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買隻手表當嫁妝(1 / 2)

民國之燕燕 多木木多 8693 字 4個月前

原來楊玉燕計劃的是中午吃餐廳,晚上看電影。但因為馬天保請客,祝顏舒說一天不能吃兩頓大餐,就中午出來看電影,晚上再去吃席麵。

於是三人大中午的就趕到了國泰大劇院。劇院門口的大海報上全是周璿,海報下是一排排的花籃,上麵的挽簾上寫著這位紳士送,那位先生送,這位士紳送,等等,好像全城的紳士都在這裡集合了。

楊玉燕一個個花籃看過去,覺得過去兩年聽說的紳士也沒有今天認識的多,雖然隻有名字,但這裡的肯定都是活著的紳士。

楊玉蟬走過來問她:“你看什麼呢?”

楊玉燕小聲說:“平時在報紙上看到的某某紳士全都是死的。”她也是來這裡才發現,現在的人喜歡在報紙上刊登一些自己家的消息,某人結婚了,發一個!某人離婚了,發一個!某人生孩子了,發一個!某人去世了,親人發一個。楊虛鶴就發過三個,他跟祝顏舒離婚發了一個,跟新妻結婚也發了一個,生了個小兒子再發一個。當時楊玉燕特彆想在報紙上也發一個說楊虛鶴的女兒自殺,就跟在他生小兒子祝賀的那條消息的第二天!

不過打了電話問報社發現還要親自去報社,發一條消息竟然要五塊錢!她既不想跑這一趟,也沒有五塊錢,隻得罷了。

後來漸漸接受自己就是楊虛鶴的小女兒,就不想為這種人丟人現眼了,便慶幸當時沒去發消息。

楊玉蟬連忙用手絹捂住嘴,不敢笑出聲讓人發現,一手輕輕的拍了下楊玉燕:“你的嘴越來越毒了,都是跟誰學的!”

這段時間最火熱的電影就是周璿演的有聲電影《馬路天使》了,一票難求。雖然是中午來,票也不好買。

但祝顏舒年輕時沒少看戲,後來談戀愛時更是部部電影都沒落下來。她提前打電話預約了三張票,到了以後拿了票就可以進場了。楊玉燕驚訝的發現竟然還是包廂票。

祝顏舒坐下來以後小聲說:“你們以後不許跟男生看電影!電影院太黑,會有小偷和壞人的!”

楊玉蟬的臉蛋紅紅的,輕輕嗯了一聲。

楊玉燕盯著她的臉看個沒完,被楊玉蟬踩了腳才移開目光。

電影院裡座無虛席。

穿著西裝的服務生還在開演前在一排排的查看。坐在二樓的楊玉燕看下麵人的舉動挺奇怪,問祝顏舒:“媽,他們在找什麼?”

祝顏舒:“找逃票的。等一會兒開演了會有更多逃票進來的人呢。”

服務生們離開以後,大門關閉,燈全都滅了,音響出聲,電影正式開始。

楊玉燕意外的發現竟然沒有她想的那麼糟,她記得以前在中央六套看過很多紅色電影,影片風格跟這個差不多。

周璿也確實是個美人,跟她搭戲的帥哥長得也很好看,還光著膀子穿背心呢,看到周璿觀眾們歡呼,看到光膀子的男人,底下嗡嗡嗡一片。可見男人光胳膊在這個時代也不行。

楊玉燕看得嘿嘿嘿笑,還問楊玉蟬:“這個男演員叫什麼名字?”

楊玉蟬連忙噓她,她還沒反應過來,祝顏舒已經瞪過來了,小聲說:“你不許追這種明星!回頭我帶你去聽戲,聽過梅老板的戲你就知道什麼是好的了!這種隻有皮相的男人可算不得是好男人!”

