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
兩個高手加入圍攻,林懇壓力陡增,座艙內“咚”“咣”的重擊聲頻頻響起,林懇由攻轉守拚儘力氣才堪堪穩住身形。
有人幫忙,精明的孫竹策略立轉,一改之前的退避之勢想要跟林懇角力。
一旦四手相交抵實拚力,空門大開的背後必定遭到重擊,林懇很清楚這一點,遂展開身形左晃右搖,就是不給孫竹抓實的機會。
外掛裝甲不斷剝離,露出的機殼逐漸變形,受損警報不絕於耳,放眼望去屏幕角落裡的機體監測模型布滿了或黃或橙的警燈,主體骨架雖尚算完好,但長此下去機體要不了多久就會當機。
按理說,現在的林懇就算不投降,至少也該全力防守等待救援來臨,可他沒有。
那枚導彈炸毀了大樓也針一樣的刺進了他的心口,對於眼前的凶手他隻想殺之而後快,所以明明
處於下風也不放棄進攻,大腦瘋轉,躲避中不斷尋找機會一擊致勝。
可是太難了。
之前就難,現在多了兩人更如徒手登天一般。
腿上的匕首已經沒了,胸口兩側的匕首還在,但是沒有解鎖拔不出來,太靠近座艙他也不敢像之前那樣蠻力取出,赤手空拳想要格殺惡徒,想來想去就隻有同歸於儘這一個辦法。
找機會將孫竹從後抱實,讓爆破點儘可能的貼近他的引擎,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能拖著他死。
幾次試探失敗後孫竹也發覺了點什麼,雖然不太相信林懇會下得了這種決心,但他還是有意調整姿態,避免被林懇摸到自己的身後。
幾十秒的膠著仿佛過了幾十年一般,高頻率的交手讓四台機體的碰撞聲就沒停過,刺耳的轟鳴遠遠傳出就像一連串沒完沒了的悶雷,憲兵和特戰隊的普通機師都忍不住頻頻側目,眼中滿是敬畏。
這種級彆的戰鬥他們隻能在腦子裡幻想一下,他們的身體強度和反應能力都不足以支撐他們完成這等程度的對決。一對一的話他們或許還能強撐個一時半會兒,可是以一敵三的話要不了幾下他們就得連人帶殼子一起變成廢鐵。
血殺非人,血怒的小子更是非人。
血殺非人是沒人性,血怒的小子則根本就不是人!
肉體凡胎怎麼可能受得了那等強度的摧殘,而且如此劣勢還保持著冷靜,有攻有守窘而不頹,這哪裡是人呐!
以小推大,血怒的其他人也必定了得,以往協同作戰隻是遠遠觀之,甚少有近距離配合聯手的時候,現在礙於軍令被迫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自己能否攔得住這幫殺神,又能攔得住多久呢?
沒人知道,隻覺心裡有個鼓在不停的敲。
滯後的特戰隊還好一些,頂在最前麵的憲兵隊則滿嘴苦澀,硬著膽氣攔在了幾台當先殺到的【影
狼】麵前。
“停”
憲兵隊長隻說了一個字便臉色大變,護盾層功率全開拚命的向旁閃去。
幾束粒子束落在了空處,但緊跟著便追了過來,怎麼甩也甩不掉。
這還不算完,血怒的進攻根本不是常規機甲戰的套路,沒有什麼串聯防護力場以遠程火力壓製緩步前衝,而是直接一邊開火一邊加速衝鋒了過來,一副想要肉搏的架勢。
憲兵們臉色煞白,眼睜睜的看著幾道黑影幾秒種後殺入了陣中,緊跟著到處都是流彈和機體略過的虛影,等到他們堪堪抵住回口氣時,更多的【影狼】出現在遠處。
不提黃連泡澡的憲兵和特戰隊,且說林懇這邊。
幾次試探均告無果,苦惱中他特彆開設的一條通訊頻道裡有人聯絡。
“喂,咳咳,喂,你還在嗎?”
林懇一怔,機體隨之一緩,下一刻兩把破甲劍一左一右齊齊劈在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