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容不下嗎,不然就不會迫不及待的設圈套,好找爛借口趕走賈璉、王熙鳳夫妻倆。
而留下賈迎春,也不是她心善,主要是賈家的姑娘不管嫡還是庶,個個都顏色極好,賈政做官做人都不行,走旁門左道搞裙帶關係卻很行。
估摸著,賈元春封妃給他占了不少便宜。就想著廢物利用,得一個‘好’名聲的同時,將賈迎春拿捏手中。
賈迎春一貫懦弱,父兄皆不在了,唯一的祖母又是個眼中隻有二房的偏心眼,操作好了,可不是比賈探春還要好掌控?
仔細想想,如果賈赦真的落水死了,沒有陸繁星穿來。隻怕一切都會像賈政所謀劃的那樣。
所以說王夫人的壞,是壞在表麵上的。而賈政,一切算計都藏在心理,麵上卻裝出一副端方君子的樣兒,好像什麼都知情,又好像什麼都不知情。
反正到最後,什麼好處都是他占了。唯一有的偏差,大概就是他的名聲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好,而是極差。很多相熟,知曉榮國府大房、二房的人,都說賈政是個壞到骨頭裡的 ,偏偏還沒有本事掩飾。
還有一點,賈元春其實沒有知會王夫人,就是因為賈政的作為,賈元春在偌大的後宮可以說是寸步難行,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貴人都能欺負她。
要知道有時候,暗地裡的欺辱、排擠可比明晃晃的針對要難受多了。
不提賈元春在宮中其實艱難萬分的處境,隻說王夫人現在的心情。朝賈母哭訴,說自己沒了辦法應對是真,恨當初心慈手軟沒有將大房一脈徹底趕儘殺絕也是真。
要說唯一假的,大概就是真心把賈璉當成兒子一樣看待。
“璉二和鳳丫頭回了金陵?”不理會王夫人的哭訴,賈母的沉默,在於陷入了沉思。
王夫人倒是因為賈母冷不丁的詢問,停止了哭訴。
王夫人擦著眼淚,帶著點埋怨的道:“可不是回了金陵老家嘛,這十多年來,我這個做嬸娘的,對他璉二還不好嗎?居然走了都不知會一聲。”
這話說得...連賈母都不得不暗歎一句,王夫人真夠厚臉皮的。
都明目張膽的把人趕出榮國府了,繼續留在京城好成為玩意兒,供人取笑欣賞不成?
賈母定定的看著王夫人,半晌幽幽的道:“這個世界上不乏你一個聰明人,王氏,不要把彆人當蠢貨。”
王夫人一聽這話,那略顯平庸,且布滿了細細皺紋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卻還算沉得住氣,很快就擺出知錯的姿態,繼續向賈母討主意。
“派人去把璉二、鳳丫頭接回來。”賈母頓了頓,慢悠悠的道:“可憐見的,迎姐兒那丫頭因為擔憂兄長、嫂子,夜裡睡不安穩,就那麼病了。看在迎姐兒重情誼的份上,我這把老骨頭可以既往不咎,原諒璉二、鳳丫頭這回。”
意思就是他們會‘打發’賈璉和王熙鳳‘回’金陵,是因為兩口子自身的原因。說白了榮國府二房的人,純潔如白蓮花。要不是賈璉、王熙鳳犯的錯太過嚴重,接管了榮國府的二房,也不會起了將賈璉、王熙鳳送去金陵老家的心思。
總之他們沒錯,錯的都是賈璉和王熙鳳。
王夫人會意,忙告罪一聲匆匆離開榮禧堂,就趕緊去做了安排。不一會兒,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就帶著人手大張旗鼓的離開京城,前往金陵接‘犯了大錯’的賈璉、王熙鳳回來。
太過於大搖大擺,以至周瑞家的,剛剛出了京城,消息就被剛剛和太上皇、皇帝結束愉快聊天的陸繁星知道了。
“啊呸。”索性左右沒人,陸繁星也就沒怎麼在意自身的形象,直接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我自認自己卑鄙無恥,不是個男人。可萬萬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壞得清麗脫俗的人。簡直小公牛追母牛,牛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