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榮譽老王(1 / 2)

榮譽老王[快穿] 天淡 13607 字 3個月前

() 王一諾在新世界醒來, 她躺在冰冷狹小的櫃子中,鼻尖嗅到福爾馬林遺留下的刺鼻氣息。王一諾寂靜無聲躺在黑暗中, 揮手憑空抓來她的白皮書, 即使無光,她的眼睛依然看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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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諾翻開新一頁。

《白棠梨生平》

白棠梨,19歲,大一新生。

她原名白梨花,母親是鄉下果梨園農場主, 尤愛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景象。喜愛梨花滿園景的白母生下女兒後控製不住為女兒取名白梨花,為女兒上戶口那天是白父去的, 他畢竟心疼女兒, 瞞著妻子把白梨花改成了白棠梨。

白棠梨在家鄉出生成長,通過自己的努力考到了大城市知名大學,她遠離家鄉, 借住在大學當地的遠親家中,成為一名刻苦勤學的大學生,她展望未來, 希望自己畢業後為社會發光發熱。

白棠梨長這麼大,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她天生陰陽眼。她把它當成一輩子的秘密,活人不知道,鬼也不知道,她準備把秘密帶到棺材裡。

到她上大學後的第一個寒假,她人生的秘密從一變成了二。

在和同學們一起探索鬼屋時, 她被一個女同學失手推下樓梯墜樓身亡。學生們畏懼人命擔當責任而棄屍逃竄,他們不知道當場墜樓身亡的白棠梨有了一場奇遇。

來自未來的直播係統融入白棠梨體內,令她死而複生。

從此白棠梨成為了一名靈異女主播,她的觀眾是未來人類。

複活並非平白複活,她要完成直播係統發布的各種奇怪乃至嚴苛的任務,從任務中獲得積分用以續命,如果沒有積分續命,她將不得不當場去世。

白棠梨依靠直播係統勉強維持著生命,小心翼翼活著,可身邊總有好奇靈異的人上躥下跳,連累她觸發係統任務,一次比一次危險,無論她行事再是小心,最終還是在靈異事件中翻車,耗儘生命積分給未來觀眾們表演了一回當場去世,迎來了真正的死亡。

她還沒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她不甘心在直播係統的安排下,在未來人或許戲謔的圍觀中,死在莫名其妙給觀眾找刺激的直播中。她想恣意開懷享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自己的生活過成彆人的樂子。

王一諾合上白皮書,此刻她躺在鬼屋地下室的冰櫃裡,隻需靜靜等待白棠梨的到來。

……

大學生的寒假都是怎麼過的?

或許是出去打工為自己掙點零花錢,或許是家裡乖乖蹲著等待開學,再或者是出來找刺激。

白棠梨十分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早回老家去陪父母過年,也不至於現在要陪閒著無聊找刺激的同學們到鬼屋探險。

冬天真的好冷啊,這麼冷的天,卻還要坐兩個小時的鄉下小巴士到山裡,再走半個小時的山路到廢棄不知多少年的大宅子。

白棠梨雖然模樣嬌嬌軟軟,小小一隻,但體力還錯,順利跟隨隊伍到達鬼屋門口。這座荒涼雜草叢生的大宅子在幾十年前應該是座了不起的豪宅,融合了中式與西式的元素,斑駁的殘垣斷壁依稀可見昔日富麗。

根據傳聞,據說當年的財主一家深居大宅中,某日宅中一名長工回家探親,幾日後再回雇主家,發現大宅中財主一家以及幫傭數十人,不見一道傷口不見一滴血,儘數暴斃於宅院內,青天白日幾十人仰麵直挺挺躺著,男女老少瞪著銅鈴大眼,死不瞑目。

從此大宅荒廢,日漸落敗,到了如今成了大學生找刺激的鬼屋。

身旁的同學們興奮地嘰嘰喳喳,在做進入鬼屋前的準備。

白棠梨用大大的圍巾裹著自己,把冬日裡的寒風擋在外麵,大半張小臉埋在茶色的圍巾裡,隻露出一雙澄澈的黑眼睛,她的眼睛通透而沉靜,望著荒涼大宅,似是在觀賞這番落敗後的滄桑,沒人知道此時此刻她眼中所看到的怎樣一番景象。

