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塵淵走著,從剛開始便將她們後麵自以為壓低了聲音彆人聽不大到的對話儘收耳底。
因為是外客,塵淵忍著沒有出聲。
現在聽到了這裡,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他放緩了下腳步,潛意識在等著綏汐的回答。
“你這話說得塵長老是個抖.s一樣。”
“抖.s是什麼?”
綏汐見她不知道,正準備開口解釋下。
然而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咧了咧嘴。
“算了,與你說了你也什麼都不懂。”
“……”
得了,把自己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
“不過你有一件事說的沒錯。”
“是有感情了。”
綏汐的話成功讓前麵還徑直走著的人呼吸一窒。
他長長的睫毛顫著,眸子裡的情緒閃爍,看不分明。
“我的確是挺喜歡塵長老的。”
清漱一頓,看著少女仰著頭朝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夕陽的餘暉從竹葉之間的縫隙流瀉落下,將綏汐的眉眼照的分外柔和。
她笑的沒有絲毫陰霾。
像是晴空萬裡的天。
“……到了。”
半晌,塵淵這麼沉聲說道。
“你們隻能在這一片逛,若是……”
“知道了知道了,若是進去你的居所擾了你清修就指風伺候對吧。”
綏汐沒等塵淵說完,嘟囔著打斷了對方的話。
“可以進來。”
“……啊????”
綏汐懷疑不是自己耳朵壞了就是腦子壞了。
怎麼好端端的還出現幻聽了。
塵淵回頭看她,墨發如綢緞柔順,隻用了根白玉簪子束著。
不知是不是這夕陽的光映照著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綏汐總覺得他的臉有點兒紅。
耳根也是。
他似乎也覺察到了有些麵熱,帶著點兒落荒而逃的意味。
亂葉飛舞之間,隻一瞬他便沒了身影。
綏汐眨了眨眼睛,將眼前要落在臉上的竹葉撥開。
“他剛才好像同意我們進去了,是吧?”
她也恍惚著,怕是自己意識不清明,不大確定地這麼詢問道一旁不知為何也突然沉默起來的清漱。
“……沒想到還真被我這烏鴉嘴說中了。”
良久,清漱這才反應過來。
她眼神複雜地低頭看著還處於一臉懵逼的少女。
“說中什麼了?”
“……沒什麼,與你說了你也什麼都不懂。”
“……”
有意思嗎?
所以繞了半天又繞回來了是嗎?
……
綏汐帶著清漱大致上逛了下小竹峰,因為太晚了。
外圍剛逛完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她與清漱揮手作彆,迎著月色清冷往淩雲峰那邊回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幾日的容予對她比起之前還要溫柔。
都這麼晚了,他竟還在亭子外坐著等她回來。
“師父,你不會一直在這裡等我吧?”
她去遛彎的時候是一個半時辰左右之前,現在回來了已經挺晚了。
容予微微頷首,在綏汐觸了法陣上來的時候她的周圍便懸空亮起了好幾簇明亮的火光。
所有的路徑都被照的通明。
“你尚且不會凝神識探路,怕你回來晚了不小心摔著。”
“我又不需要睡覺,便在這裡坐著等了。”
“那你也不用在這裡等著啊,外頭冷。”
說完之後,綏汐意識到容予不是普通人。
身體可以用靈力調節得冬暖夏涼,自然是不會覺著冷的。
可繞是綏汐說了句廢話,容予卻依舊彎著眉眼笑的柔和。
“快回屋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修行。”
這是綏汐自己提出來的,說怕時間來不及便提前一兩日開始修行。
“嗯,那我先回屋了,師父您也快回去吧。”
綏汐說著準備往屋子那邊走去,剛走了幾步。
身後的青年站在原地沒有動靜,也沒回應。
她覺著奇怪,回頭看了過去。
“怎麼了師父?您怎麼還杵在那兒不動呀?”
容予似乎想要問什麼,有點兒猶豫,可心裡卻很是在意。
“沒什麼。”
他笑著搖了搖頭。
“就是夜裡涼,你若覺著冷便泡個熱水澡再睡吧。”
綏汐總覺得對方想要說的並不是這件事。
不過既然容予不願說她也不方便繼續追問。
於是她微微頷首,疑惑地離開了。
容予站在原地目送著綏汐回了房間,月色清冷,落在在他身上宛若披戴霜雪。
“你為何不問問她,是否真對塵淵有意?”
傍晚時候容予閉目養神的時候習慣性將神識散去。
散開神識既是戒備四周,也是放鬆身心。
容予的神識比其他的修者覆蓋的更廣,直接覆蓋了整個劍宗。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小竹峰。
剛才綏汐在小竹峰裡與清漱的對話,他幾乎一字不漏聽了個完全。
容予逆著月光還望著少女離開的方向。
他的眼眸深邃 ,如漩渦一般,看著讓人心悸。
無塵坐在亭子的晦暗處。
天太黑,又有樹木的遮掩,綏汐剛才並沒有覺察到他的身影。
“那凝了她大半七情六欲的丹藥依舊堅固得連青霄劍都劈不開。”
容予淡淡地瞥了無塵一眼。
“可見,她剛才所說並無旖旎之意。”
“但是你還是在意。”
無塵自曆情劫神識回歸之後便生出了心眼,可將一切撥雲見霧,看得透徹。
他撚著佛珠的手未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愛不得,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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