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燕事後把審查內容全都給背了出來,與蘇純鈞和趙書理一起分析裡麵的含意。
祝玉燕:“我覺得從這個審查上,你和我的比重各占一半。”
不是隻針對蘇純鈞,對她的懷疑也一樣多。
祝玉燕:“為什麼?”她天馬行空的猜測,“把我當成女間諜了嗎?”
蘇純鈞點點頭:“有可能。”
趙書理大膽放言:“是把你們倆都當成間諜了。”
祝玉燕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是她對當間諜沒興趣,而是雖然她並不介意當間諜——但她真的沒當。
祝玉燕:“我有什麼地方像間諜了嗎?他們從哪一方麵開始懷疑我的?”
蘇純鈞給她解釋:“黨內審查就是這樣,先懷疑你有問題,再通過審查找出你的問題。”
趙書理:“當然,能扛過審查沒有問題的很少。”
祝玉燕震驚:“這樣不會造成許多冤案嗎?”
趙書理:“雖然可能會有冤枉的,不過此事就是寧枉勿縱。寧可殺錯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祝玉燕輕輕的:“哇。”了一聲,以表讚歎。
祝玉燕:“這樣抓下去,你們黨內竟然還會有活人,真叫人意外呢。”
趙書理笑道:“這就是你不明白了。像你和蘇先生這樣的,一心為公,不肯為自己斂財的,才有大大的嫌疑。反過來像董世昌那樣的,就不會有嫌疑。”
祝玉燕目瞪口呆。
趙書理:“人性如此。倒也不是審查的人愚蠢,隻是千裡做官隻為財。黨中氣氛如此,以圖救國或救民族的不是沒有,不過大部分的人,做官還是為自己或家族謀利的更多些。你和蘇先生在這些人當中太特彆了,你二人……過於無私了。”
祝玉燕轉念,連忙道:“我也不少斂財啊。報紙上天天罵我們夫妻是貪官,你們難道不知道?”
趙書理:“知道啊。多虧了報紙上天天罵你們夫妻呢,不然早就審到你們頭上來了,哪裡還會等到這一回。”
祝玉燕趕緊問:“這一回是為什麼?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原因呢。”
趙書理與蘇純鈞對視一眼,由蘇純鈞來講。
蘇純鈞將祝玉燕拉到沙發旁,坐下對她講清了前因後果。
祝玉燕茫然:“是因為截獲了日本那邊的一條情報,為了查一個叫蘭花的間諜特務……”
於是就搞出這麼一場黨內大審查出來,國**好有警覺心呢。
祝玉燕回味著情報內容,說:“此人身居高位,位置重要,能獲得重要情報,可能已婚或有固定的男女關係,年輕美麗,或是極具魅力。”
已婚或固定的男女關係,這個很好理解,現在這個世道雖然西化了許多,但中式思想仍然占主導地位。未婚的女性不如已婚的女性自由。蘭花既然美麗又有魅力,是女性的可能性更大。
她看看蘇純鈞,突然捂著嘴笑歪在沙發上,說:“怪不得問了我許多夫妻之間的問題,恐怕他們以為我跟你是假夫妻。”
蘇純鈞摟著她,說:“遇上你,就算原來是假夫妻也非要變成真的不可。”
趙書理走過來,說:“先彆靠著了,我看他們下一步就要來問你了。你有什麼主意沒有。”
蘇純鈞:“我能有什麼主意?說不得要幫他們找找事了。”
蘇純鈞這麼說完,當天晚上董世昌就又遇到了一輪刺殺。
他住的那幢醫院大樓被闖進去了三波刺客,汽油瓶、□□、土-炸-彈在樓裡遍地開花,把董先生嚇得馬上從醫院大樓逃了出來。
蘇純鈞“得知”董先生遇到刺殺的消息後,大怒,當天夜裡就派警察和保安隊封了好幾條街。等到了天亮,這幾條街上的經過的人和車輛都要經過審問盤查。
他不出手則已,這一出手,就把半座城給弄癱了。
交通頓時變得不太順暢。
負責審查的一隊人雖有七-八個,但畢竟人手太少。他們聽到街上的消息,立刻就緊張起來。他們害怕遇上暴-亂,或是撞上其他的危險,本想在酒店裡再躲幾天想想辦法,蘇純鈞就開始讓警察進各大酒店審查。
現在還敢開門的酒店都是外國酒店。
外國酒店雖然不怕蘇純鈞的警察,但也不想得罪地頭蛇,他們現在仍然敢在此地開灑店為的就是賺錢。正因為是現在,本城的有錢人要想住的安全一點,無不樂意搬到酒店裡來,哪怕酒店要價高也不怕沒有客人。
外國酒店們遇上警察登門,不約而同的不許警察進來,然後就開始在酒店裡麵自查,將所有的中國人都趕了出去,免費送給等在外麵的警察,讓他們想抓誰就抓誰。
這時哪怕拿著國**的證件也沒有用,外國酒店的侍者們仍是客客氣氣的將國**的審查組給請出了酒店,為了表示歉意,還特意替他們叫了一輛車把他們送到遠一點的地方再讓他們下車,避免被酒店門口的警察堵住。
至於後麵的事,外國酒店們表示你們中國人的事自己解決去,不要牽扯到我們酒店。
審查組的人隻得立刻趕往安全屋。
但安全屋也不夠安全,這麼多人每天的食物都是問題,現在民間市場已經基本消失,隻能拿著良民證持證購物,不管是米麵糧油還是柴炭,都不是那麼容易買得到了。
審查組關起門來考慮了兩天,發現他們無計可施。
這座城市就是蘇純鈞的一言堂。
原來他們還隻有一點點懷疑這次全市搜查是不是衝他們來的,現在不必懷疑了,很有可能就是!
他們倒也考慮過去找董世昌求助,不過經過打探,聽說董世昌在遇到又一次刺殺後,情報部的工作已經完全陷入了停滯中,現在情報部隻能勉強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