在她眼中破敗大宅籠罩在一層淡淡黑氣中,時不時有穿著老舊民國裝扮的靈體穿牆而過。他們死前屍身完整,所以現在呈現的靈體全手全腳,全是好看的鬼了,沒有死相淒慘。

白棠梨借著看風景,把大宅連帶鬼怪看了一圈,心裡清楚這隻是一些普通鬼怪,最多嚇唬嚇唬生人,不會有生命危險。

似乎這裡也難得有生人出現,鬼怪們逐漸聚集在周圍,性子略微活潑點的鬼怪會仗著活人看不到他們摸不到他們,而在活人身邊穿來穿去。

靈體把活人當牆來穿,活人也會感到冷的啊。

白棠梨麵不改色,不躲不避任由一隻鬼怪穿身而過。

白棠梨人生信條:不要和另一個世界的居民有目光接觸,不要和鬼怪說話,哪怕他們在麵前大跳激情脫衣舞也要當作看不見,不然被糾纏上就是沒完沒了的麻煩。

不過到一座貨真價實的鬼屋探險,在滿滿的鬼怪中假裝看不到飄來飄去的他們,真的考驗她的演技。

白棠梨默默垂下頭,把視線落在自己腳麵,她將頭頂絨帽往下壓了壓蓋住兩隻耳朵,最後把指尖凍紅了的手揣在大衣兜裡。這裡真冷啊。

白棠梨站在人群外圍不會打攪到彆人的角落,安安靜靜的。

“棠梨,你怎麼不拿手電筒?” 積極準備著的年輕大學生裡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生喊道。他們正在分發裝備,手電筒,護身符,攝影機等。

白棠梨這才慢吞吞地從男生手裡領取一支強光手電筒。

這時人群裡身材高挑,站著就是靚麗風景的陸蘇媛擠到白棠梨身邊,陸蘇媛是白棠梨的同班同學,也是把白棠梨拉進這個靈異探險團隊的人。白棠梨自知普普通通,萬事保持不高不低的平庸位置,沒什麼可吸引有校花才貌的陸蘇媛。

白棠梨知道陸蘇媛親近自己,是因為校花暗戀白棠梨的遠房大表哥,而白棠梨讀大學期間,就是借住在大表哥家裡。

這種隔著人的暗戀與追求可真累人。白棠梨夾在裡邊,時不時要當陸蘇媛的傳話筒,自認無端受累了。

陸蘇媛此刻親親熱熱把白棠梨揣在衣兜裡取暖的手拽了出來,往白棠梨手心裡放了一枚剛才分發的護身符,她對白棠梨說到,“棠梨,你怎麼都不拿護身符呢,你身體弱,還是小心為好。”

白棠梨點點頭,掌心虛握疊成三角形的護身符,重新把手揣回衣兜裡取暖。這護身符毫無玄力,僅僅是普通符紙,沒有驅邪的功效,帶著隻能求個心理安慰。

陸蘇媛見白棠梨手下護身符又是一聲不吭傻站著,她心裡雖然看不上這樣普通又不善交際的白棠梨,但她麵上絲毫不顯露,依然笑容美好,維持著她校園女神的風采。

沒一會陸蘇媛的雙胞胎弟弟陸蘇遠也過來了,“這破地方。”

陸蘇遠有潔癖,正拿著濕巾擦手,從進山的鄉村小巴士開始,他的臉色就沒好過,他也是被陸蘇媛硬拉著加入這支鬼屋探險隊伍的。

下午三點,天空飄起牛毛細雨,潮濕的氣息令眾人感到不適。

他們開始探索鬼屋,手電筒強烈的光芒在昏暗的角落裡照來照去,這房子以前或許很富有,但如今隻剩下帶不走的殘破家具。厚厚的灰塵和雜草在宅子裡蔓延,老宅的死寂被大學生們鮮活的氣息驅趕,年輕的男女鬨哄哄地四處走動。