電影演到後半段,就有人溜進來了。

在上頭看到一清二楚。

楊玉燕一低頭就能看到一個個人悄悄推開一條縫就趕緊溜進來,溜進來以後就沿牆根蹲著看電影,屏幕上的光一變大,照得人影清清楚楚。

到了後來,影廳大門都被服務生悄悄頂開一條縫,她都看到他站在門外一手收錢,一邊放人。

她對楊玉蟬說:“都快演完了還有人進來看啊。”

楊玉蟬正看得入神,淚水漣漣,被她打擾沒好氣道:“彆跟我說話!”

等電影放完,燈光大亮,楊玉蟬才對祝顏舒報怨:“燕燕也不看,一直找我說話,剛才好幾段我都沒看到!難得看一回電影,全讓她攪了!”

祝顏舒瞪楊玉燕,再對楊玉蟬說:“想看下回再來看,這部電影要放半年呢。你妹妹還小,心不定,電影這麼長時間,我早猜到她要鬨。”

楊玉蟬這才明白祝顏舒故意不坐楊玉燕旁邊,就是想好好看電影。

她轉頭對楊玉燕說:“我以後再也不跟你一起出來了!”

楊玉燕冷哼:“我稀罕呢!”

兩姐妹險些又要掐起來。

祝顏舒打斷她們,一手拉一個:“人不多了,快走快走。”

三人出了電影院,仿佛重回人間。

祝顏舒抓起楊玉蟬的胳膊看時間,見才兩點,問她:“馬同學訂的是幾點的酒店?”

楊玉蟬:“他說是訂的六點的席麵。”

楊玉燕看時間還差四個小時呢,問:“那我們回家?”

祝顏舒:“回什麼家?咱們逛街去!”

國泰大劇院旁邊就是商場,賣什麼的都有。祝顏舒才發現大女兒已經長大了,卻還不會打扮自己,身上一件首飾都沒有,剛好趁這個機會給她置辦一下,省得被窮小子騙去了!

她先拖著楊玉蟬去打耳洞。

楊玉蟬坐在椅子上挨紮,楊玉燕倒抽一口冷氣要躲也被祝顏舒按在椅子上,用兩粒綠豆給她撚耳朵,“跑什麼?乾脆你也紮了得了。小時候沒紮,現在補上!”

她們兩姐妹小時候剛好是新浪潮興起時,女人都提倡不要化妝打扮做女人,所以兩個孩子都沒紮耳洞。不然本該是落地以後就讓收生姥姥紮了的,那時也不怕她們哭疼,反正小孩子一直哭。

不多時,楊玉蟬和楊玉燕一對姐妹一模一樣的都在耳朵上掛上了銀圈圈。

祝顏舒:“大點的墜一墜,好戴耳環。燕燕,不許摸它!”

祝顏舒打算回頭去金鋪買塊金子,回頭給兩個姑娘一人打一副耳環,再各打一條金鏈子。

從銀櫃出來,轉頭又去表櫃給楊玉蟬挑表。

這西洋來的機械表可比金子要值錢,楊玉燕看到價簽時眼睛都瞪出來了,再看到牌子是歐米茄又覺得還算正常。

楊玉蟬沒想到手表這麼貴,就不想要了,道:“我戴媽的這塊就行了。”

祝顏舒拉住不許她走:“你想的美!我這塊還要戴呢!”

表櫃的售貨員是一位穿長衫的中年男子,文質彬彬的,笑著說:“小姐現在戴的這一支可不得了!是勞力士呢!”

楊玉燕立刻盯著那表看!勞力士啊!第一回見真的!以前放家裡也沒仔細看過,失敬失敬。

祝顏舒麵帶微笑:“我十八歲時我父親給我買的,唉,也有好多年了……”她聲音悵然,悠悠歎歎。

楊玉燕沒說話,她終於相信祝顏舒以前真的是大家小姐了。

可能有這支勞力士的麵子,她們在這櫃前消磨良久,櫃裡的女表幾乎都拿出來戴了個遍,最後挑中了也沒錢付,隻說下個月湊齊了錢來拿,讓櫃叔先收起來,不要擺出來賣給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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