看著它將自己馱到一處琉璃燈麵前停住。
它用爪子扒拉著琉璃燈,推攘在了綏汐的手中。
“……給我的?”
綏汐拿著這琉璃燈不敢動,試探著這麼問道。
白虎在她拿起琉璃燈的時候便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見她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後這才掀了掀眼皮。
然後用尾巴將她手中的琉璃燈拿了回來,放在了原位。
直到它興致缺缺將綏汐用尾巴從主殿裡推出來,門“啪”的一聲關了的時候。
綏汐都一臉懵逼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她並不知道容予神識歸位時候因為在凡間與她相處了一段時間,身上也沾染了她的氣息。
很微弱,似煙霧。
白虎嗅覺天生敏銳,能夠記住一切它嗅到的氣息。
隻是這一次它不大確定,因為容予回來時候身上那氣息太薄弱了。
它把門關上,在琉璃燈旁趴著,滿臉痘寫著沒勁兒。
隨後緩緩地合上了眼睛睡著了。
白虎的呼吸清淺,一時間淩雲峰又恢複了往日的靜謐。
窗外的陽光斜斜地從裡麵照進來,一同照入了琉璃燈裡。
那表麵因為溫度低而起了些霧氣的琉璃表麵漸漸清晰。
內壁是容予的字跡,一字一畫,刻著少女的名字。
而綏汐被趕出了主殿後,因為尚且不會禦劍。
苦著臉自己一步一步從山頂走回去,天色都暗了才瞧見逍遙峰的影子。
顧長庚就站在山下,月色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
“……綏師妹。”
他垂眸看了一眼對方打顫的腿,沉默了一會。
“其實你隻要觸及山門法陣便可一步登頂,或一步下山。”
“……那你為什麼之前禦劍帶我上去?”
“我隻是想帶你熟悉下四周諸峰的分布。”
顧長庚見著她兩股顫顫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上前準備扶她一把。
卻不想對方一把揮開了他的手。
綏汐還想著顧長庚剛才撇下她先行離開的事情。
又生氣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莫挨老子!”
“……”
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有猛虎,輕嗅薔薇了,十分細心。[狗頭]
明天周六雙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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