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越無虞還一副期待他多說一點的樣子呢?
過往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觀瀾意識到一件事,微微恍然,又有點不可思議。
他謹慎地和越無虞確認:“無虞,你知道我的本體是什麼嗎?”
越無虞眨一下眼睛:“有鱗片,身形很長,是玄蛟的‘上君’。”
觀瀾點頭。
越無虞說:“嗯,是金色。”他拿出觀瀾曾經給自己的鱗符。
觀瀾再點頭,眼睛裡帶了點期待。
有點可愛。
越無虞忍不住心想。
但是,他也要承認:“隻知道這麼多了。”
最開始,是他真的無意探究觀瀾的隱私。到後麵,線索越來越多。奈何兩邊的文明背景完全不同,銀灣帝國可沒有“龍”這一種族。如果越無虞經常去聯邦,和人類有所交流,稍微了解一下自古地球流傳至今的傳承,或許還能猜想一二。可現在,哪怕他腦海裡已經有一個對觀瀾本體模樣的大致猜想,也依然說不出真正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觀瀾:“……唉。”
他幽幽地歎了口氣,聽得越無虞的心都提了起來。
兩人相處很久,他不至於擔心觀瀾會因此生氣。但哪怕是一點點不開心,也不是越無虞願意見到的。
“沒關係。”觀瀾說,“有機會,給你看看。”
之所以是“有機會”,主要因為要是無緣無故,直接朝著越無虞展示本體,對觀瀾來說,還是有點奇怪。
他矜持,越無虞聽在耳中,微微笑一笑,答應:“好。”
兩人之間門氣氛愈睦,觀瀾的思緒一點點飛遠。
從前,他隻想著把越無虞帶回對方的世界。對兩人的關係,不會刻意疏遠,但也不會有意維係。
現在卻不一樣了。越無虞放棄皇位,放棄故鄉,隨觀瀾遠走。哪怕如果他有所希望,觀瀾依然可以送他回去。但其中意義,到底有所不同。
這種情形中,他要是再對越無虞有所隱瞞,似乎說不過去。
但單是露出本體一件事,已經足夠讓觀瀾精心選擇良辰吉日了。要是直接讓他告訴青年,其實你小時候撿到的那條“小蛇”不是彆人,正是我……觀瀾的眼神閃了閃,哪怕知道再多道理,這會兒,還是把這條壓了下去。
以後再說。嗯,以後再說。
恰好,這會兒又有人推開店門。
來人是一個戴著鴨舌帽、口罩,一副“全副武裝”模樣的青年。他的目光在店裡匆匆掃過,拿了一袋黑麵包,擺在櫃台前。
越無虞順手拿起麵包,掃碼、結賬。
從始至終,雙方都沒什麼溝通。但在青年拿過麵包,準備離開的時候,觀瀾忽然開口。
他問:“這段時間門,你是不是一直休息不好?”
青年腳步一頓。
他側過頭,驚訝地看著觀瀾。
觀瀾端詳他。在青年印堂,他看到一縷若隱若現的魔氣。
真稀奇,觀瀾暗暗想到。來這個世界之前,他已經確認了,和自己撿到越無虞的地方一樣,這也是個處於科技文明前期、沒有任何特殊力量的小世界。可既然這樣,魔氣又是從哪裡來的?
“最好去檢查一下。”作為“陌生人”,觀瀾客觀地給出建議,“你的狀態不太對勁,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這種“封建迷信”發言,如果落在彆人耳中,多半要被嗤之以鼻。
但宋西洲聽在耳中,身體慢慢僵住。
他想到自己這段時間門頻繁做著的夢。
夢裡,自己住在另一個男人家裡。兩人是“男朋友”的關係,沒日沒夜地在……
那些羞恥的、讓人無法麵對的畫麵,持續不斷浮現在宋西洲腦海。
可在他記憶裡,自己明明始終都在工作。就連問身邊的助理、經紀人,他們也說不出半點不對。
如果隻是這樣,宋西洲恐怕真的要以為自己在做什麼荒誕的夢。但就在昨天,他在家中洗澡,無意間門轉頭看向鏡子,隨後看到了自己腰上一個淡淡的、類似於人手的印記。
驚駭之下,他開始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隨後發現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宋西洲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可這個答案太過駭人,讓他無法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