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清漱,換個人都會震驚地驚聲尖叫。
他聲音拔高了些,一旁好些人都同樣驚愕地看了過來。
綏汐慌了,連忙起身捂住了清漱的嘴。
而後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對著周圍人笑了笑。
“瞧瞧,但凡多幾粒花生米清漱師姐就不會醉成這樣哈哈哈哈。”
“……綏師妹,杯子裡是茶。”
“……瞧瞧,但凡多幾粒花生米我也不會醉成這樣。剛剛說了些醉話,不想清漱師姐竟然當真了哈哈哈哈。”
“玩笑,都是玩笑。你們但凡有腦子也不會當真的對吧?”
“……”
“……”
說歸說,怎麼罵起人來了?
有被冒犯到。:)
因為綏汐這麼插科打諢了一下,周圍人也沒真的當真。
見他們沒再把注意力落在綏汐他們身上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清漱黑著臉將少女的手扒拉下來,指尖一動,將碎了的茶盞複原。
她沉默地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這一次不是為潤潤嗓子什麼的,而是單純的壓驚。
“……說吧,你睡了誰?”
“……都說了是我的朋友啦。”
綏汐尷尬地彆開視線笑了笑,若是她的視線不那麼躲閃的話清漱還能信。
“無中生友。”
清漱薄唇微啟。
語氣裡帶著嗤笑,顯然對綏汐剛才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是顧長庚嗎?”
見綏汐不說,清漱扯了扯嘴角。
“昨日我靈力不穩,再加上顧長庚很是擅長隱匿氣息。是不是之後他發現什麼不對勁,折返回來與你共度春.宵了?”
清漱覺著這是最有可能的。
畢竟他昨天的確狀態很差,沒有覺察到斂了氣息的顧長庚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麵色沉了幾分,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就是心下煩躁。
“嗬,沒看出來啊綏師妹,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悶聲乾這種事情啊。”
“……都說了不是顧師兄了。”
“這麼說你承認了那個朋友就是你自己?”
艸。
被擺了一道。
這一下子綏汐再如何隱瞞遮掩都沒有用了。
剛才那句否認無異於承認了她就是那個不知名睡了彆人的那個好友。
“不是顧長庚那便是塵淵了?”
他皺了皺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若是他的話也說不過去啊,若是你對他有意早在之前小竹峰試道心時候你便可答應他了。”
塵淵修為比他高,來無影去無蹤,不被他覺察分毫更不是難事。
隻是邏輯上說不通。
“你當時摟了也摟了抱也抱了,之前抵擋住了美色,怎麼非要拖到現在才睡?”
綏汐剛想要反駁對方也不是塵淵的時候,她一愣,疑惑地看了過去。
“不對,你怎麼知道我當時抱了塵長老?”
不好。
清漱因為說漏嘴心下慌了一瞬,不過麵上不顯。
他頓了頓,而後這才在對方好奇的視線下淡淡說道。
“試道心無非就是抱抱親親,心不亂就成。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也是。”
少女還真信了,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怕綏汐反應過來,清漱立刻接著問她那人到底是誰。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回來,猶豫了半晌。
最後想著對方都知道了那個朋友是她了,說不說是誰其實也不怎麼重要了。
“……臨懷。”
清漱抱著手臂,一臉[編,繼續編]的模樣。
和最開始她說那個人不是她一樣,這一次他也不信這個人是臨懷。
“我不騙你,真是他。”
少女哭笑不得。
這假話說了沒人信,真話說了竟也沒人信。
清漱看著對方不似說謊的樣子,這一下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了些。
“你不是最喜歡皮相好的嗎?你說睡了我師父我都信,可唯獨你睡了臨懷……”
“恕我直言,昨晚月光再美也不可能讓你下得去手。”
昨晚月光的確很美,尤其落在臨懷身上的時候。
像是天神下凡。
她最後還真的下了手。
“……其中原由有些複雜,暫時不便與你說。”
“但是我昨晚睡得不是塵長老也不是顧師兄,真的是臨懷。”
清漱消化了這個消息許久,久到少女以為對方都成雕像時候。
他這才動了。
“我明白了。”
他將手中的杯盞輕輕放下,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向綏汐。
“你這是睡了人家後不得不負責,給他說考慮下。但是你現在快感過去了覺得他那張臉的確不成,於是你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