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最好的法子了。
“等一下,我想起個事情。”
青昀一下子坐直了,他看向又開始打坐撚佛珠的無塵。
“這斬魔劍當時是當著眾人的麵,謝遠也點了頭同意重新送回劍塚封印的。”
“他們現在這樣貿然取出來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謝遠也隻是以大局為重,顧及劍宗上下,又不是真的怕了他們。”
大約是有心眼,無塵看什麼事情都很透徹。
“就算如今他們不去取,過不了多久他便會鬆口將綏汐從鎮妖塔裡放出來,轉為讓她留在淩雲峰。”
儘管謝遠現在還不知道少女已經從鎮妖塔裡出來了。
“這人遲早會放,這劍也遲早會取。”
“早晚問題罷了。”
也是。
謝遠那老頭子最是重情義,不像旁的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修者。
無塵算了下時間,眸子裡有什麼情緒閃爍晦暗。
“怎麼了?算到要出什麼事情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隻是如今容予入了魔,算著時間……”
無塵薄唇微抿,抬起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聲咳嗽了一下。
“前日月圓之夜剛過,近些日子他怕是要情動了。”
“……不愧是差點入魔的人,對這方麵的事情倒是十分了解。”
青昀說這話像是吐槽,又像是在感慨。
“謬讚了。”
“……我沒誇你。”
他有些頭疼地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之前的事情。
“那看來是該去拿斬魔劍,防身用挺好。”
若是容予這個時候在,聽到了他們這番對話後一定很是鬱悶。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被自己的好友當色狼防。
……
雖然綏沉是少女的弟弟這一點讓劍宗的人有些敏感,但是卻也沒有什麼人
攔著他不讓他進去。
再說是塵淵這般光明正大帶著少年進去的,他們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發作。
綏沉視線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卻也沒多加理會。
“塵長老,取劍需要提前給宗主說嗎?”
見青年徑直帶著他往逍遙峰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猶豫了一會兒。
還是開口這般詢問了下。
“說倒是也可以,隻是我怕老人家心臟受不了。”
塵淵選了一處幽靜的小徑,避開了好些人。
倒也不是怕什麼,隻是不喜歡被旁人盯著。
這會讓他很不自在。
“我們如果現在貿然與他說要去取劍,他一定會聯想到綏汐。”
“因為斬魔劍隻有她能夠使用,我們取了也沒用。”
“到時候他定會親自去鎮妖塔瞧,那你阿姐不在劍宗的事情不就一下子暴露了嗎?”
青年歎了口氣,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知他遲早會將你阿姐放了,隻是他如果知道她現在身處魔界,隻會氣的一口氣背過去。”
師弟剛入了魔,前腳他才稍微穩住了大局。
當著眾門派保證了綏汐心向正道,不會做出什麼離經叛道之事。
謝遠原本想著先做做樣子給他們一個交代,將綏汐關進鎮妖塔,改日尋個機會將她放出來。
結果呢?
他前腳剛剛做了保證,下一秒少女便去了魔界。
這不是當著全修真界狠狠打他的臉嗎?
到時候若是再被抓回來,可就真的得在鎮妖塔裡關上個幾百年才能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了。
“……也是。”
年紀大了經不起刺激。
綏沉還想要再追問些什麼的時候,前麵帶路的塵淵已經停下了腳步。
他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佇立著的九重劍塚。
和鎮妖塔周圍的黑霧一般濃鬱的妖氣不同,這裡的視野開闊。
空氣也澄淨,沒有什麼汙穢的東西存在。
但是因為裡頭存放著的基本上都是沾染過血腥的劍,那肅殺之氣很是濃重。
隨便吹來一陣風,若是沒有什麼靈力的凡人在的話,麵上和衣服上早就割破了好幾道劃痕了。
塵淵揮了揮衣袖,那劍塚的結界便被這般輕易地給打開了。
“進去吧。”
他抬起下頜這麼對少年說道。
綏沉微微頷首,快要進劍塚的時候腳步一頓。
回頭疑惑地看向對方。
“塵長老,你不與我一去進去嗎?”
青年瞥了一眼九重高的劍塚。
而後這才將視線落在了綏沉身上。
“我便算了。”
“那斬魔劍極為認主,容不得外人氣息靠近。”
塵淵沉聲與少年這般解釋道。
“之前有你阿姐在還好,他的性情雖暴躁卻沒多少戾氣。”
“如今無劍主在,他又回了劍塚。四周肅殺之氣滔天,他便更難接近了。”
“……你都無法接近。”
少年為難地皺了皺眉。
“既如此,我更是沒辦法取了。”
塵淵聽後擺了擺手。
“你錯了。普天之下可能除了你阿姐,便隻有你有機會將她他給取出來。”
“我之所以先來找你,而不是徑直去劍塚取劍便是這個原因。”
“因為你們氣息相近,血濃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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