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汐心下一暖。
原來在自己陷入沉睡的這幾日裡,他們早就為自己做好了打算。
顧長庚引少女到了主殿,綏沉他們也一並跟了過來。
綏汐前腳剛踏入主殿 ,抬頭瞧見了裡麵烏壓壓站著一堆人,給嚇了一大跳。
其中除了謝遠和丁香之外,還有好些熟人。
桃源的雲苓和清漱,甚至連鳳山的朱翊也在。
其他的雖然綏汐認不出來,但瞧著他們衣袖衣襟處繡著的精細紋路。
不難看出都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這麼些大人物,今日聚在劍宗主殿裡,全然都是為了等她一人。
綏汐覺得受寵若驚的同時,心裡更多的是嘲諷。
“宗主。”
綏汐沉著臉色,走過去朝著鶴發老者微微頷首行禮。
她從進來時候便能夠感覺到他們的視線都一並往自己身上落,很是灼熱,無法讓人忽略。
謝遠歎了口氣。
他雖不喜歡這種近乎逼迫的問心立誓,可螳臂無法當車。
全修真界如今都將矛頭對準著青霄淩雲。
若是他這時候袒護綏汐,隻怕整個劍宗日後都被當做魔教,無法安寧。
這件事哪怕有隱情,卻也的確是容予入了魔,綏汐也的確的他的徒弟。
他們今日能夠這般準確得知綏汐醒了,來這裡侯著。
——想必要不到一個確切的態度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綏汐……”
“宗主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了。”
謝遠還沒有來得及將話說完,少女自行便打斷了他的話。
神情嚴肅,儼然是有了一定的覺悟。
老者看了後鬆了口氣。
他起身,當著眾人的麵引了問心劍過來。
問心劍周身覆了靈力,顯然剛被蓬萊島主開啟過了。
如今隻需要稍微將手放上去,便立刻能夠問心。
眾人都在等著綏汐問心。
然而良久過去,少女隻站在問心劍麵前,絲毫沒有問心的打算。
清漱在一旁瞧見了擔憂地皺了皺眉,剛想要開口提醒少女的時候。
雲苓抬眸一個眼神製止了他。
“這已經單單不是她一人的事情了。你若這時候插手,那便是要拉整個桃源下水。”
“……我知道了。”
清漱薄唇抿著,眉頭皺得更緊。
“綏道友,你是不會問心,還是心有邪念畏縮了?”
一個青衫修者冷聲嘲諷著,引起了周圍本就不耐煩的眾人的不愉情緒。
“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人,休要耽誤大家時間。”
“對啊!彆磨磨蹭蹭了!越是遲疑我看你心裡越是有鬼!”
謝遠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他沉聲對綏汐說道。
“莫怕,將手放上去便是。”
少女視線淡淡掃了四周,神情也很淡。
“我以為我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無論我師父是仙是魔,我都不會做任何讓他心寒的事情。”
“抱歉,我不問心。”
綏汐說著,用靈力將麵前的那把問心劍狠狠地投擲了出去。
劍氣凜冽,將眾人的衣袖吹的烈烈,頭發也削了好些落地。
有修為稍低者,或是來不及躲閃的。臉上,手上都劃了一道血痕。
“謝宗主!枉你之前還為這丫頭說儘好話,現在看來,我們的猜測沒錯!”
“這般頑劣,這般大逆不道!若不將其關入鎮妖塔內,想必明日便會隨了他師父一並入了魔!”
在來之前綏汐從塵淵他們那裡得知了這些正道的想法後心下是又怒又驚的。
如今親眼看見他們這副嘴臉,親耳聽到這番可笑言論。
她反而心緒平靜了。
綏汐冷冷注視著他們,眸子沉的厲害。
她很想要用青霄引驚雷將他們全部劈了,但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因為打不過。
她歎了口氣,心下無力的同時很是想念容予。
若是他在的話,不說把他們都殺了。
一個眼神過去他們便噤若寒蟬。
綏汐沒反駁什麼,覺得和他們這些人也說不通。
她往顧長庚那走過去,剛準備讓她帶自己去鎮妖塔的時候。
那些人見她不反駁,氣焰更甚,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對了,我記得問心劍一般隻有劍主能使,剛才她隻輕輕一揮便傷了眾人!天靈根是如何少有,這還沒誤入歧路便如此可怖,不得不提防啊!”
“眾道友莫忘了,這丫頭修的是無情道,冷心冷情,若不早些關了指不定惹惱了會做什麼事來!”
“謝宗主,且聽……”
綏汐忍無可忍,上前就近拽著一個修者的衣領。
上去就是一拳砸在了對方的臉上。
“說說說,說你媽呢!”
少女話音剛落。
一瞬間,主殿內死了一般的寂靜。
連一個針掉落在地上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清漱沒忍住,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笑出了聲。
他眉眼都彎了起來,剛才緊張跋扈的氣氛一掃而光。
那修者被近距離揍了一拳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準備還擊。
顧長庚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將少女給拽到了自己身後。
他垂眸冷冷警告著對方,讓修者覺得脊背發冷。
對方是怕了,但綏汐還在氣頭上。
恢複了[怒]的少女整個人暴躁得一點就燃。
青年一個不注意,綏汐又瞬身上前。
這一次直接對準對方另一邊臉,十分對稱的又來了一拳。
“呸,欺軟怕硬的東西!但凡今天我師父在,老子要狗仗人勢把你們都給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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