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蟬卻知道這意味著祝顏舒並沒有排斥搬到租界。這說明事態真有可能會進一步變壞。
一家人沉默的吃完了早飯。
蘇純鈞吃完飯就要走了,祝顏舒叫住他,兩人走到陽台前,她小聲說:“你說要去租界買房的事,是不是真的?”
蘇純鈞點點頭,說:“我看事情要糟,市長他們……可能想跑。”
祝顏舒瞬間瞪大了眼睛,兩隻手緊緊抓住臂膀才沒叫出聲來。在三尺之外,就是嘰嘰喳喳的楊玉燕和楊玉蟬兩姐妹,還有一邊嘮叨一邊收拾餐桌的張媽。
祝顏舒徐徐吐出一口氣,鎮定的說:“你要多少錢買房?”
蘇純鈞:“錢我早就準備好了,足夠買房的。”他頓了一下,說:“家裡還有多少現錢?”
祝顏舒沒有隱瞞,說:“一兩千塊吧。”都藏在她臥室裡的小保險箱裡,剩下的就都在銀行金庫裡了。
蘇純鈞:“最好都換成金條。”
祝顏舒點點頭:“對,錢應該會越來越不好使了。那我今天就去辦這件事。”
蘇純鈞回頭看了一眼楊玉燕,露出一個微笑,輕聲說:“您放心,有我在,咱們家每個人都會好好的。”
這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家,一個所有的人都喜歡他,他也喜歡他們所有人的家。
祝顏舒鎮定的說:“彆的我也幫不上你的忙,要用錢就對我講,千萬彆客氣。”
蘇純鈞猜祝家應該還有藏起來的錢,不過他現在也不缺錢,守著財政局的小金庫,他怎麼會缺錢呢?
“我懂的。”他說。
這時有人敲門,楊玉燕去開門,拿了一張條子來叫他:“有人寫了個條子找你。”
蘇純鈞走過去接過條子,見上麵是何處長的手書,讓他趕緊去財政局。
他收起條子說:“是何處長找我,那我就先走了。”
祝顏舒和楊玉燕一起把他送到門口,說:“凡事多當心,保重自己。”
蘇純鈞點點頭,握住楊玉燕的手輕輕搖了搖才走了。
他走後,楊玉燕說:“何處長是不是就是昨天沒來的那個人?”
昨天主桌的廖太太和王萬川一直盼著見一見何處長,可惜何處長一直沒到。
祝顏舒:“嗯,應該就是那個人了。”她攬著楊玉燕的肩,“你好好看書,彆的不用管了。”
楊玉燕說:“我要先看一看金小姐寫給我的信。”
祝顏舒擰眉歎氣:“唉。看就看吧,但信就彆回了。”
信就放在楊玉燕的手包裡,她回臥室去拿出來,坐在床上看。
信很簡短,似乎金小姐也沒有什麼可寫的東西。
【楊小姐:
展信悅。
許久沒有給你回信,十分抱歉。春季多雨,許多煩人的事讓我煩惱發愁。我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時你說的話,它很有道理,曾經給了我很大的鼓舞,但最終我發現它沒有什麼用。我現在終日無所事事,隻能坐在房間裡發呆。在這段時間裡,我時常讀你的信,它現在是我唯一喜歡的讀物,你不能想像我多盼著能有一張報紙,一本畫報看一看。
我現在從家裡搬出來了,過的不好也不壞。不過叫旁人說,我並沒有吃苦。不必親手做飯,親手乾活,一直有人侍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實在不應該再抱怨什麼了。但假如是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
就寫這麼多吧。我現在不愛動筆,很少再寫什麼東西。你也不必再給我寫信了。
多謝你,祝安好,一切順利!
貴子】
楊玉燕把這封信看了許多遍,心裡卻空蕩蕩的,她提起筆,也不知道該給金小姐寫些什麼。
她沒有再尋死,可現在活著受折磨,也不值得旁人替她慶幸,說她好歹還有一條命。
她不能假裝對她的處境一無所知,也不能假裝可以理解她的
心情。她生平經受過的最可怕的折磨也不過是父母爭執,這與金小姐現在遭受的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張媽的姐妹也是被父母所賣,雖然已經過去許多年,張媽講起這件事時仍然痛苦不堪,她身為旁觀者,也能感受到那種空蕩蕩的恐懼,像是身處黑暗中,無處落腳,動彈不得。
這其中最讓她痛苦的是……她無法幫助金小姐,隻能看著她被賣,被欺侮,被侵害。
她隻能看著,卻無法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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