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庚正推掉一旁人的端來的酒,聽到綏汐的名字後一頓。
他聽後手沒控製住一用力,那酒杯裡的酒也從裡麵溢出撒在了地上。
“……今日你們這成親的新娘叫綏汐?”
“對啊。”
“哎,這丫頭命苦,早些時候便沒了雙親,和她弟弟相依為命。好在上天有眼,給了她一個如意夫君。”
那個村民搖了搖頭,半同情半感慨地這麼說道。
顧長庚指尖微動,手不自覺覆在了驚寒的劍柄上。
驚寒周身都是寒氣,哪怕放入了劍鞘裡,劍上也凝著冰霜。
他感到指尖微涼,這才從恍惚之中清醒了過來。
雖知曉這裡麵經曆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但顧長庚在聽到綏汐成親了還是心下一悸。
他喉結滾了下,突然覺得有些口渴。
“那她的夫君是……”
“你想瞧瞧?”
那人看著顧長庚似乎很好奇的樣子,他笑了笑。
“你等一會兒,他正在敬酒。從那邊一直敬過來,應該要不了多久。”
顧長庚順著對方指著的地方看過去,瞧見了那抹顯眼的紅。
隻可惜那人背對著他,他看不見正臉,不知長什麼模樣。
“彆著急小夥子,他一會兒便過來了,你到時候便能夠瞧見他模樣了。”
“綏汐這丫頭運氣還真不錯。她這夫君生得是真好看,村子裡好多姑娘都喜歡他呢,最後也還是落到了她手上。”
顧長庚坐在他們裡麵,他們所說的話他都聽得很清楚,隻是不知為何,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他的視線一直直勾勾地盯著那邊的林深。
眼眸深邃,透著點兒晦暗。
良久,林深好不容易敬完了那邊的人往這邊過來了。
一直盯著林深的顧長庚在看到對方轉過頭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林深剛才便覺察到了有人在看他,他看著顧長庚這個生麵孔的時候也愣住了。
“林深,這是今日恰巧路過村口的一個外客。
我瞧著他也不忙趕路便把他帶進來吃口酒,畢竟我們村子裡好久沒有這樣的喜事了,人多也熱鬨。”
老頭兒笑眯眯地對青年這麼說道,還將顧長庚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他拍了拍顧長庚的肩膀,然後對林深說道。
“我們不打緊。他是外客,你先敬他喝一杯,也讓他沾沾喜氣。”
林深微微頷首,笑得溫和。
一身紅衣在他身上將他的膚色映照得更加白皙。
他眉眼映著緋色,似桃花色澤。
不知是不是多喝了幾杯酒,他瞧著人時候也帶了點兒慵懶。
林深為他添滿酒,垂眸的時候有一縷黑發從他肩膀滑落。
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他骨節分明的手就這麼放在酒盞上,莫名有一股行雲流水的淡然。
“請。”
林深將添滿的酒盞遞給青年,唇角微微上揚,和這春風一般柔軟。
顧長庚怔怔地接過,垂眸看著酒盞裡麵自己的模樣。
他從不飲酒,因為他覺得酒這種東西誤事也害人。
可不知為何,他口舌乾渴。
顧長庚抿了抿薄唇,在林深滿眼笑意的眼神下。
一仰頭,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儘。
“咳咳!”
太辣了,酒順著喉嚨一直往下,燒進了肚子。
“你是第一次飲酒?”
林深連忙遞給了他一杯茶水,有些驚訝地這麼問道。
顧長庚抿著薄唇,聲音喑啞。
“這酒太辣了。”
“燒的我心頭有些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