進了鬼宅後沒多久,陸蘇媛就從白棠梨身邊走開,她和探險隊的隊長吳進鵬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頭,很有領頭羊的氣質。

白棠梨不是很懂出這種風頭有什麼好處,她一個人墜在隊伍後方,小心看著自己腳下,免得被雜物絆倒摔跤。

這支隊伍裡4名男生3名女生,白棠梨走在後麵看彆的同學對鬼宅一驚一乍,老鼠躥走的動靜都能唬得他們尖叫。她心想他們幸好看不見,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周圍已經站了一圈圍觀活人的鬼了。

跟隨著隊伍,他們先探索完了一樓,站在破破爛爛或許隨時會散架的木質樓梯下,膽子最小的女生李甜甜突然驚叫了一聲,這一路上什麼風吹草動都能嚇著她,大家已經習慣了李甜甜的尖叫。

“你又看到耗子了?”李甜甜的男朋友劉濤濤笑問。

李甜甜緊緊挽著男朋友的胳膊,嗓音哆哆嗦嗦,“我剛剛好像瞧到樓梯口站著一個人。”

“哪呐?”

李甜甜指了指通往二樓黑乎乎的樓梯口上邊。

白棠梨把大圍巾往上提了提,小心翼翼埋起自己半張臉,垂落目光望著腳下,似是對周遭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她看見進大宅後第一隻惡鬼了。

在外麵看房子的時候可見房頂上瓦片零零碎碎,可屋子裡還是黑極了,仿佛一層看不見的罩子把屋子外麵的光線擋住了。

一束手電筒照在二樓樓梯口,發黴的牆,懸掛的蜘蛛網,儘顯落敗。

“肯定是你眼花看錯了。”

李甜甜在男朋友的安慰下,亦步亦步跟緊男朋友,不敢分離片刻。

這時候有人發現樓梯下邊牆麵有扇隱蔽的小門,木質的小門已經腐朽,輕輕一碰就歪倒在地,激起厚厚的灰塵,帶著一股腐朽的黴味。

膽子最大的兩個男生往小門裡邊探頭,“好像是個地下室。”

全程負責舉著攝像頭錄像的張國豪立馬興奮應聲,“這得下去看看。”

“這種老房子居然有地下室,太奇怪了吧。”有人說道。

“可能是用來存冬菜的地窖呢。”又有人說。

他們整隊進入小門後的地下室,腐朽的木板樓梯隨著一腳一腳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令他們擔心隨時可能斷裂,摔他們個狗啃泥。好在他們安全通過了木板樓梯,站在裡底下空間裡。

地下室黑極了,手電筒光束晃來晃去,照出這個一間教室大小的地下室,空蕩蕩的唯獨房間中央擺放著一隻橫躺在地兩米餘長的鐵櫃。

鐵櫃子表麵已經生滿粗糲的鏽跡,密封得嚴嚴實實,讓人無從窺探櫃子裡藏著什麼。

沉迷靈異事件的隊伍領隊,戴黑框眼鏡的吳進鵬攔住了大夥不安分的手,“先彆亂動,都站著彆亂動。”

“乾嗎啊你,我們把櫃子打開看看裡邊是什麼,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

“有好東西早被人拿走了,哪裡輪得到我們撿漏。”

吳進鵬扶了扶黑框眼鏡,“這種老地方陰著呢,我們小心行事,等我點根蠟燭。”

大夥不知道吳進鵬弄的什麼名堂,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還是乖乖地站著看吳進鵬在房間東南角點了一根蠟燭。

“這是乾嗎?”眾人圍著東南角的蠟燭好奇著。

吳進鵬最愛看神神叨叨的、民俗,他對不明所以的朋友們解釋道,“古人盜墓就往墓穴東南角點一根蠟燭問吉凶。”

“怎麼問?”

吳進鵬解釋道,“就說蠟燭要是常亮,表示安全,蠟燭要是無風突然熄滅,表示墓主被驚動要詐屍了,又叫鬼吹燈。鬼能把陽火吹滅,可不就證明這隻鬼厲害了,這個時候我們就得快點逃命了。”