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門?
畫麵內是兩台型號相同的機甲,根據塗層標記,其中一台正是他剛修完的這台。
兩台機甲正在對決,雙方都以猿猴般靈活的動作騰轉挪移,能量武器明亮流光和實彈武器幾發一枚的曳光彈交織在一起來回穿梭,其中大部分都被機甲的防護層抵消或偏轉開去,隻有少部分在各自的外掛裝甲上留下坑窪的焦痕。
如果不出意外,戰鬥會以眼前的形式僵持下去,直至某一方能量耗儘彈藥打空,或者護場發生器過載導致防護層消失,再或者某一方機師集中力下降產生失誤。正如老布裡所說,機甲對決看似激烈實際上確實是蠻枯燥的,尤其在雙方機種配置相同的情況下,除了少部分情況外大多數戰局都是消耗戰為主。
突然,場麵發生變化,林懇修理的機甲不慎中槍,手中的激光槍在火光中化為碎片。危急之際,裡麵的機師絲毫不亂,一邊繼續以機炮壓製,一邊拔出腰側3米多長的折疊式合金劍急速前衝,對準對手的座艙揮劍斬落。
有機械臂持續助推和矯正,機甲的防護層根本無法偏轉合金劍的軌跡,一旦砍實即使駕駛艙不破內部的人
員也會遭到劇烈的震蕩,所以對方機師明智的選擇了後撤。
就在林懇以為局麵會發展成為放風箏的模式時,對手機師突然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急速後撤的機甲讓開合金劍後猛然一個急停,不退反進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自執劍機甲腰側滑了過去,在交錯的瞬間朝著機械腿連點三槍,三束高能激光精準的打在同一位置,正是腳部關節!
腳腕中槍,執劍機甲的動作毫無影響,手中合金劍順勢後斬,卻被對手靈活的再次讓開,隻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冒著輕煙的凹痕。
之後執劍機甲繼續追擊,而對手卻忽然降低了火力,仿佛戲耍般有一槍沒一槍的還擊著。直到1分多鐘後執劍機甲忽然停住身形,扔下合金劍打出了認輸的信號,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決在詭異的氣氛中就此落下了帷幕。
如果沒有進行修理,林懇肯定會想不通執劍機甲為何突然放棄,簡直跟打假賽一樣,而且是一場演技極其拙劣生怕人家看不出問題的假賽。
可即便知道原因他也很納悶兒,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執劍機甲的機師是怎麼發現問題的。
即使完全冷卻後機甲的自檢係統也沒能查出問題
所在,隻有在重新啟動時才會出現報錯。而當時的情況,高速運轉中的機甲隻會發出一次過熱警報並啟動三次快速自檢,在沒有發現部件受損的跡象後不會再有任何報錯提示,隻當成一次普通的過熱事件處理,那人到底是怎麼發現這個極其隱蔽的致命損傷的?
“經驗,直覺。”
老布裡回答了問題。
無視林懇迫切的目光,慢悠悠的掏出個小酒壺小嘬了一口才繼續說道:“那人叫胡狼,是內摩爾手下的王牌機師之一。人雖然是個笨蛋,但勝在經驗夠豐富,對機甲狀態的直覺感還算湊合。他沒能在第一時間分析出那三槍的厲害,但之後的一分鐘裡他憑借手感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直到1分12秒時的那個變向,你仔細看看,機械腳轉向的角度出現失準,不算嚴重,卡在極限上但還在容錯範圍之內,可還是引起了胡狼的警覺。之後他刻意做了幾個試探動作後確認自己的感覺無誤,遂果斷認輸避免進一步損失。”
見林懇聽得一愣一愣的,老布裡看土鱉似的斜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跟他的對手也有關係。換個對手的話,他應該不會認輸。”
“他的對手是誰?”林懇好奇。
“夜郎。”老布裡淡淡的說道。
心臟狠狠一抽,林懇的眼神頓時淩厲。
這個名字他死也不會忘記,本以為還要很久,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