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辦法避諱的。
“你們有著同樣的天靈根,你又是他的徒弟。”
“師父入了魔,傳授其徒弟的道法也怕不是什麼歪門邪道……大約是這般荒謬的說法。”
綏汐氣笑了,恨不得現在就去給那些胡亂猜測亂嚼舌根的人臉上一邊一個大耳巴子。
“我可去他媽的!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的信口雌黃,我師父還沒做什麼呢,他們反倒想著怎麼對付他了!”
“打不過就隻會背地裡玩這些,活該一輩子都突破不了羽化之境,達不到我師父的修為造化!一群沒腦子的東西!”
她越說越氣,“啪”的一巴掌將桌子拍壞了。
塵淵倒著的茶水,連帶著茶壺茶杯一並也摔了個粉碎。
茶水濺了好些在塵淵和綏沉的衣袖之上,濕了一大片。
“阿姐……”
少年張了張嘴。
“乾什麼!”
“你的七情六欲好像回來了一部分,就剛剛。”
他哭笑不得,在看到綏汐一臉懵逼看向他的時候。
綏沉從剛才便有些沉鬱的情緒也被一掃而光。
“你的[怒]。”
“好像因為剛才氣得上頭了而回來了。”
“……是嗎?”
綏汐被噎住了。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似乎從被煉化了七情六欲之後還從未這般動怒過。
“剛才我就覺得胸口有一股濁氣,悶得厲害……原來是因為生氣了啊。”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的確是那麼不舒服。
要是綏沉不說,她都沒有意識到這個。
“這應該不是重點吧。”
塵淵揉了揉太陽穴,對這兩姐弟的腦回路感到很是頭疼。
“現在的問題是……你的態度。”
他曲著手指點了點手臂,墨玉般的眸子閃了閃,裡頭儘是晦暗。
“你可能不知道,外麵的人如今都盯著青霄淩雲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你。”
“他們說了,你若投身正道,便洗了你的清白。”
青年沉著臉色,看著聽的仔細,實則還沒有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綏汐。
“若你不與容予劃清界限……”
“可能會被關進鎮妖塔裡。”
“??!”
綏汐驚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發展。
“我做錯了什麼嗎?老子還沒入魔呢!”
“他們過於忌憚你師父,儼然把你當未來小魔頭來防了。”
塵淵說著也很是惱怒,但一人之力實在是螳臂當車。
哪怕是謝遠都暫時沒辦法,更彆說是他了。
“不可能!我是絕對不會和他們一起對付容予的!”
少年看著綏汐這般氣惱的樣子,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他和塵淵一樣知曉容予為何會變成這樣,可卻又沒辦法放任他們將綏汐關入鎮妖塔。
“阿姐,要不這樣,你假裝同意他們……”
“如果真是這般輕易就能將他們蒙混了,我今日根本不會來這淩雲峰。”
綏沉的話還沒有說完,塵淵便沉聲打斷了。
“他們前幾日便已經向蓬萊島主借了問心劍來。”
“立誓問心,是做不得假的。”
平日裡沒看出來,這些宗門正派將人逼入絕路的本事倒是比他們的修為還要精妙。
綏汐冷著一張臉,息風也因為她的靈力波動而顫動起來。
劍身凜冽,見血方能止住戾氣。
“那便去鎮妖塔。”
“比起成天在外麵見著他們那群道貌岸然的嘴臉犯惡心,我還不如日日麵對那些妖獸魔怪。”
她紅唇往下抿著,周身儘是冷冽霜雪般的寒氣。
好似遠山凝了一樹花葉,剛迎著春風綻開,便迅速被凍結成冰。
很是驟然。
息風覺察到了少女的情緒,他回到了她的手中。
那劍身的劍氣收斂了些許,但卻明顯表達出了他的意願。
他要跟綏汐一並入鎮妖塔。
綏汐抬起手摸了摸息風的劍身,很輕柔,似春風拂麵一般。
“你應該去不了。”
明白了他們的忌憚之後,少女也知道了息風她日後可能是沒法隨時帶著了。
“你是斬魔劍,不能交給一個可能隨時叛離正道的人手中。”
綏沉他們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樣的決定。
塵淵走上前,掌心朝上。
一把天青色的長劍顯露在了他的手上。
“不過它可以。”
綏汐一愣,垂眸看了過去。
青年手中的不是旁的什麼劍,正是當時容予替其隱了氣息落下的青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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