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這類人,反而是他們最不爽的。
朱翊與容予,準確來說與整個正道宗門都沒有什麼恩怨。
他們鳳山一向保持中立,鮮少逾越界限。
可能是記著之前上青霄淩雲被拔劍相向的事情。
容予越是隱瞞克製,越是害怕綏汐發現自己的感情,他反而越想要捅破這層窗戶紙。
“雖然但是,不過你的性子還真是惡劣啊。”
綏汐這麼吐槽了一句,剛想要開口再說說具體怎麼做的時候。
朱翊扇子驟然合上,等到少女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化作一縷雲煙消散不見了。
她一愣,伸手摸了摸旁邊。
要不是被褥上還是溫熱的,她可能都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了。
“他怎麼突然就走了?”
綏汐低頭問已經能夠自主活動的息風。
[還能怎麼?臨懷覺察到了唄。]
[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這麼長時間了他肯定也感到不對勁了。]
因為朱翊離開的早,臨懷想要再細細感知的時候已經再沒了痕跡。
息風說完後沉默了一會兒,見綏汐竟然毫無反應準備合上眼睛繼續醞釀睡意。
[喂,你不會真的打算之後去試探臨懷吧?]
“嗯,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少女已經有了睡意,說話時候迷迷糊糊的。
[要是他猜錯了呢?你那麼露骨的試探,你想被逐出劍宗嗎!]
息風急了,從綏汐的懷裡飛出來,用劍柄砸了下少女的頭。
力道不大,卻足夠讓她清醒過來了。
綏汐捂著被砸得有點兒紅的額頭,抬眸看向漂浮在頭頂上的息風。
“我知道輕重緩急,定然會注意分寸的。”
[你但凡知道輕重緩急就不會這麼做!那家夥來路不明,萬一是想害你呢!你彆亂來!]
息風很是著急,他好不容易才從劍塚裡麵出來。
被關了千百年了,這才呼吸了幾個月的新鮮空氣,他可不想綏汐被逐出師門,不然他也要直接滾回去了。
[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可憐的劍著想啊!五百年了,我不要再進去了!]
綏汐被他劈裡啪啦一大堆吵的腦仁兒疼。
她伸手一把將息風撈進了被窩,帶著安撫意味地拍了拍他的劍柄。
“行了行了,我不會亂來的。”
她歎了口氣。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也不必非要去試一下真假……”
[那我們不去了!就當什麼也不知道,管他真假,你裝聾作啞就成!若他真的喜歡你和你表明心跡了再說!]
“我想試的不是師父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綏汐對這些並沒有什麼感覺。
哪怕容予真的喜歡自己,說實話,她的心情也不會起什麼起伏。
[那你要試什麼?]
息風不明白,心下更是急躁。
[你這樣我很慌啊,我不想換主,也不想再進那個黑漆漆的劍塚了!]
看來息風是真的在劍塚裡關太久了,已經產生生理性厭惡了。
少女用手安撫著他。
“放心吧,我不會全聽朱翊的。”
綏汐閉上眼睛,聲音越來越輕。
“他說的試探太過了,我會點到即止。”
少女這話讓息風心下稍微鬆了口氣,他還想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
頭頂上綏汐的呼吸變得綿長清淺。
[……老虎身上拔毛都不怕,心還真大。]
綏汐睡得香甜,可息風卻一點兒也沒了睡意。
他思緒清明得厲害,腦子也清醒。
有些沒有細想的事情,也因為這麼一個小插曲而讓他在意了起來。
綏汐年歲輕,對容予以前的事情也大多是從彆人口頭上了解的。
可息風不一樣,他活的不比容予短,哪怕常年在劍塚裡待著,卻也知曉大多事。
他從混沌黃泉,劈天破雲而生。
除了綏汐,也就經曆過兩任劍主。
第一任劍主有著和容予一般資質絕倫,可最後在羽化飛升時候渡劫失敗隕落了。
第二任因心性不定而入了魔,最後死於容予劍下,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息風不是一個心思細膩愛多想的性子,隻是近日這一樁樁事情擺在他麵前,不得不讓他在意。
容予的羽化之劫還未渡,之前將他身上的萬魔之氣給引到了自己身上。
這麼看來,意外地和他前兩任劍主的劫數一並重合了。
因為太過巧合,息風反而覺得不是巧合。
正在他想事情想的入神的時候,綏汐翻了個身,將他從懷裡鬆開了。
沒了熱源的息風不爽地挨近了少女,然後重新鑽進了她的懷裡。
他從來沒有被劍主這樣抱著入睡過。
前兩任劍主都太不近人情,也太偏執,硬邦邦的如冰。
全然沒有少女氣息香甜,懷抱柔軟。
息風想到這裡不自覺又往綏汐的頸窩裡靠。
外麵的月色清冷,懷裡的溫暖如春。
他停下了所有焦慮不安的思緒,意識也漸漸放鬆。
伴隨著少女綿長的呼吸,他也入了一個香甜的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