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畢竟你是支書的小兒子,沒人真敢扒你的衣服。”陸繁星深以為然的道:“不過容易媽見打。”
林嘉禾:“???”
“現在布料多珍貴啊,辛苦一年攢的布票還不夠做一身衣服,你敢穿著衣服下洗澡,你看王嫂子打你不。”
林嘉禾:“......”
“那我咋整。肯定不是爸媽遺傳的。”林嘉禾快哭了:“或許是我爺爺,也或許是我奶奶。可他們倆老都已經嗝屁了,我去哪裡查找變異的根源啊。”
“那個...或許不是你爺奶呢?”陸繁星想想,又說了一種可能性:“或許你是抱養來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和我爺年輕的時候,長得可像了。”林嘉禾振振有詞的說:“還忘了懷疑我姥爺、姥姥了,說不定是遺傳他們的呢。”
“哎,想那麼多乾嘛。”陸繁星打斷林嘉禾的喋喋不休:“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嘉禾啊,你彆急,現在沒辦法,說不定等以後,不用怎麼想,辦法就出來了。”
林嘉禾開始‘嚶嚶’假哭起來。
陸繁星沒理他,反而確切林嘉禾這是恢複了精神。不過接下來,已經沒了林嘉禾再和陸繁星說廢話的時間,因為吧,那位被評價挺有心計,很不簡單的曾珍,跟著同住一間房的女知青出來采野菜了。
陸繁星和林嘉禾說話的地方屬於山坳間,視野比較空曠,不管什麼方向來人,都能看到。陸繁星遠遠就看到了曾珍以及朱海棠、唐秀秀三位女知青,說說笑笑的挎著竹籃子往這邊走。
陸繁星提醒林嘉禾一句,開始蹲下身體,撿地皮菜。
地皮菜其實就是地木耳,一種藻類植物,生長在潮濕的環境。往往一長就是一大片,采摘的話還是比較容易,就是比較臟,采集過後,需要反複的衝洗。
林嘉禾也開始幫著撿。
其實這回陸繁星不找他問八卦,林嘉禾也會主動的找陸繁星。林嘉禾雖說是村溜子,可是吧,摸雞偷狗的事情,可從來沒有乾過。
就是懶,不喜歡乾農活兒,平日裡下地掙工分,也是能偷懶就偷懶,導致生產隊的人看林嘉禾,就是成天遊手好閒,混混一個。
林嘉禾現年16歲半了,後背的鱗片是在他16歲的時候長出來的。當時林嘉禾還以為自己是過敏了,長了魚鱗癬,不癢不麻的,也就忽略了。結果一天長一塊鱗片,很快後輩就長滿了橘紅色偏粉的鱗片。
林嘉禾小心翼翼的藏著,就怕暴露,讓家人讓鄉裡鄉親把他當做怪物。
幸好某一天他出門散步的時候碰到陸繁星,感受到了陸繁星身上玄之又玄,卻應該屬於同類的氣息。也就是從這一天起,林嘉禾開始思索如何接近陸繁星。
結果他還沒想好如何接近呢,陸繁星就主動找他。如此這般,他們應該成為朋友了吧。要知道他可是喊了陸繁星‘哥’。
“陸同誌,林同誌,你們在挖地皮菜啊。”正在林嘉禾想說什麼的時候,已經走近的曾珍率先打招呼道。
“曾同誌、朱同誌、唐同誌你們好。”
林嘉禾先開口問好,陸繁星緊隨其後。
三位女知青並不覺得奇怪,在他們的眼中,陸繁星就是沉默寡言,不擅長與人交流的主兒。
於是打了招呼後,唐秀秀就好奇的問:“這地皮菜怎麼吃啊。”
“木耳是怎麼吃的?”陸繁星反問一句。
“涼拌,清炒...”朱海棠說:“要是燉雞湯,放點木耳進去,也很好吃。”
“地皮菜可以炒,可以涼拌。”陸繁星微笑起來。“當野菜吃,挺不錯的。”
“哦,那我們也采點?”曾珍看向朱海棠、唐秀秀二人。
林嘉禾感覺有點兒奇怪,就道:“順便采啊,這又不是我們種的。”
“感謝大自然的贈與。”曾珍由衷的感歎。
陸繁星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卻一言不發,看向林嘉禾:“我想去河邊走走,看能不能撿點螺絲,你要不要去。”
“要去要去。”
林嘉禾忙道,甚至還挺主動的幫陸繁星背起了竹簍。
陸繁星朝著曾珍、朱海棠、唐秀秀三人微微頷首示意,就帶著林嘉禾往河邊走去。倒是不知道,他們一走,唐秀秀就迫不及待的抱怨。
“曾珍,這姓陸的也太高傲了吧。我們主動和他打招呼,居然這個態度,怪不得會被繼父繼兄聯手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