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庚清晰可見他尖而長的黑色指甲,如野獸的爪子一樣鋒利。
這指甲應該就是他用來生剝人麵皮的。
顧長庚的手一動,手放在了驚寒劍柄之上。
“唰”的一聲,劍光凜冽,從劍鞘之中一下子如破雲般出來。
氣勢驚人,劍風凜冽。
剛才還纏繞在顧長庚周身的黑色霧氣被驚寒一瞬便斬斷揮散,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痕跡。
和夜風拂麵而過,沾染不了一點兒彌留的痕跡。
秋風掃落葉一般遊刃有餘。
那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眼前寒光一閃,瞧都沒有瞧仔細。
驚寒便搭在了他的脖子邊上。
此時明明並不是冬日,可以顧長庚周圍為中心。
一地的霜雪,連帶著被子上也都是冰渣子。
月光清冷,從外頭照進來的時候,更是森然寒冷。
“我說了……”
“去給他們一個機會。”
顧長庚沉著臉色,冷聲警告著對方。
“……”
黑袍男懵了一瞬,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原來從一開始到現在,顧長庚就沒有說過一句玩笑話。
“嗬,說得倒好。若我挑了一個去奪了麵皮,你會來殺我嗎?”
“不會。”
“……真的?”
“我以心問劍立誓,若因此對你動手我修為不得寸進,永世不破瓶頸。”
這對於顧長庚這種劍癡來說,這已然是最毒的誓言了。
“……”
得了這個答複之後的黑袍男人沒有絲毫的安心,陷入更長久的沉默之中。
“……好師兄。”
半晌,他這麼言簡意賅地評價道。
不是他好欺瞞一下子便相信了顧長庚的話。
隻是他運氣不好,一下子便找了塊硬石頭碰。
現在他再在這裡待著,顧長庚不會放過他。
剛才隻是簡單的一劍下去,他便知道自己如今想要逃已是不可能了。
既然顧長庚以劍發了這般誓言,他也沒什麼太多顧忌了。
他剛準備再去隔壁尋一個目標的時候,門“啪”的一聲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推開了。
“顧師兄!那鬼麵死了沒!”
最先推門進來的綏汐,她嘴比腦子快。
她開口之後瞧見那黑袍人還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後一愣。
而黑袍男人瞧見綏汐的時候也一愣。
然後抬眸看向了一旁站著的,不知為何黑著臉的清漱。
他舔了舔唇角,壓低了聲音。
“雖然女氣了些,不過你也不錯。”
“那便退而求其次,就要你了!”
清漱站在原地看著對方往自己這邊撲了過來。
速度很快,快得隻能瞧見殘影。
然而她並沒有移動分毫,和顧長庚剛才一樣沒有絲毫躲避的打算。
隻是清漱也沒心情和對方周旋。
她抬眸瞧見一抹黑色身影遮掩住了自己。
手腕一動,一枝桃花不知從何處取出。
花葉清淺,清香撲鼻。
一簇一簇,瞧著便如一片春日一般,生氣盎然。
這是桃源千年的桃枝,看似柔和美好,和普通花葉一般無二。
然而花葉在對方靠近的瞬間如花海一般纏繞住了他。
每一片如刀刃般刺進他的軀體。
桃枝的枝乾如劍凜冽,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臟。
刹那之間,黑袍男人生生地斷了生息。
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清漱冷著眉眼將桃枝收回,帶起了殷紅的血色。
映照在她的眸子裡麵,有一種說不出的豔色和漠然。
綏汐怔怔地看著清漱用手帕擦試著手上濺落的一些血跡 。
動作漫不經心之中透露出一點兒慵懶。
她是手背白皙細膩,血珠子落在上麵如紅梅落雪。
恍惚之間如畫卷似的,很是凜然美麗。
擦拭乾淨之後,清漱隨意將手帕扔在了他的身上。
那輕飄飄的樣子,就如同對方殞命在她手上時候一樣,輕賤如草芥。
半晌,清漱紅唇微啟。
語氣涼薄,眸中冷漠。
她的麵上無絲毫笑意。
“他問心立誓不殺你。”
“可我沒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