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秀芬覺得葛素芬實屬有病,恰巧陸繁星同樣這麼覺得。
昨兒睡覺之前,陸繁星就在琢磨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忘了。沒醒起來,陸繁星也就心大的睡了。誰曾想,哦豁,忘了的事兒指的是葛素芬重生。
陸繁星覺得自己那麼下葛素芬的臉,明確表達出他倆不合適的意願,重生後的葛素芬應該拉不下臉來找她。結果......陸繁星低估了葛素芬的厚臉皮。
上輩子的葛素芬嫁給陸建成後,什麼苦沒吃過?後麵改革開放,為了孩子讀書,又沒有門路賺錢的葛素芬甚至賣過血,不就是為了以後舒舒服服的生活,討好人嗎,有啥做不出來的。
陸繁星沒琢磨準葛素芬這點,倒是第二天舒舒服服的睡懶覺,以至於葛素芬找上門來的時候,家裡隻剩下陸繁星和兩個侄女。
陸小秋、陸小冬才多大?一個七歲,一個五歲。姐妹倆平日裡都是一塊兒玩耍的,就在院壩壩裡,不跑遠。哪怕家裡的小叔子懶得狠,林雪放心的跟著一起下地乾活兒。
是的,身為知青,當初林雪嫁給陸繁盛,也是因為老陸家的日子在紅星生產大隊,是公認的好過。再者,陸繁盛還在當兵呢。
結婚之前,陸繁盛的津貼寄回來一半補貼家用。結婚後,陸繁盛的津貼就分成了三份。一份陸繁盛自己收著,一份寄給家裡,一份再寄給林雪做私房錢用。
老陸家一直沒有分家,都是跟著一塊兒吃喝。全家除了二房的樊翠梅外,基本上沒什麼意見。
對於林雪來說,小叔子不是第一天就懶的,而是從小懶到大。林雪進門的時候,就懶。何況是現在呢,還不是一樣的懶。有什麼好計較的。
葛素芬偷偷摸摸溜過來的時候,正巧陸小秋和陸小冬在院壩壩裡用水和泥巴玩,弄得臟兮兮的。葛素芬一瞄,頓時嫌棄滿滿。
“你們家大人在家嗎?”葛素芬捏著鼻子問。
陸小秋、陸小冬瞄了一眼葛素芬,發現不認識,就繼續倒水和泥巴。
“真沒禮貌。”
葛素芬回來後,估計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對著陸家目前最小的兩個丫頭,那叫一個嫌棄。
也不想想自己是誰,有什麼好嫌棄的。
虧得是在家中院壩裡玩泥巴,要是出去玩,怕是碰到蛇精病的機會更大一點。
原本打算睡到日上三竿的陸繁星被吵醒了。
醒來之後,瞧見不請自來,還掛上忸怩、做作表情的葛素芬,陸繁星連話都不想說。直接放狗,將葛素芬攆走。
沒必要耍口舌之利。
這種時候,葛素芬不請自來,與言語上跟她糾纏的話,誰知道葛素芬會不會徹底的豁出臉皮子不要,喊陸繁星耍流氓,那陸繁星真的就有理也說不清。
倒是可以反咬一口,是葛素芬耍流氓。
問題是,很沒有必要。
還不如直接讓黑將軍出馬,攆得葛素芬哭爹喊娘,連為啥子被狗追攆咬的原因,都不好意思說。
陸繁星看著葛素芬狼狽逃竄的背影,深藏功與名的笑了。
“小秋,小冬,以後再有不認識的人上門,你們倆直接放狗咬。”陸繁星轉而囑咐兩個侄女。
“為什麼?”陸小秋歪著腦袋問。
陸繁星:“怕來的人販子,把你們姐妹倆抱走了,那小叔和爺爺奶奶,還有你們爸爸媽媽可不得哭死。”
陸小秋這下子聽明白了,拉著和她一樣,同樣臟兮兮的妹妹陸小冬,連連點頭,用奶奶的童音說知道了小叔。
“要是有陌生人來,就關門放黑將軍。”
老陸家養的狗,是一條油光水滑,四肢矯健的狼狗。
很凶,和後院養著,這個點估計已經出去‘巡邏’的一對大鵝,凶惡程度不相上下。而且認人,可不像家裡養的那對村裡惡霸,心情不好的時候,連自家人都啄。
“去把身上洗了,怎麼弄得那麼臟?”
陸繁星口中雖然嫌棄滿滿,可下一刻卻帶著兩個女兒去洗漱,並且還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陸小秋、陸小冬姐妹是跟著林雪睡的。早上出門,房間門林雪是虛掩著的,就預備著姐妹倆弄臟了,陸繁星給姐妹倆換衣服的時候,進不了房間。
“咦,已經快10點了。”陸繁星覺得這好像也算睡成了懶覺,先前跑來的玩意兒,也沒能影響他的好心情,就笑著詢問兩個侄女肚子餓不餓。
陸小冬摸摸肚子:“餓了。”
“騙人的丫頭。小肚子都沒咕咕叫,哪裡餓了?”陸繁星莞爾一笑,還伸手掐了掐陸小冬的小鼻子。
“沒有騙人。”陸小冬鼓著腮幫子很不高興的道:“小叔才騙人。”
陸繁星繼續微笑,很和藹的問。“小叔怎麼騙人了。”
“小叔問餓不餓,其實沒有那個心思做飯給我們吃。”陸小秋。
哦豁!
陸繁星氣笑了,反問兩個侄女。
“你們看過小叔做飯嗎?”
陸小秋和陸小冬對視一眼,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點頭的說看到小叔烤麻雀吃,搖頭的說小叔房間裡有好吃的。
陸繁星風中淩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好吧,他好像是偷偷摸摸烤過麻雀,房間裡也有好吃的。
可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哪家孩子沒偷偷摸摸的用彈弓打麻雀,偷偷摸摸拿家裡的柴火烤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